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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并未允许。」 牧师被说服了,「先生,我想你应该大度一些,献上你的祝福。」 希尔嗤之以鼻,「如果那时我知道他的真实性别,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向他求爱。总之,我坚决反对这桩婚事。」 「可她……」牧师仔细的打量我,「……这明显就是一位女士。」 「这只是表面,」希尔说,「掀起他的裙子,你会看到有趣的一幕……」 他越说越下流,威廉打断他,「你要再出言不逊,我就不客气了。」 一番权衡之后,牧师决定暂停仪式。「这很容易查明。」他安抚道。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听希尔的口气,他很满意。 我内心强烈的抗拒这一安排,但心虚阻止了我替自己辩解。牧师请我到他的起居室稍作等待。我踌躇着迈不开步子。 「去吧,」爸爸说,「会没事的。」声音略带不快,但仍然沉着。他是已经想到办法了,或者只是在虚张声势呢? 威廉给了我一个短暂的拥抱,「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莱斯利。」 相信我爱的人,这是眼下摆在我面前唯一的出路。我鼓起勇气,跟随牧师离开。 10 我还以为到了起居室,牧师会马上命令我脱掉衣服验明正身,结果他只安慰了我几句就走了。看我真是慌了神了,在他眼里,我还是一位规规矩矩的贵族千金,他当然不可能随便掀我的裙子。 他会找个帮手来。 坐在那间装潢朴素的起居室里,我觉得自己像等待提审的犯人,不知最终能否逃脱法律的制裁。每次听见走廊里有人经过,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我的身份败露,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的孩子将成为私生子,露西、威廉和帕克家将名誉扫地,而我本人肯定会因为逃避兵役被扔进大牢。彻头彻尾的灾难。 可恨的希尔,他为什么要横加干预?我诅咒他,但同时却无法否认,这一切对于一个外人而言是多么荒谬,假如我站在他的立场上,或许也会挺身而出,做伦理的卫道者。 窗户上的轻叩声把我吓了一跳,「莱斯利!」有人压低声音唤我。 我跑过去,只见露西站在窗外。 「让我进来!」 我连忙打开插销,「你怎么……?」见她身着白纱,我想到了,「偷梁换柱?」 「差不多吧。」露西在我的帮助下翻进屋里。 原来,威廉和爸爸挡在起居室门口,坚持说他们只接受专业人士为我做检查,于是牧师派人去镇上请产婆了。利用他们争取到的时间,露西打扮成了我的样子。 可是,她比我矮整整三英寸,头发的颜色也完全不同。 「你还有更聪明的计策吗?」露西质问。 比方说施展魔法把我的老二变没?不,我束手无策。 「那就快躲起来,」露西催促,「接下来就交给真正的女孩吧!」 我钻进衣柜里,这是起居室唯一的藏身之所。刚躲好,就有人进来了。 「帕克小姐,请允许我荣幸的向你介绍,这是威尔森夫人,她做产婆已经三十年了。」我听见牧师说,忍不住透过衣柜的缝隙向外张望,只见一位上年纪的女士朝露西点点头。 「很高兴见到你,夫人。」露西怯生生的说。她坐在圆桌旁,头纱遮住了面容,牧师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新娘换了个人! 我想放声大笑,但马上提醒自己,不要高兴得太早。 「我将在门外等待。」牧师说完就退了出去。 「婚礼上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夫人。」露西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口吻说,她演得可真像,「我都没脸见人了。请你行行好,别让我掀开头纱。」 「当然,宝贝,我可不会抢走新郎的特权。」威尔森夫人把希尔骂了一通。希尔被她形容为胡搅蛮缠的流氓。我完全同意。 露西开始脱衣服时,我停止了偷窥。虽说她的身体早已被我看光了。但我们已经不再是情人关系,我得尊重她的隐私。 「哦,天哪……」威尔森夫人惊呼道。她肯定发现了露西怀有身孕。 「是的。」露西说,「快三个月了。所以你看,婚礼不能再耽搁了,希望你替我这个可怜的女人保密。」 「你可以像信任母亲一样信任我。」威尔森夫人保证。 她们又聊了一会孕期话题。威尔森夫人离开了。 我钻出衣柜,抱起露西转了个圈,「你是我的救世主!」 「小声点!」她警告我,双手叉腰,又得意又冷酷的样子,「我只是为了我的孩子能够成为白石庄园的继承人。」 我才不把她的话当真呢。我现在有点看清她了。虽然露西表面上总是那么势力,但我知道,她是个善良热心的好女孩。 「别嘴硬了,你爱我。」我说。 「想得美!」露西哼了一声,爬上窗台,回过头说,「你该感谢自己,如果不是你在订做婚纱时想着我,我不可能帮到你。」 怎么说呢?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回到圣坛前,当牧师宣布婚礼照常进行,希尔目瞪口呆。 「不可能!」他尖叫道,「这是一场阴谋!」 牧师都不耐烦了,「先生,教堂是神圣的场所,如果你无法献出祝福,那就请你离开。」 希尔别无选择。「你们欺骗上帝!你们会遭天谴的!」他撂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希尔的出现也不全是坏事。因为他耽误了太多时间,牧师把宣讲的部分缩短了,只念了圣保罗的那段话。 「爱是永不止息」,多么美好! 我和威廉交换了誓言与戒指。终于,牧师说出了最后一句,也是我最想听到的一句台词:「现在,你可以吻新娘了。」 威廉撩开我的头纱。正午的阳光穿过穹顶,恰好照在我们身上,把他的绿眼睛照得像宝石那么通透。在他的眼睛里,忧郁消失了,只剩下涌动的喜悦。那种情绪是具有感染力的,我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心里充满了幸福,真想让时间静止在我们彼此凝望的一刻。 威廉犹豫着,当众亲吻让他感到难为情。我悄悄的捏了捏他的手指。 教堂里响起鼓掌声,开始稀稀拉拉,逐渐连成一片。威廉终于靠向我,颤抖的嘴唇落在我的嘴唇上。我突然想到我第一次亲他的时候,把我俩的鼻梁都快撞断了。他比我擅长多了。 管风琴奏起恢弘的乐曲,教堂的钟声也敲响了。在喝彩声中,我们忘乎所以的吻着。我只走了一下神,想到,爸爸会不会觉得我们演得太过了呢?这个念头随即被抛诸脑后。管他的呢,是牧师叫我们亲嘴的! 威廉把我打横抱了起来,穿过走道。人群簇拥在我们身边,五颜六色的麦粒如雨似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