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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妍听完这番话,心中扑通扑通的狂跳,皇上这是变相的答应她,以后他的孩子,只能由她生!这一份承诺,令黄婧妍惊喜得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此时她还不知道的是,男人说的话,有时真的不必当真。 第25章 三更 三年后 太皇太后让旭妍每月十五就进一次宫, 凡是柴旭妍进宫的那日,就是赵循向太皇太后请安的日子,赵循知道皇祖母的小心思,想让他培养与柴旭妍之间的感情, 只不过他与柴旭妍都合起伙来阴奉阳违。 赵循一看十五又到了, 提起脚步来就向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张德海纳闷道:“皇上去哪儿?” “慈宁宫。” “皇上您忘啦?太皇太后去了伽蓝寺, 不在宫中。” 赵循收回了步子,不在宫中?“可是温齐县主陪同去的?” “正是。” 这次太皇太后让旭妍作陪,去伽蓝寺上香,旭妍本来不想去,但时隔了将近四年, 或许自己已经放下了也说不定,就笑着答应了。 从朱雀大街出发,浩浩荡荡一行人往伽蓝寺而去。 伽蓝寺早就收到了宫里的通知,这一路上清了道,她们一行人很顺利的入了寺。 方丈出来迎接太皇太后,直接将人引进了大雄宝殿。 旭妍看着物是人非的伽蓝寺, 忍不住的用目光搜寻着那道她永生难忘的背影。 宝殿前诵经的都是比丘,没有修亦的身影, 也对,修亦还要过几个月才能弱冠,现在还没受具足戒呢, 他依旧是个小沙弥。 旭妍认真理完佛之后,大师兄在外探头探脑,旭妍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大师兄, 她向太皇太后耳语了一句,便走到大师兄的身旁。 三年多过去,旭妍越发的明艳动人,以前若还是小姑娘的模样,现在十八岁的姑娘,已经出落得窈窕有致,清媚含辉,哪怕大师兄是个和尚,也不得不说,是令人心动的人间绝色。 “县主,您还是回来了。”大师兄双手合十见礼。 “大师兄这些年还好吗?” “还好。” “那...修亦呢?”这仿佛是个禁忌一般的名字,提起来就让人喉头苦涩,悲从心来。 “县主还不知道?修亦三年前淋了一场雨,发了高热,醒来后谁也不记得了。” “什、什么?”她这些年来刻意压制自己的欲念,不去打扰修亦,有时候压制得狠了,也想过死了一了百了,但最终还是挺过来了,她只要知道修亦还活着就好,其他的她什么都可以不去想。 “修亦梦魇,总说自己犯了大错,是个被佛祖抛弃之人,后来为了赎罪,他说什么也要成为苦行僧,一路从京城行至暹罗。如今是第四个年头了...” 苦行僧... 旭妍转身后,忍不住泪流满面,他是在惩罚自己,亦是在惩罚她,最苦的修行,时常有人丧命,他竟对自己这样残忍? 方丈就离旭妍不远,他邀旭妍来到静室,无悲无喜的看着面前的女施主,缓缓道:“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故人已经顿悟,施主怎么还放不下?” 旭妍局促不安道:“信女有罪。还请方丈告诉信女这一切...” 方丈明镜似的眼睛洞若观火,终究是亲自来将这一段孽缘摘个干净,“修亦是慧根佛子,或许将来能幻化成舍利,因为施主的出现,他的慧根被墨浸染,这一生,恐怕要与疾苦相伴。” 旭妍听得仿佛有雷电击中了她的命脉,女孩儿茫然的一动不动,眸中的泪颗颗没入蒲团,喃喃自语道,“信女该怎么办?修亦该怎么办?” “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很快,帝后大婚的日程在即,钦天监选好了黄道吉日。宫里送来了凤冠霞帔,所有婚礼事宜都有礼部全权负责。 婚礼的前夜,旭妍跪坐在佛堂前虔诚祷告,却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家族,只是为了抵赎那一份少不更事时犯下的罪孽。 柴老夫人这个时候根本已经要入睡了,但明日就要准备着大婚,她是怎么也睡不着,老夫人索性就去了旭妍的院子里。 “祖母怎么来了?” “来找你说说话。” “祖母快进来。” 柴老夫人满手的褶皱,人呐,锦衣玉食的养着,也依旧会老去,不该贪恋的若是去贪恋,深受其害的还是自己,柴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缓缓道:“旭妍,准备好了做一个合格的皇后吗?” 女孩儿轻轻点着头,她活成姑姑那样就好了。 柴老夫人沧桑的眼,看着旭妍的脸,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年华正好的女儿,哽咽道:“真正的皇后,不该动情,男人为了权势,可以算计一切,哪怕是发妻,旭妍,祖母要你记住,受过一次伤得人,心要硬,更要狠...”这都是她从那个早死的女儿身上得到的血泪教训。 ...... 柴家的众人齐聚一堂,不管堂亲表亲皆来送礼,且自发的斋戒一日。 一向颇多小心思的二婶和二妹,这次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佳遇特地赶回来送旭妍出嫁,新娘子生得好,唇红齿白,无需多上脂粉便已颜如舜华。 太皇太后身边的姑姑亲自为旭妍净面,佳遇一副送女儿出嫁似的老母亲模样看着旭妍,索性亲自动手为她上口脂,正红的口脂抹在旭妍这张芙蓉面上,立马艳丽逼人,凤髻高绾,凤冠束发,霞帔上身,一起都是那么动人心魄。 吉时已到,迎接皇后的翟车早已候在了柴府,宫廷造物的翟车带着十分的天家威严,上车之前,旭妍含泪拜别了祖父祖母,佳遇在一旁托着柴老夫人,泪光闪烁:“一定不能让自己受委屈,听到没有?” 旭妍点点头,头上的金饰流苏打着晃的在面前摇荡,旭妍笑了笑,转身上了翟车。 翟车一路由羽林卫护送,畅通无阻的进入了通往皇宫的主大道,旭妍看着外头的一街一景,很难用从前的心境来看待它们,兴许,这辈子在皇宫,也看不了几回了。 终于,进入了宫门,祭天祭祖回来的赵循,身着衮冕,站在丹陛之上,男人身姿健硕,将一身喜服穿得雄姿英发,气势凌然。这三年,在外人眼里,赵循从一个只会带兵打仗的王爷成长为一位合格的大国君主。那君临天下的威严气势,令人不敢逼视。 旭妍也觉得他变了许多,阴晴不定了许多,旁的倒没了。 赵循面上看不出喜怒,平淡又似乎不平淡。只同众人一样,望着缓缓进入泰和广场的翟车。 旭妍身上沉得很,但下翟车的动作练习得十分轻盈,她缓缓走过红毯,一步一步走到赵循的面前,赵循的瞳孔里倒映出一道瑰丽惊人的面孔,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窜过了他的身体,带着些异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