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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星期,出窑后立马天昏地暗的补了个觉,等到醒来刷一圈朋友动态,他盯着她发的照片,手一抖,摔裂了电话钢化膜。 虽然已经表示退出,未免发展得太快了。 心理建设不充分,他还没有准备好。 胸腔被硬生生划入一把钝刀子,折磨着,疼得要命。 他劈头盖脸地问:“你们确立关系了?” 车厢里一片安静,听筒中传出来的声音清晰入耳,谢柏宁眼皮子急剧地跳了几下,淡淡看向她。 只见许湘眉用手捻捏着自己晶莹剔透耳垂,她转过身面对谢柏宁,漫不经心的笑,“还没有。” 黎九骆:“朋友圈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许湘眉:“向大家宣示主权。” 她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他,目光里一片挑衅。 谢柏宁蹙眉,低头打开微信。 黎九骆问:“你现在和谢柏宁在一起?” 她嗯了声。 “在哪儿?” “屏锦镇。” “去干什么?” “采陶土。”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下午。” 黎九骆口气不悦,“你要单独跟他过两夜?” 许湘眉耐心告罄,她眯眼,“话怎么那么多?明天到工作室签收陶土,我把你的号码给了司机,到时他直接打你电话。” 黎九骆:“嗯,知道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许湘眉回答:“你别管我,没有别的事儿了吧?” 黎九骆:“……” 许湘眉:“回来再说,挂了。” 挂断电话,一抬头,发现谢柏宁正面色不善地盯着她,气压低沉。 他冷脸的时候,仿佛一口古井无波的寒水,压抑,迫人。 但她不怕,故作无辜,“我很好看吗?” 他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她问:“为什么?” 谢柏宁目光紧紧,深邃而暗沉,隐隐有了怒气。 许湘眉心知把他惹火了,微微笑了笑,把手机递过去。 他握在掌心里,按下Home键,还给她,“输密码。” 许湘眉没有接,说了四位数字。 谢柏宁愣了愣,抬眼看她。 许湘眉勾起唇角,“不是巧合,就是你的生日。” 他手指顿了顿,然后继续解屏cao作,进入主界面,背景设置了他的照片。 谢柏宁掌心发热,心情莫名复杂,他压下心头的异样,点进微信朋友圈删掉她发的那条动态,退出来,又点开相册。 许湘眉的手覆上来,抓住他的手指,“照片不能删。” 他想要挣开她,许湘眉用力抓得死紧。他试图单手cao作,她另一只手也缠了上来。 许湘眉似笑非笑的凑在他眼前,“相册里有许多私密的照片,你确定要看?” 谢柏宁抿了抿唇。 她好整以暇,松开他,“你看吧,看了就要对我负责。” 谢柏宁把手机还回去。 许湘眉斜斜看他,“你怕了?” 他说:“不准再乱发。” 她的双手一搂,十指交缠绕在他的颈后,身体前倾贴近了,吐气如兰,“反正到最后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不负责不行。” 她的气息香甜,柔软。 红唇启启合合,近在咫尺,稍不注意就会碰到它。 谢柏宁微微沉默了几秒,往后退,她用了大力,不让他动。 许湘眉的眼睛里漾起一池春水,蛊惑人心。 谢柏宁捉住她的手,试图强行分开,被她反攥着,灵活的指在他手心里不轻不重的挠,痒到了心头。 他慌忙抽回手,沉声道,“湘眉,放开。” 她说:“你紧张了。” 他说:“和紧张无关。” 她突然再近了些,微微仰着头,一说话,嘴唇蹭到了他的唇,“那这样呢,紧张吗?” 好似一支沾了露水的羽毛,湿润的,轻轻的撩拨着。 谢柏宁目光一沉,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狠狠掼下来。 许湘眉手上一痛,放开他,同时咬住他的下巴,舌头舔了下。 她没放嘴。 一股麻意席遍全身,他喉咙一动。 谢柏宁捏住许湘眉的下巴,将她往后推,脸色难看,斥道,“你别闹,消停点!” 许湘眉也不恼,“你删我的朋友圈,我讨点补偿,不应该吗?” 谢柏宁头疼,忍不住按了按太阳xue。 又听她说,“柏宁,我们接吻吧。” 眼见着她就要亲过来,他下意识捂住她的唇。 她也不躲,嗤嗤的笑,热气敷在他手掌上。 她吻了吻他的手心,问,“你不想吗?” 谢柏宁缩回手,“不想。” 许湘眉:“我刚才听见你吞口水了。” 谢柏宁的表情已经极其不好了,冷了声音,“你再继续这样,我没有办法跟你待在一起。” 许湘眉这才规规矩矩的,不再闹了。 直到吃晚饭,谢柏宁都没有理她。 他们晚上吃的瓦罐煨菜,瓦罐是用本地的陶土烧制的,提味保鲜。又是药膳汤,口味独特,进了胃里暖意融融的,消除掉一身寒意。 这家小店隐在绿道竹林间,屋顶上铺满了稻草,屋里没有一处不是木制,既像一处农家小院,又像隐居的一个好地方。 店里一片昏黄的灯光,客人不多,许湘眉抬眼偷偷打量谢柏宁,他似乎还在生气,一言不发的吃着饭菜。 他感受到她的目光,停了筷。 许湘眉说:“我想上厕所。” 他有一瞬的怔忡,点了下头。 店主在旁边收拾木桌,憨憨的一笑,“厕所里面的灯泡坏了,还没有来得及换新的,你到前台拿支电筒。” 许湘眉刚刚站起身,闻言坐了回去。 谢柏宁神色疑惑,“怎么了?” 她告诉他:“厕所在外面,是一栋单独的木屋,没有灯,黑漆漆的,我不敢去。” 她脸上透出几分不自然的红,他不由一哂,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 “急吗?” “急。” 谢柏宁心底长长叹气,再一次没了原则,“走吧,我陪你。” 许湘眉笑得欢快。 在前台取了电筒,两人走出木楼。夜晚不知不觉间泼上了浓重的黑墨汁,没有月光与星辉,混沌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电筒的光只有荧荧一束,兴许是电源不足,黯淡而飘忽。吹着凉风,竹枝暗影在地上轻轻晃荡,发出沙沙声,有些怖人。 许湘眉跟在他身侧,紧了紧大衣,说:“看来今晚上真的要下大雨。” 她的声音些微轻颤,谢柏宁皱眉,不动声色靠近她,“下雨也能烧窑?” “雨停了再烧,如果一直下,我们明天就回A市。” “嗯。” “那你想不想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