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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珏闭着眼睛瑟瑟发抖,但是这次却是难得的硬气,死咬着不松口:“但墨尘他明明就没有被天启控制!他是正常的,是燕南歌在诬陷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先不说,”卫安冷着脸呵斥,“你没有看到他刚刚想杀了阿清?” “那也没有什么错。”慕容珏咬牙坚持道,“没有人能撑过天劫的折磨,逐光剑君已经死了,就算还能醒来,难道你想看到他发疯的样子吗?” “墨尘只是想给他留个体面罢了!” 是我杀的 明月高悬洒下遍地鎏金, 晚风在树林间轻声吟唱。 燕南歌将卫清在天劫下损毁的长袍修补好收起,走进屋内垂眼看了看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 此时天珩剑宗先辈留下的因果律已经彻底失效了,卫清先前被压制住的力量也渐渐恢复原状。以大乘期修士的自愈能力, 他之前受的伤早就好全了…… 不, 按理来说卫清现在已经是“仙人”了。 然而燕南歌却发现, 他的气息并没有比渡劫前强太多, 只是比正常大乘期高一点点。 他也一直没有醒来。 相反—— 燕南歌神色莫测地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掌心。一道电弧在他的皮肤下流窜而过,几道细小的红痕随之出现, 但很快又消失了。在电弧流窜过的这个地方,他的rou身强度微不可查地提升了一点。 渡劫的人好像变成了他。 天劫原本就不是什么处罚, 它只是筛选并帮助那些达到界限的生灵跨过最后一道门槛。如果不是他们的处境这样糟糕,事情根本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当然以他出窍期的修为远远还没有达到那个门槛,正常来说至少要十年以上的时间来吐纳灵力将修为提升到与境界相近的程度他才会开始渡劫。之前替卫清挡劫时也动用了不少手段削弱天劫的威力,真正落到他身上的雷劫其实只有大约百分之一左右。 不过就这么一点雷劫余波,居然都让他的修为无声无息的提升到了合体期, 真不愧是能替修士锻仙胎的天劫。 燕南歌放下手, 将掌心附在卫清的额发上, 眼神变得柔和。 不要紧, 天劫并不是只有渡劫时会降临。高阶炼器师完全能做到“引天雷而藏于器”,想来等阿清醒来后再替他引雷劫锻仙胎亦非难事。 燕南歌红棕色的眼睛颜色一点点加深,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扩大。忽然他张开双臂向后跨出一步。 一道空间裂隙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张开, 将他的身影吞没后又瞬息间消失不见。 眼前的场景忽然变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布置了大量防御阵纹的华丽府邸。燕南歌抬手漫不经心地在阵纹上一划而过, 那些散发着强悍威压的阵法竟然就这么分开了一条手掌宽的细缝。 燕南歌抬步向细缝处走去, 在即将触及裂缝的霎那化为了原形从中一闪而过,而后又继续以人形向内走去, 整个过程快到几乎无法看清。 他穿过了长长的回廊,来到尽头处一间修炼密室外停下了脚步。 一张绘满精致纹理的符纸从他的广袖中飘落,在触及地面的刹那无数无形的“藤蔓”蔓延开来,眨眼间就将方圆百米笼罩在内。 瞬间,风声、虫鸣、夜枭的叫声……所有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过了片刻,门被从内打开了一条缝,里面露出来慕容珏警惕疑惑的脸。他看见门外双手拢于袖内对自己微笑的燕南歌时明显有些诧异:“燕家主,您怎……” 他的话戛然而止,动作僵硬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把匕首被燕南歌握着插进了他的心脏。 燕南歌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微笑道:“晚安,慕容家主,祝你好梦。” 古怪的力量沿着匕首的刀尖扩散开来,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侵蚀了慕容珏的全身,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就瘫倒在地,用交杂着恐惧和不可思议的目光死死盯着燕南歌:“你……你……” “嗯?”燕南歌分外无辜地歪了歪头,“怎么了,慕容家主?” 慕容珏大口喘息着,口中不断溢出血沫:“你……杀……” 燕南歌往旁边走了半步,躲开慕容珏伸过来试图抓自己衣摆的手。他笑着道:“疼不疼?疼也没办法呀。” 他说着,又从袖中抽出了第二把匕首,在慕容珏惊恐绝望的目光中慢吞吞地,将它刺入了慕容珏的丹田。 即使是在做着这种事情,燕南歌的眼睛也依然清澈又无辜:“看着你一直像个小丑一样发疯,我真是太不忍心了啊,只能好心给你个体面了。” 慕容珏闻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挣扎着传音:「对……不起……我今天……」 燕南歌笑着用脚尖踩住慕容珏喉咙上的匕首,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脸缓声道:“是什么给了你道歉就有用的错觉?” 他脚一用力,匕首开始倾斜,随着他的力道慢慢向上剖开慕容珏的脖颈。当然,以慕容珏的修为这种伤势他也不会死得太快:“因为因果律造成的虚假和平?还是因为这些年无论你怎么作都还安然无恙?” 「你……杀我……不怕其他人……发现……」慕容珏艰难地在他脚下挣扎着。 燕南歌脸上的笑淡去,冷声道:“发现又怎样。” “放心,你是第一个,很快墨尘就会下去陪你。” 言毕,第三把匕首毫不迟疑地刺向慕容珏的识海。 噗嗤。 浓稠的鲜血混合着白液流淌出,慕容珏瞪大双眼,气息迅速衰败下去。燕南歌垂眼盯着他的尸体看了片刻,随手打了个响指唤出一缕太阳金炎将慕容珏的尸体烧成灰烬,而后转身离开了此地。 还有一个。 他的精神力悄无声息地扩散开去,连通了那遍布整个星球的阵纹。 一道藏匿在海中的异样波纹在他的探查中无所遁形,霎那就被锁定了位置。燕南歌以那个地点为坐标,在穿梭抵达那个地点的刹那就将那片海域的空间冻结,而后直直盯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墨尘看见他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冷冷道:“你是来杀我的。” 燕南歌笑道:“你很明白嘛。” “我知道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