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熊掌的天平之二十六 醉酒
远处水屋的烛火一盏一盏熄灭了,渐渐只剩莫恬这一处还亮着。 房内,圆桌边,一男一女正对着坐着,桌上两个酒杯斟得满满的,脚边还放着几个酒罐子。 “花九。”女孩将一张卡片放在桌上。 “松九。”男子不看手中的卡片,倒是一直盯着女孩瞧。 “回回,花松鸟石四色全,我赢了哈哈!”女孩将手中的卡片一并放在桌上,有些得意地看着男子。 他微微一笑,弃了手中的卡片,举起酒杯,凑到嘴边,虽要喝酒,眼神仍盯着女孩,他眼中流转着暧昧的情绪,像钩子,牢牢钉住了她。 “你,怎么不喝呢?” 他勾唇,抬头将酒一饮而尽,似乎故意弄出很大动静,她看着男人的喉结微微动着,有些脸热,忙错开眼神,整理桌上的卡片。 “还要玩吗?我来吧。”男人喝完了酒,伸手将散落在自己这边的卡片往前推,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女孩像被电到一样,忙缩回手。 她抬起地上的酒坛子,帮他斟满了。 “你莫不是怕了?”莫恬问。 “你若喜欢,我就陪你。” 又来了,又是这种低哑深沉的声音,喝了酒的风无痕突然变性感了,两人明明没有肢体接触,莫恬却像被男人爱抚了全身一般,无酒自醉。 他们又开始玩卡片,谁知打了八九个来回,莫恬便溃不成军,只好认输。 她看着面前的酒杯,暗暗为自己打气:没关系,脚边的酒坛已经被偷换成了梅子酒,不比风无痕的烧酒度数高,喝不醉的。 莫恬并非不能饮酒,在莫家庄也曾小酌过。不过哥哥从来不让她多喝,也就是一杯这样,莫恬喝完无任何不适,所以她认为自己还是有些酒量的。 不过不常喝酒,心里还是没底。她试探着灌下了一杯,梅子酒带着甜味,酒味不重,味道挺好,莫恬放下心来。 下一局,莫恬又输了,她看着手中的卡片,心头奇怪,明明都是好牌,为何总是出不去? 风水轮流转,可能风无痕这几把运气好。莫恬咬咬牙,闭着眼咽下酒。 刚放下酒杯,风无痕就搬起酒坛子为她倒上了,莫恬偷着瞄了一眼,幸好幸好,他倒的是梅子酒,两种酒颜色一样,气味也雷同,应该发现不了。 这一局,莫恬坚持了很长时间,战况异常激烈,可最后她还是没守住,又被风无痕堵死了。 莫恬微微皱眉,难道自己牌九的技术倒退了? 说起牌九,这是伴随莫恬整个童年的游戏。莫勇之喜欢玩这个,经常抓着全家人陪他玩。玩牌九,运气好只是一部分,怎么出牌才是王道。 莫恬自小深得爹爹真传,在牌桌上战无不胜,在莫家庄鲜少敌手,那时还被娘亲打趣,说还学什么才艺,估计以后是牌桌上的常客。后来去了风雨欲来堂,背着金掌柜和堂里的小工们小试了几把,赢了半个月的生活费。 以前她和风无痕玩过,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她今天挑这个游戏,就是拿准自己能赢。 开始几局,确实如她所想,风无痕连着输了好几盘。输了就要喝酒,没一会功夫,他就已经灌下了五杯烧酒。 她不知道无痕酒量如何,但她知道就算是酒缸里泡大的人,也架不住这么喝,等他半醉不醉快要倒下时,就是她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 谁知自己连输三盘,莫恬有些坐不住了,莫不是风无痕在修罗阁也玩牌九,技术长进了? 莫恬集中注意力,怎奈梅子酒的劲儿上来了,她暗自心慌,果子酒虽然好喝,可后劲大,像她这样一连灌三杯,很容易醉倒,她现在已经有微醺的感觉了。 脸好热,头也有些晕,莫恬用手扇着风,然后支着下巴,一手拿着牌,微微抬眼看风无痕。 他不是喝了烧酒吗,为何一点醉的迹象都没有?她可不能比他先倒下啊。 幸好接下来的几盘风无痕都输了,也喝了不少酒。终于在莫恬期盼的目光下,他头一歪,斜斜地倒在了桌子上。 莫恬丢了牌,拼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故意装作惊讶:“无痕哥?你怎么了?” 她用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没有任何反应。莫恬绕到他身后,拍拍他后背:“喝醉了?要不要去床上睡一下?” 风无痕像睡死了过去。 莫恬赶紧从袖口掏出一个小药瓶,在风无痕鼻子底下晃了两下,又收起来。 “无痕哥,你还好吗?” 这回,风无痕发出了嘟囔的声音,似乎在回应她。 有戏!莫恬搬了张凳子,坐在他旁边,语气轻得像哄小孩。 “无痕哥,你好好回想一下,最近白天总不见你,到底去哪儿了?” “嗯……嗯,黎雪柔……” 不会吧,真的在黎雪柔那? 莫恬故意忽视心底传来的钝钝的痛,继续问:“黎雪柔那边有什么事?” 这回莫恬隐约听到他说了“龙苗”两个字。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龙苗什么事? 龙苗很喜欢黎雪柔,据说还想让她当儿媳妇,这是风无痕想说的? “所以,黎雪柔要嫁人了,你不开心?” “不……不开心……” 风无痕口齿不清,却不知怎的,突然睁开眼睛,朦胧着醉意,一把扣住莫恬的手腕。 “恬恬……我的恬恬,疏远我,不开心。” …… 好好的,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 “恬恬疏远你,自然是因为你总不理她,你告诉我原因,我帮你劝恬恬。” 此时,莫恬觉得自己像只大尾巴狼,哄骗着无痕小白兔。 风无痕似乎在思考她的话有多少真实性,或许是酒性上来了,他歪靠在自己手臂上,模糊不清地说:“瘟疫的证据,在龙苗那。” 莫恬呆了一会儿,有个想法快要从乱成浆糊般的脑子里破土而出,风无痕突然一个猛扑,把她压在了身下。 “喂,好重,要睡去床上睡。” 风无痕像小孩子一样,不停地用头在她脖颈处磨蹭,毛茸茸的触感惹得莫恬想笑。 似乎找到了好玩的玩具,无痕深深埋在她肩窝处,大吸了一口气,好像又不够,连吸了好几口才罢。 “你好香……嗯,像恬恬的味道。” 莫恬揪起领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有香味啊,这几天赌气,连七茶花都不戴了,哪来的香气? 莫恬一直在找香味源头,没有注意到身上男子的眸子越来越清明,盯着她的目光变得专注,透着一丝危险。 “不是香包的味道,也不是脂粉,是你的香味,独属于你的。” 哦,原来是这样,她说呢…… 等等,不对。 酒醉的人说话这么有条理的吗?而且口齿清晰,声音有力。 小心地对上他的眼,他的眼眶有些红,脸上也有酒精作用下的不自然红潮。目光仿佛是在注视着猎物,思考该从何处下手,侵略性与占有欲混交的目光,让莫恬嘴唇咬得紧紧的,不敢随意开口。 “嗯……你醒了?有没有觉得难受,我帮你倒醒酒汤。” “急什么,你刚才不是给了我还神丹。” 莫恬暗叫不好,还神丹确实是醒酒用的,水英说了,药效很好,为了不让风无痕醉到不省人事,套不出话,她特意只给他用了一点。 还神丹效果太好了吧,莫恬后悔没先拿狗试试。 却不知风无痕本来就不常醉酒,在修罗阁练就的功夫更是能让他快速恢复,再加上还神丹,只要一点,他就清醒过来。 当然,微醺的感觉还是有的,所以他比平常更大胆。 “你想套话,几杯酒就想交差?我还以为你会有更大的牺牲,这样我或许会考虑知无不言。” 提到这茬,莫恬就一肚子委屈:“我问你,你会老实说吗?还不是编一堆谎言骗我。你明明在接近龙苗,却没有告诉我。” 这回轮到风无痕哑言,自己确实有片刻神志不清晰,难道那个时候已经和她透了底? “别想诳我,还不如实招来,不然我可不知道哪天和龙女王吃饭时,说漏了嘴。” 莫恬狡黠地笑了。 风无痕想起,展渊曾说过:“别总把那丫头当小孩子,她鬼主意多着呢,有时候她还是挺可靠的。” 他确实不应该总瞒着她。 风无痕心头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从唐家军拦了那艘船后就一直存在,而且疑云越来越浓。朝凤国闹瘟疫,听说是水源闹的,可是同在上游的黑山国没事,后来双生子那里出现了大量的蕃果和寒冰玉。 按照计划,羽龙族和朝凤国联手,共同讨伐黑山国,现在战事基本告吹,朝凤国损失严重,黑山国毫发无损。 而蕃果的原产地在羽龙族,再加上龙苗要推太子……所有的事件加在一起,太古怪了。 展渊的判断和他差不多,当初说服朝凤国出兵的是龙苗,朝凤国皇后沈卿在其中助推了一把,如果能找到她们两人的信件往来,真相就大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瘟疫的毒是龙苗放的,还有可能和沈皇后勾结在一起,专坑朝凤国?” 风无痕点点头。 “可她凭什么这么恨朝凤国?难道收了黑山国好处?”莫恬想不通。 “所以我一直在接近龙苗,想找到证据,但她很警惕,也很狡猾,我总不得手。” 莫恬沉默片刻,突然说道:“让我去。” 鱼与熊掌的天平之二十七缘由<田七(np)(茶迷)|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鱼与熊掌的天平之二十七缘由 鱼与熊掌的天平之二十七缘由 莫恬终于明白,风无痕为何会在羽龙族耽搁这么久。 龙苗有一只自小养大的雪貂,贼得很,让人怀疑它已然成了精。雪貂和龙苗关系甚好,可以同食一张桌,同睡一张床,好在雪貂爱干净,水华倒也不介意它总趴在被子上。 龙苗卧室的挂毯后面,有个嵌进墙内的箱子,风无痕好几次在屋顶上看到她通过那个箱子放取东西。潜入房间、开锁,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问题,龙苗也经常不在卧室,可以说给风无痕留了足够的时间。 风无痕并不知箱子里放的是什么,只想打探一番,再看看能否复制一份,争取神不知鬼不觉地狸猫换太子。 然而雪貂是只坏事的。那小东西没事的时候总在睡觉,可一旦有人进了屋子就会瞬间醒来,风无痕倒不怕一只小动物,只是它声音尖利,一叫,定能引来护卫。 如果只是一锤买卖的生意,风无痕倒不介意彻底放倒那只雪貂。 他也曾想过在rou包子里掺点药,迷晕它,可是那畜生不吃陌生人喂的吃食。风无痕甚至想要点了它的睡xue,临下手犯了难,雪貂的xue位和人一样吗? 偏生风无痕不敢杀它,在莫家庄修罗阁学的功夫竟无用武之地。 愁了好几日,风无痕终于发现了雪貂的一个特点:它喜欢女人。 雪貂一直被龙苗抱着,就算龙苗不在,负责喂养的也是大殿里的侍女。某一日,风无痕看见水华拿着小饼想要喂它,那畜生头一扭,用屁股对着他。 原本以为雪貂只是不喜欢水华,后来他才发现,雪貂对所有的雄性都这样,如果换成女的,卖萌撒娇不在话下。 这时候,黎雪柔来了。 风无痕当然察觉到,龙苗对黎雪柔淡淡的好感,心里松了口气,龙苗要招儿媳妇,万万不能打莫恬的主意。 所以他故意暗中撺掇黎雪柔去找龙苗,雪貂见来了新鲜的面孔,也开心,腻在她膝盖上不下来。 引开了雪貂,风无痕顺利地打开了那只木箱子,翻看了一遍,一阵心惊。 里面全是龙苗和沈卿来往的信件,里面清楚地约定了沈卿如何帮助双生子登上王座,同时推动羽龙族和黑山国之间的关系,共同抗衡朝凤国,不让朝凤国一家独大。 作为回馈,龙苗帮助华嘉公主在朝凤国站稳脚跟,方法就是故意让华嘉公主的未婚夫裴将军“无意”中发现蕃果,然后献给朝凤国,从而裴将军成为朝中红人,华嘉公主借此机会,把沈卿的人扶上要位。 莫恬听得目瞪口呆,龙苗为了让双生子继承王位,左右倒也算合乎礼法,顶多是有个不详的传说横在中间罢了。沈皇后是为了什么,她这是妥妥的叛国。 莫恬想起在风雨欲来堂远远地见过沈皇后,虽然上了年纪,但身姿挺拔,保养得不错,脸上也全是幸福的光,不像是不受宠的样子。 后来听金掌柜说,还是皇上横刀夺爱,把沈皇后抢走了,为了娶她,甚至不惜得罪一帮老臣。两人成亲后,因沈皇后出身平民,没有后台和势力,皇上为了保护她,还硬生生地接下了不少明枪暗箭。 按理说,皇上这么喜爱她,有什么要求不能满足她,偏要勾结外国人。而且,华嘉公主和裴将军也还没成亲,卖了好处给裴家,万一落不到自己女儿头上可怎么办。 “都说沈皇后没有根基,现在看来,明明很多手段。” 莫恬支着下巴,经过一番修整,她和无痕已经端端正正坐在圆桌旁,似乎之前的暧昧和旖旎都不存在。 “听闻,年前,沈皇后去过风雨欲来堂?”风无痕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莫恬怔怔点头,猛地想起什么,金掌柜分明就是对沈皇后有意,当时她和莲生还把两人的故事当做一段意难平的情事,现在想起来,若不是掌柜和沈皇后是一伙的,要么就是那女人在利用掌柜。 那么,莲生,他也是皇后那边的人吗,他一个不会武的公子,为何会进军营,他和那场瘟疫有关系吗…… 莫恬心下惴惴不安,直觉如果继续掺和此事,恐怕会深陷未知的旋涡。 “沈皇后和龙女王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风无痕沉吟片刻道:“两人合谋害我朝凤国人,无辜生灵枉死,只这一点,就不能轻放。” 其实更重要的他没说——因为她们害了你也生了廿日热。 莫恬不做声,大道理她都懂,也很惋惜那些去世的士兵,只是她心里像压着什么,总感觉要出事。 “那为何不拿了两人交往的信件,逃出羽龙族呢?” 风无痕一开始也做这般想,但因为蕃果交给了展渊,提前破了她们的局,裴家没能邀功,龙苗只能将后续的安排都重新部署了一番。 他要等,等到具有决定性的证据出现,而且,让殿外的风组仿造龙苗女王印章,也需要时间。 结果,偏偏这时,黎雪柔“失宠”了,没有人引开雪貂,他又没法窥探木箱内的信件了。 莫恬撅了噘嘴,看样子只能自己去了。风无痕一边利用着黎雪柔,一边还要防着她,也是为难他了。 “我本不想让你参与这些事……” “无痕哥,这时候就别说这个了,你和黎雪柔再亲,终究后面还有蒋三里,确实不太方便。” 风无痕愣了愣,一脸迷茫:“我和黎雪柔亲?哪儿亲了?” 其实话音刚落,莫恬就后悔了,此前受了无痕冷落,胡思乱想,总感觉他和黎雪柔有一腿,现在误会澄清了,她却仍觉得两人不简单。这下真的应了“嫉妒使人丑陋”这句话。 嫉妒吗……也许吧,但她死都不会承认的。 偏偏风无痕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仍追问他和黎雪柔哪里亲。 “无痕哥,你这是蹬鼻子上脸,你们亲不亲,好不好,我哪知道,也不关心。” 说完自顾起身,打算铺床洗漱睡觉。 “看来有些话不说清楚,我们恬恬误会。” 恬恬,他管谁叫恬恬呢。 莫恬的反应在风无痕看来就是害羞,这是好迹象,他很开心。 “我从来没和黎雪柔有过肢体接触。” “关我什么事。”莫恬小声嘟囔着,拿了换洗衣物正要出门,被风无痕拦下。 她被他搂在怀里,靠得进了,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酒味,很淳。 “我没有和她做过这个。” 唇上落了吻,轻轻摩挲。 “更不会这样……” 舌头伸了进来,一下子就准确地捉住了她的。 男人口腔中浓重的酒气渡进了她口中,鼻息里混合着男人的气息,原本就有点头晕的莫恬,更加迷眩。 他的舌软滑,温柔地滑过她的贝齿,身体却很硬,紧紧压迫着她。 不行,要醉了……莫恬腿有些软,怀里的换洗衣服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她小手紧紧揪住了无痕胸前的衣服,弄得皱皱的。 幸亏男人搂紧了她的腰,不然她真的会跪坐在地上。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酒精慢慢侵蚀了理智,大手在她臀上狠狠抓了两下,又沿着她美好的腰线向上爱抚,直到rufang处,贴着乳根揉着。 莫恬毫无反抗之力,她晕乎乎的,这酒后劲太大,想不醉都不行。 一阵粗喘从耳边传来,风无痕结束了撩人的吻,见怀里女人软睫微颤,面颊娇红,眼神迷离,用了十二分意志力才平息体内yuhuo,他将头枕在她肩窝处喘息。 “真想现在就办了你。” 然而此刻不行,他们寄人篱下诸事不便,这时万万不可让羽龙族抓住把柄。 “恬恬,待此事了了,我们离开羽龙族,你想去哪,我们便去哪,你若喜欢莫家庄也无妨,我定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莫恬神智不清明,只想到两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按照常理,她和无痕发生的这些举动,不是情侣是什么?一时间竟把哥哥和莲生忘得一干二净,遂“嗯”了一声。 风无痕心里美得炸开了花,好不容易看到她乖巧顺从的样子,哪还忍得住,再次寻了红唇,重重吻了上去。 暗夜无声,静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人唇舌贴合的水声,渐渐的,是越来越急重的呼吸声,直到女孩发出了一声惊呼,再是男人声音低哑的道歉,房间里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当莫恬逃跑似的奔出水屋,脸的下半部分被软巾紧紧裹住,到了池子边,她轻轻碰了碰唇,果然肿胀得不行。 可恶的风无痕,幸好是晚上,不然她怎么见人,男人的话都信不得。 虽这么想,莫恬泡在水里,脸上却不自主地挂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