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韩战，爱你喔

    如果芙瑶山庄是李芙的资产，那么李芙一句“我爱你”，就是韩战这辈子最珍贵、且唯一的财产。

    韩战射了，他爱死了李芙的笑，更爱惨了李芙的哭；两人在森林里湿了所有衣衫，腿上都是两人交合流淌的痕迹。

    傍晚树林里吹着略微阴凉的风，韩战搂着李芙，李芙紧紧挂在韩战身上，一遍遍喊着韩战的名字──

    “韩战……韩战……”

    我爱你于我喊你一声韩战。

    韩战搂紧李芙，听着她的声音，心涨得满满。

    灵犀果然是聪慧的，给李芙准备了衣服、香胰子；两人天地为证的一场奋战，以韩战抱着李芙来到溪水处沐浴……未完继续。

    溪水毕竟冰冷，本来只是想擦拭一下就好，可谁知李芙一调皮，“擦枪走火”，清洌的溪水也浇不熄两人磨蹭后复燃的热情。

    在溪水里，韩战整个人泡进水中，掰开李芙的腿，又好好尝了一番她的滋味，把人给舔得几乎无力，又进入她驰骋一番，尽数释放。

    “你不当人！”李芙懊恼瘫在韩战怀里。

    韩战只是笑，笑着一边吻她，一边给她擦洗。

    两人换了衣裳，当李芙完全整理好自己，韩战已经烤好一只最大的飞禽，配着灵犀准备的大饼，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韩战说这里是他带人来种茶园的时候发现的：“这里是山庄的至高点，这里可以览观长江以北。”

    李芙看向韩战，果然，这人军人出身，到一个地方一定要观察地势，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骑马回程，好几只猎物在韩战背后晃着。

    李芙问：“韩战，高承安去高丽征战，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担心吗？”

    毕竟高丽挑衅的，正是夜狼族。从那些投奔李芙的难民口中得知，现在北方一年比一年不安稳，现在连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难民南逃的愈来愈多，芙瑶山庄已经没有地可以租给难民了。

    韩战靠前亲了亲李芙的脸颊：“我只担心妳；妳好，我就好。”

    *****

    自从李芙“享受”到射箭的快乐，平时她没事，也就和苗家兄弟、范家兄弟、大小石子一起练武、学射箭；李芙上一世和爷爷学过擒拿和空手道，虽是花拳绣腿，但耍起来还是有模有样，让韩战眼睛一亮。

    李芙自从白玉城被劫那次，就有重新拾武的打算，现在北方浑沌不明，更不敢轻视；她不求能上阵杀敌，至少要能在关键的时候保护自己。

    记得有一次她和韩战在一起，两人缠绵，韩战说他本来不在乎命长不长，可后来却怕命不够长，因为他想和她厮守；如今她也一样，必须好好保护自己。

    此刻她有芙瑶山庄、有韩战，日子过得美滋滋，她要和韩战滚一辈子的床单。

    韩战箭术简直到了百步穿杨的地步，不论正手、反手、奔射、骑射，都能做到箭无虚发，李芙便早上处理庄务、读书，下午和他练习骑射。

    当然，他们也会骑马到他们的“欲望城市”，每次李芙让灵犀帮她准备衣服，灵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都让李芙臊得慌。

    日子一天天过去，后院里花生一拔一大把，李芙之前尝到了榨油的甜头，立刻又让人将这些花生拿去榨油，让杨棣送到扬州去卖；没几天，又是三百多两入账，她立刻和杨棣二一添作五一分，床头抽屉锁着的木匣子又多了一百多两银票；再加上之前野蜂蜜赚来的钱，登时有了底气，想着夏天到了，找了范大娘来，讨论看能不能种西瓜。

    李芙爱吃西瓜，而西瓜在大晋可是昂贵水果，平常人不太敢享受，可芙瑶山庄什么没有，就是地多；范大又去问石福，石福说气候和土壤都适合，如果能种等于是种黄金！

    李芙听了第二天就让范大去买种子。

    李芙算来算去，每天算盘拨不停，钱每分都得花在刀口上。北方局势不稳，粮仓一定要建，要买磨、脱粒筛……她要养活这三四百人一直到八月收成那天。

    在韩战的陪伴下，李芙心渐渐安定下来，每天规规矩矩读书习武；初夏整个江南开始热起来，幸好芙园就在江边，园子里又都是上百年的古树，赫然成为一大避暑胜地。

    到了五月，李芙收到高承安的信，上面只有寥寥几行。他告诉李芙他正在征战高丽，战况险峻，现实比他想象的困难。

    李芙看他写着某处已经有多少人折损、哪里又有多少士兵遭埋伏，哪里局势诡谲……她找了韩战一起看。

    “玛尔山本来是高丽和夜狼族的分界。”韩战在纸上简略画出地图，李芙边看边道：“你们夜狼族现在还在那里吗？”

    “我在族中时，有一支分支在玛尔山附近流窜，这些年应该是壮大起来，所以让高丽忌惮了。”

    李芙点头：“你觉得谁会赢？”

    想不到韩战看了信良久，竟沉默不语。

    李芙心里一沉。

    韩战牵着她的手走到外边，在泥地上用竹枝画了两座大山、一条河：“高承安他们在玛尔山里中埋伏，出来之后，这里是一大片湿地，夏天一到，湿地变成沼泽，会增加行军的困难。”

    李芙出身军政世家，一听就明白。

    韩战又道：“高承安的处境其实十分凶险，只是他在信里避重就轻，如果补给线拉长，等到入秋，全军最好速战速决，否则一旦拖入冬，怕整个军队都会交代在那里。”

    “没有转寰余地？”

    韩战丢了竹枝：“高丽王今年虽然已经七十，就看他是否亲征。”

    “亲征如何？不亲征又如何？”

    韩战认真凝视着泥地上的地图：“若高丽王亲征，高承安必败。”他抬头看向李芙：“朝廷对高丽太掉以轻心。高丽虽是小国，但高丽王四十年前曾对战乌孙，七战七捷；夜狼族此时的领袖是傅卢，以他的战斗力居然要和高丽僵持这么久，就知道高丽王出动了。”

    李芙点头，又问：“那你觉得高承安怎样才能打赢？”

    韩战瞇觑着眼看她。

    李芙几乎失笑，手在鼻子前挥了挥：“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酸！”

    “妳这么关心他，我不舒服。”

    李芙见没人，偷偷快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眨眨眼，用大拇指和食指给他比心：“韩战，爱你喔。”

    韩战“噗”一声失笑，投降道：“先决条件：不能拖。拖愈久，变数愈大；战线拉太长，容易被高丽和夜狼乘虚而入打劫粮草，到了冬天，北地是会冻死人的。”

    他瞇眼：“如果朝廷又拖他粮草，妳说──”

    李芙有点焦急：“如果你是高承安呢？”

    韩战反问：“如果妳是高承安呢？”

    李芙不可一世拿起地上竹枝，比画地上地图：“我会联合夜狼进军高丽。”她看向韩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韩战蓝眸晶湛，看来她与他英雄所见略同；韩战又道：“夜狼东山部的首领名叫沙野，他很孝顺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是夜狼族唯一随族人行动的女性，也十分有心计。如果高承安能认她做干娘，就一定能助军队化险为夷。”

    李芙一脸不可能：“高承安是大晋皇子，怎可能随便认人做干娘？”

    “夜狼人出生后和母亲相处时间不多，所以男人们会让儿子认一个物品当母亲，有的认山川、有的认雪狼、甚至认一颗石头，求不容易夭折的意思。”

    李芙点头，晚上回书房，把和韩战交谈的话写进信里告诉高承安，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天气愈来愈热，热得李芙都不想出门了，只会在傍晚时分，让韩战骑着马，陪她一起去看地；六月佃户们已经在培晚稻的秧，她有点担心早稻的收成，不过几个佃户都告诉她芙瑶的地好，上半年又风调雨顺，收成差不了，让她安了不少心。

    李芙仔细看书，再观察稻穗和书里的描写，心想一亩田产百余斤的稻应该不成问题，就算赚不了多少钱，但应当够吃，这时候她才彻底安了心。

    六月初她去扬州府一趟，很多人都在说今年乡试会提早到六月，李芙和朱焕这几天都加紧准备着。

    李芙之前告诉李循说不上京不科举了，但其实她自己也清楚，种地她不会，而庄里因为有杨棣，她其实十分轻松，只要拨拨算盘、像个寨主巡视一下领地就行；而想经商，把东西卖出去，还是得有官路。

    苏袤之前介绍的两个药铺和胭脂铺老板，在五月的时候已经开始向她订货；朱老爹的金创药和紫草膏很受京城欢迎，当然这也有李芙审美的功劳；她去镇上一家烧窑作坊特定的大小瓷瓶，雅致得让京城权贵爱不释手。

    朱老爹大受肯定后，又和李芙讨论可以开发哪些药膏，说芙瑶山庄简直就是一座宝藏，李芙听了眼里都冒着钱符号，不过李芙着眼女眷商机，让朱老爹研究一些美白、淡斑、还有几款防蚊虫叮咬、消肿的良药，这是后话。

    不过李芙未雨绸缪，说金创药不管销路如何，芙瑶山庄都必须囤货；她之前就准备了一大批药，随信一并给信使，让他交给高灿。

    李芙闲来无事，当然就是看书。

    杨棣去帮李芙缴交乡试的银两，回来说江城府的人透露，李莳也要去考乡试。

    李芙挑眉，渣爹这钱应该花了不少，李莳竟直接跳过秀才，要考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