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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还有他呢!大戏才刚刚开始! 郑长虹神色一僵,忽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爬了上来。 凌渊收回目光,阔步离开。 陆承泽笑了笑,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凌渊从昨儿到今天憋了一肚子火呢,竟然还敢上前挑衅,这是怎样的愚蠢! “三朝回门,你怎么安排?”陆承泽另起话题。 凌渊眉目柔和下来:“上午去洛家,下午去公主府,如何?”既然认了干亲,回个门也寻常,想来她会高兴。 陆承泽一点头:“那我和家里说一声。”这一年洛婉兮不在京城,但是时不时会捎些信物过来,长平大长公主渐渐的也接受了。 闲话间,就到了宫门口,遇上了祁王翁婿俩,望着凌渊眉宇间是个男人都懂的餍足之色,祁王不免打趣了几句:“看来要不了多久,本王就要喝你的满月酒了。” 凌渊轻笑:“承王爷吉言,届时定然请您过来喝几杯。”目光一扫便瞥见了他旁边的江枞阳,笑问:“什么时候能喝上王爷珍藏的女儿红?”京畿习俗,女儿出生时为她酿些女儿红,出嫁那日开封请亲朋好友共饮。 祁王大笑:“我家丫头还小呢,且不急,且不急!” 凌渊微微一笑,与他告辞,各自上轿离开。 离了皇城脚下,祁王撩起帘子示意江枞阳过来。祁王就那么一个女儿爱逾珍宝,一开始他并不看好江枞阳。皇帝赐婚是为了加重江枞阳的砝码,毕竟南宁侯府倒了他势单力薄,也是为了拉拢自己这一脉。 可祁王觉得江枞阳不是良配,也许是因为孤家寡人的缘故,这人太独了,空饷那种脓包说捅破就去捅了。祁王怕哪天就被这小子连累了,都在暗搓搓打算弄死江枞阳了。 不想女生外向,不知怎么的闺女对江枞阳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非君不嫁。为了女儿,祁王捏着鼻子认了,只能改变策略,试图把他扳回‘正道’上。遂这半年祁王有空就把他带在身边,比教儿子还用心。 “你和凌渊有过节?”祁王仔仔细细的盯着江枞阳,全无人前的放诞之色。 第111章 马背上的江枞阳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 祁王眯了眯眼。 “没有!”江枞阳开口。 祁王定定地看着他, 半响颔首道:“没有就好!凌渊此人不可得罪只能交好!你明白吗?” 江枞阳心下一惊,祁王在宗室内举足轻重,而他在太子和福王之间并没有偏颇哪一个,他与哪一方关系都不错。眼下祁王是做出选择了吗? 也是, 皇帝身体越发不好了,若是皇帝能多活三五年,笑到最后的未必是太子, 可从眼下局面来看,福王胜算太小。 江枞阳握紧了牵着缰绳的手, 沉声道:“我明白,王爷放心!”他看得出来凌渊是真的爱重洛婉兮, 毫不掩饰的那种。之前他以为凌渊是见色起意强取豪夺, 如今知道凌渊是真心,她日后也有了依靠, 自己也该放心了。她已经嫁人, 而自己马上就要娶妻。 江枞阳竭力忽略心底弥漫而开的失落。 # 洛婉兮睡到了日上三竿, 因凌渊不在,故不必忙着敬茶,遂磨磨蹭蹭的起床, 慢慢悠悠的洗漱, 末了吃了一碗小米粥和两个灌汤包。吃罢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嫁妆都还摆着箱子里呢! 桃露一开始还怕她心里不痛快,毕竟新婚之夜状况连连,一大早大人还没了影, 颇有点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意思。但见她怡然自得的指挥人收拾家什,顿时把自己那颗杞人忧天的心塞了回去。又觉比起昨天,洛婉兮有了说不出来的变化。 凌渊回来时就见漪澜院里忙得热火朝天,这样的热闹让他不觉翘了翘嘴角,这家冷清的太久了。 “大人回来了!”眼尖的丫鬟发现了凌渊的身影,赶紧禀报。 洛婉兮怔了下,才起身走到门口。她今儿穿了一件银红色的刻丝泥金如意云纹缎裳,下面是流彩暗花云锦裙,耳畔的红宝石耳坠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晃得人目眩神迷。 “你回来了!”她轻轻柔柔的看着他。 凌渊忽然觉得自己那颗飘荡了十几年的心终于落了地,他想要的无外乎如此,家里有一个她,在等他! 凌渊轻轻的嗯了一声,握了她的手拥着她入内。 洛婉兮有一瞬间的局促,不过马上又放软了身子,跟上了他的步调。 凌渊垂眸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渐渐加深了,他温声道:“今儿对不住了。” 洛婉兮摇了摇头:“公事要紧。”想起陆静怡,不由问:“昨儿那事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说完又觉自己僭越了,立时道:“若是不方便……” “兮子!”凌渊细细的看着他:“我们是夫妻,你对我不用这般小心,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他不喜欢她小心翼翼的模样。 洛婉兮顿了下,复又笑着道了一声好。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虽然还不大习惯,不过她会努力适应,适应为人/妻的角色。 凌渊看了看她,忽然俯身亲了亲她的脸。 洛婉兮的脸薄薄的红了一层,却没再躲避。 凌渊轻轻一笑,男女之间一旦有了肌肤之亲,态度自然而然就不同了。凌渊圈着她靠在暖炕上,又拉了一条绒毯盖在她腿上,才回答她之前的问题:“那些刺客是郑家安排的。”郑家底蕴浅薄,哪里训练的出像样的死士,那些人一受刑就什么都招了。也正是他们底蕴浅,无知者无畏,所以敢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动手。 对此,洛婉兮并不意外,太子和福王早已势同水火,太子遇刺,十个里有八个会猜是福王一系做的。 “那陛下打算怎么做?”洛婉兮问,皇帝拉偏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想废太子从来都不是秘密。 凌渊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指:“陛下说那些刺客是景泰余孽,栽赃郑家,意欲挑拨离间。” 洛婉兮身体一僵。 凌渊收紧了手臂,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长发:“景泰已经死了!” 洛婉兮阖了合眼,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大臣们肯信吗?”大家谁也不是傻子,面上不反驳,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威望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至关重要。 凌渊轻笑一声:“自欺欺人罢了!” 洛婉兮默了默,觉得自己似乎从他话里听出了一股风雨欲来之势。忽然间就想到了四舅的事,这事一直横亘在她心里头,原本想昨儿问的,可昨晚那情况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洛婉兮犹豫了下,缓声道:“我四舅那桩事,会不会很麻烦?”贩卖私盐罪名不小,又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 凌渊沉吟了下。 洛婉兮的心便这么提了起来,侧过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