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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口走过来的男生。 陈放眼也没抬,略过她径直往前走。 “看吧,我早就说了,我们是一样的。” 轻轻的嘲弄在他身后响起。 “你在逃什么呢?陈放?你以为你能逃离这种灰暗的人生吗?” “这是我们注定的。” 她的嘲弄无效,陈放还是没有回头。 但在他离开巷子后,徐晤走进来,停在了吴音面前。 这是她第一次问吴音关于陈放的家庭,她也不得不承认,相比她最初对陈放自以为是的揣测,吴音要更了解他。 “你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徐晤一愣,竟然不知道自己要从哪里问起。 看她这样,吴音突然笑了一声。 “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小花朵,怎么能想象到我们这种人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 “你见过自己的mama张开腿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吗?你见过那些男人对着一个未成年却能露出轻佻下流的眼神吗?” “还有陈放,看着自己的爸爸和一个妓女上床,还说要和她结婚生孩子,那滋味一定很奇妙吧。” “我起初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两个人一把年纪了还想生孩子,后来才想明白,是因为他们嫌我们是个劣质品,要重新培养一个合格的、优秀的产品。”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本事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吴音在说陈放,也在说她自己。 对于那些所谓的“父母”而言,他们是什么?孩子是什么? 身为一个成年人不去创造自己的希望,却把一切寄托于孩子——难道孩子是作为人类失败人生的后悔药而存在的吗? 徐晤看着吴音,心里起了一点波动。 当她以为自己在渐渐走出父母带给她的阴霾时,吴音又把她拉回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那些不会消失,永远存在的记忆。 或许在将来某一个时刻,她能玩笑地说起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但那些难过痛苦的情绪,也会埋在她的血rou里,然后汲取这些痛苦,长成新的枝桠。 在未来时间线上的徐晤会和自己聊起过去:“那时我很不快乐。” “我很难过。” “我想死。” …… “但是我活下来了。” “艰难又伟大的一个壮举。” 徐晤希望自己以后会有这样的时刻,这样劫后余生的时刻。 “徐晤,你能体会到我们所过的这种人生吗?” 徐晤看着吴音,默然不说话。 她在心里告诉她:我可以。 人类会经历不一样的事情,但拥有同样的难过。 优等生和差等生也能感同身受。 因为人生是同样的无奈痛苦。 面对沉默的徐晤,吴音笑着笑着眼里又泛起泪光。 “你肯定不能理解。”她说。 “但是我能理解陈放。”她把手臂举起,那里显眼的是一道又一道自残的痕迹。 “你以为,我喜欢自残吗?” 吴音指着一个不规则的疤痕对徐晤说:“要不是为了遮掩这些烫伤,我为什么要自残?” “我犯贱吗?” “我妈,还有陈放他爸,说起来这两个人还真是天生一对,连凌虐的方式都一样。” “他们怎么不拿着烟头互相帮助呢!” 愤怒的孩子咬牙切齿地控诉父母曾经犯下的罪行。 而那些烫伤、鞭伤的痕迹,徐晤很熟悉,因为她也曾在陈放身上看到过。 一切的猜测都有了落实。 51 “要放弃了?” 几个月前,周思衍曾问过陈放这个问题。 而今他把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 陈放沉默着,没有像上次一样毫不犹豫地给出回答。 放弃?有希望才能叫放弃,他和徐晤,这样纷杂混乱的关系,哪还有什么希望。 可是如果要让他说“放弃”,嘴里又发不出这两个音节。 明明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骗局,为什么现在她还要装作如此难过的样子紧跟着不放? 陈放颓然地把手机扔在床上,根本理不清脑海里的想法。 也不敢再去相信谁的所谓“好心”。 昏暗的房间里始终没有开灯,随着日暮西斜,屋内的光线终于渐渐归无。 陈放意志消沉,身体疲懒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间,听见门外乍然响起的敲门声。 他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向门口。 等他打开家门,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徐晤——这段时间总是如此。 “陈放……”徐晤说话声轻轻的,带着一点颤抖和紧张,“你吃饭了吗?” 陈放抿着唇,同往常那样把门关上。 “砰”的一声,锈斑斑的铁门隔绝了那双他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眼睛。 “……” 徐晤握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 下班的时间,楼道里来往的邻居上楼时都会看见一个小姑娘蹲在一楼门口,纷纷投去诧异的目光。 徐晤恍然无察,把身子藏进黑暗里。 直到对门的老奶奶开门看见她,还以为她是邻居家的亲戚没带钥匙,和蔼地邀请她去自己家坐着,但被徐晤婉拒了 拒绝老奶奶后没多久,她还是听见了铁门内传来的一点轻微脚步声。 门再次被打开。 “……陈放。”她立即从地上站起来,身体因为低血压趔趄了一下,嘴里小声喊他。 陈放的脸色还是一样的冷,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脸上的神情徐晤无法分辨,她以为那是厌恶。 “你想干什么?”声音也冷冷的。 徐晤僵硬地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我给你带了晚饭,你吃一点吧。” 陈放的指尖在门把上捏得泛白,他没应声,又要关门。 徐晤下意识地拿手去挡。 “唔——” 苍白的手掌被夹在门缝之间。 陈放眉心一跳,几乎是立刻就把门打开。 “你!”干涩的喉咙里终于蹦出一个字,目光全落在她的手掌上,那里红了一片。 手很疼,徐晤一点也没掩饰脸上的痛苦,抬起头时眼眶里还转着泪。 就这样看着他不说话。 陈放又气又无可奈何,僵持了几秒,还是败在她被夹伤的手和难过的表情上。 后槽牙咬得死紧,他终于放开门把手折身回房——门没关上。 徐晤脸上露出一点欣喜,赶紧跟在他身后进去。 她把餐盒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摆在餐桌上,菜色是之前两个人吃成明快餐时他最常吃的那几样。 “好像有点冷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她忍着被夹疼的手掌,将餐盒拿到厨房。 而陈放身体僵硬,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