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2
养大的,我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亲不亲生,没有区别。我只要他健康平安的。” “为此牺牲亲儿子也在所不惜?” “谈不上牺牲。只是一个肾,他们都会好好的。而且他们是兄弟。唐誉州为兄弟做点事,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 唐誉州没有任何义务。 亲情也不可以绑架他。 贺心岚简直要疯魔了。她冷血又自私,可怕至极。 林燕不敢相信这是她处了几十年的姐妹。她挂断电话,看了眼朝这边走来的秦桉与贺氏兄弟。她走过去,脸色冰冷,声音坚定:“唐誉州,你们不可以动。” 秦桉扑通一声跪下去,声音满是乞求:“程夫人,昭棠他撑不了多久。唐誉州跟他是同一个血型,各方面都是最相配的。捐出一个肾,他还可以活着。贺家也会让他余生无忧的。” 只要程家不出手,唐誉州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哪怕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可是,程家……出手了。 他不能来硬的,只能来软的。 可软的没什么用。 林燕已经做了伤害儿子的事,不能再让他失望了。她走过去,把人扶起来,摇头道:“不行。我的孩子刚从手术室出来,你们动了唐誉州,我的孩子也活不了。我不是贺心岚,我没那么伟大,我不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以及他用生命在乎的人。” 秦桉失望而归。他行尸走rou一样回了医院,彼时,贺昭棠正在跟贺心岚争吵。 贺心岚身着白色大衣,黑色高腰修身裤,勾勒出窈窕曼妙的身姿。她染着黄色的短发,刚好垂到耳边。她的妆容精致,言语间盛气凌人。 “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你要气死我吗?” “我是你妈。你得听我的!” 贺昭棠摔了花瓶,嗤笑道:“我不是任性!你以为我怕死吗?真是可笑!我自己都不想活了,你们一个个却想方设法来救我!我说了,我厌恶那人,厌恶他的一切。你当我是什么?什么垃圾都想往我身上装?我宁愿死,也不要他的肾!你们干嘛去求他?” “啪”的一声,是巴掌扇到脸上的声音。 秦桉冲进去,扶住倒在地上的贺昭棠。他现在瘦成了一把骨头,头发在药物的侵蚀下,掉得像个光头。他倒在地上,漂亮的脸瘦脱了相,几乎寻不到从前的光彩。他喘得脸色通红,苍白的唇动着,湿漉漉的眼睛尽是疯狂的笑。 “你怎么不打死我?” “你现在玩什么母子情深?” “我不是你的孩子,你很早就知道了。可你不说,你为什么不说?你虚伪得让人恶心!” “爸爸不爱我。你也不爱我。任何人都可以是你的孩子。你只把我当成一个责任。是不是?” 他一声声质问,吼的贺心岚眼里的失望一点点加深,最后,是失望头顶的悔恨。 “你个白眼狼!” “你说这些话简直丧良心!” “我养了你这么大,任何事都按着你的心意来。” “我有多爱你,爱到愿意去抢唐誉州的肾来救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崩溃地捂住脸,觉得所有心血全部白费。 贺昭棠出生时不足月,身体很差。她不是个体贴的人,找了无数女仆、乳母照养他。随着他渐渐长大,她给不了陪伴,便什么都给他最好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无数保镖保护他,向她传递他的一举一动。他十三岁时,周玉罹患乳癌,偷偷认了他,告诉他真相。这件事被暗中保护他的保镖知道,告诉了她,但她选择沉默。她对他一如往昔,但他却对她生了隔阂。从此,越发不服管教,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她放纵地疼爱他。至于那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是谁,认不认回,不重要。她只知道她们没有母子缘分。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可她错了。错的彻底。 贺心岚走出病房,捂住眼睛,忍住泪。 一切都成死局。 她伤害了两个孩子。 贺氏兄弟候在病房外,看她出来,跟在她后面。 贺城面色郑重,传达林燕的意思:“程夫人不同意,估计……是准备把唐誉州当自家人了。” 贺心岚像是没听到,好久才喃喃出声:“没办法了,我没办法了。这是我的错。” 她不该抢周玉的男人; 她不该爱着那个爱慕虚荣又懦弱无能的男人。 她不该…… 作者有话要说: 贺昭棠的病情其实本不该发展那么坏,但是,他不配合治疗。(后文会解释) 贺昭棠被娇宠着长大,心里自私又狭隘。他要父母的爱,给不了,便恨。他不怕死,他一直活得很疯狂。 第78章 我不爱任何人(大结局) 贺心岚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斜看着病房里被秦桉抱到床上的人。 贺昭棠面色很平静,躺在床上喝着酒。他一直有严重的头疼,酒里加吗啡,会让他舒服很多。现在得了病,就更离不开了。他病情加速如此之快,也有他戒不了酒的原因。当然,可以控制他不喝,但是酒瘾发作起来的他太可怕了。他们没办法。 秦桉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喝酒,双手一直紧握着。贺昭棠在作死,他不怕死,还在一心求死。他救不了他。在他如此爱着他的时候…… 喝的醉呼呼的贺昭棠像是感觉到他悲痛的情绪,忽然出了声:“明天是周几?” “周四。” 贺昭棠眯眼笑:“耶稣死在复活节的星期五。我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别说傻话。” 秦桉忍不住了,半跪在床前,夺下他手里的酒瓶,红着眼哽咽道:“我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贺昭棠,别恨我。” 他指的是把他强了的事。 贺昭棠摆摆手,打了个哈欠,有些倦怠,声音蔫蔫的:“我若恨你,就不会让你去演戏。呵,你竟然敢把我上了。你技术差成屎。” 秦桉握住他的手,贴着自己的额头,语气像是在乞求:“你不恨我,那你爱我好不好?你喜欢我的声音,能不能喜欢我的人?” 贺昭棠抽回手,语气懒懒的,透着几分嘲弄:“秦桉啊,别贪心。” “你不爱我吗?” “我不爱任何人。” “你是个神经病。” “可你却爱上了一个神经病。所以,秦桉,你才是真正的神经病。不,你也许不是神经病,但你一定是个傻瓜。”贺昭棠说着笑起来,“哈哈,你是个傻瓜。” 秦桉伸出手捂住他讽刺的笑,声音冰冷:“你若不爱我,我便恨了你。” 贺昭棠终于睁开了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半晌,薄唇一动,似笑非笑:“这倒是有趣的说法了。” 他的语气有些轻蔑,他对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