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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味,因此便索性自己去了厨房,亲自在一旁指点。 此时外面天气不错,晴朗如斯,北堂戎渡坐在窗前,仰头半眯着眼睛,看着外面动人的春光,彼时一阵风过,周围显得很安静,风中似乎有一丝干燥的草木芬芳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身体,北堂戎渡游目四周,明明知道北堂陨不会给自己什么机会,但还是抱着一丝微小的侥幸心理,想要在房中再仔细看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弄断铁链的东西,但结果却再一次地令他感到泄气,这间屋子里别说什么趁手的合适工具了,哪怕连一把小刀也没有。 这种结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因此北堂戎渡也没怎么失望,他坐在窗下,用一条丝巾裹住了手上的镣铐,以免磨疼了腕子,但忽然之间,北堂戎渡的眼神就凌厉了起来,他紧紧盯着自己手腕和脚踝上的镣铐,那镣铐并不是箍rou一样紧贴住手腕脚腕,若是自己的手足能够小上一圈,就可以从中脱出,只是如今却哪里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手脚变小,自己丝毫动用不了内力,根本不能施展缩骨的功夫……但一时间北堂戎渡的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凶悍之色,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足,虽然眼下用不了缩骨之术,但若是把骨头给打断了,不是也一样可以变小?北堂戎渡生性狠戾勇悍,若是可以逃出这个地方,他立刻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下手。 但这个念头只是刚刚从心底冒出来而已,就很快被理智重新压了下去,若是当真打断了手足的骨头,虽然可以摆脱镣铐,可是在身无内力,再加上一手一脚暂时被废掉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从这里逃出去?北堂戎渡一时静了静,面上的凶戾之色渐渐褪去,嘴角不免浮起一丝自嘲的苦笑,此时外面有鸟声唧喳,北堂戎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又想起了北堂尊越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沈韩烟再次回来时,手里已多出了一只食盒,里面放着厨下刚刚做好的点心,用式样别致的盘子装了,青年刚一进到房中,就见到北堂戎渡正站在书案前,一只手拿着笔,一只手则撩着袖子,不知道究竟是在写还是画,北堂戎渡如今虽然是遭到软禁,但他的一概起居用度却还是极好的,并不曾短了分毫,虽然比不上在东宫的时候,但除了不让他有机会脱身之外,其他的要求都会全部满足,更不必说什么文房四宝之类,沈韩烟见他难得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不免略有些惊讶,便随口问道:“……北堂,在做什么?”一面说着,一面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案角上,自己则站在旁边,袖手看北堂戎渡在干什么。 但待到沈韩烟定睛看去之时,眼角却当即微微一颤,只见那铺在案上的白纸间画着一个容貌俊美的男子,眉眼威仪,乍一看去似乎是北堂戎渡,但细细一看,那神态却分明是北堂尊越,沈韩烟见状,想起北堂戎渡前时亲口承认与北堂尊越之间的亲密关系,以及‘孤真正爱的人,从来只有北堂尊越’的那句话,一时间心中百味交杂,但沈韩烟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只是在一旁站着,也不出声打扰北堂戎渡,而北堂戎渡也好象根本没有看见青年一般,也不曾抬头瞥对方一眼,眼神明静之中有依稀带了一丝温柔之色,只安然如故地看着自己画上的北堂尊越,待又画了两笔之后,便一手揽着衣袖,另一只手往砚里滴了一点清水,不紧不慢地细细磨起墨来,那神情姿态,直让人恍惚觉得他并非阶下囚,仍然还是高高在上的东宫主人,沈韩烟在一旁眼神不定,半晌,才轻声道:“……北堂,你当真就这般喜欢他么?” 北堂戎渡此时正在磨着墨,闻言,抬头看向沈韩烟,轻哂道:“你说呢。”沈韩烟想说什么,但到底没有说出口,北堂戎渡微微转过身来,看向青年,继续道: “……在孤心里,这世间没有一个人比他重要。”沈韩烟听了这话,顿时心中微微一滞,右手不自觉地握起,垂目道:“……是么。”北堂戎渡嘲讽般地笑了笑,刚要回答,只听外面便有人传道:“……主人到了。”北堂戎渡听了,却没多大反应,只仍旧平平稳稳地站着,神色丝毫不动,面色亦且淡淡,拿起一旁放着的手帕擦了擦手,还没等他把手帕放下,一道白色人影已迈步而入,北堂陨迎头进到室中,一身鱼肚白的长袍,黑色长发挽成髻,面容英伟俊美,北堂戎渡见此情景,却是仍然眉目淡淡,自顾自地坐在了椅子上,旁边沈韩烟见了,略略站正了身体,口中道:“……父亲。” 那北堂陨看向二人,随即微微一笑,道:“……我儿,你倒是贴心,总围着你这情郎寸步不离。”目光转到一旁的北堂戎渡身上,见这个侄子身子上裹着淡青色云锦衫,乌发漆亮,肌肤莹彻,宛若雪花之色,端地好似一尊玉雕一般,恍惚就是北堂尊越当年的样子,一时间眼中不由得闪过戾色,但立刻就恢复了平静,忽然勾唇一笑,啧啧道:“好侄儿,你这气色却不错,看来在我这里,也没算太委屈了你。”北堂戎渡闻言瞟了对方一眼,淡淡道:“……托伯父的福,孤现在能吃能喝的,比起在东宫的时候也没差到哪里去。”说罢看了沈韩烟一眼,轻哂道:“只是跟前却总还要有人这么看守着,倒是让伯父费心了。”沈韩烟听北堂戎渡这么说,不禁微微一滞,却已听北堂陨悠然笑道:“有美人在侧,太子爷还有什么不足?我这儿子可是对你一心一意,已经是有些魔怔了,我若要动你一根手指,只怕他就敢立刻与我这个当爹的翻脸。” 北堂陨说着,目光在北堂戎渡脸上一扫,轻笑道:“常言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好侄儿,有韩烟这般待你,你即便如今委屈一些,也不算什么了。”沈韩烟此时见父亲说起这个,便略皱了眉,道:“……爹,北堂现在心情不好。”北堂陨见状,丝毫也不意外,却道:“你既然喜欢维护他,那就把他看紧一些才是正经,不然若是让你这堂弟出了什么差池,待我再捉了他回来之后,就只好让他去住石牢,你要是不舍得让他受那种委屈的话,现在就把他给看管住了。” 沈韩烟默然不语,北堂戎渡听了北堂陨这番话,心中大恨,但他向来信奉‘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句,因此即使心里再怎么恨北堂陨,脸上也照样若无其事一般,道:“伯父今日过来,总不会是来看望孤的罢?”北堂陨面带微笑,负手道:“我眼下到这里来,不过是和侄儿随便聊聊。”说着,对沈韩烟道:“你先出去,我有话与他说。”沈韩烟犹疑一下,却不动,微蹙双眉看着北堂陨,北堂陨笑道:“……好了,你也不必用这种眼光看我,我不会对你这小情郎怎么样的,你有什么不放心?”沈韩烟考虑了一下,这才语气平静地道:“爹,请记着你说过的话,不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