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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闹天灾。 而现在他知道人界没有战乱,九大厉鬼出世祸乱人界也不会生此异象,剩下的只有天灾了。 有时候比起冥界的历鬼,身为万人敬崇高高在上的仙人会更可怕。 辉京城上空黑云滚滚厉鬼哀嚎,然而他们只是站在上面却不出手。一道道金雷几乎差一点就击中他们,但不管他们躲或不躲这些雷都会在他们身边拐个弯击在下面的房屋民舍。 普通的老百姓哪见过放着作祟的厉鬼不劈,转而去劈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天雷,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抱头鼠窜也抽不出空去想,逃命要紧。 沉霄阁内,顾子春守在前厅与一干小弟子严肃的坐在椅子上,气氛沉重没有一人讲话也没有一人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的父亲也就是沉霄阁的阁主已经带着几面亲传弟子出门了,上次摘月之战时主战场就在辉京,但他们沉霄阁却并未出手,他们不屑于出手;而这次不同,这些黑云明显是奔着皇室去的。 第70章 点墨(六) 颜丹青一脚迈出鬼门关出了冥界,心里想着是回沐溪涧,然而他迈出来抬头却见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他不禁愣了一下,脚下一顿,心道:怎么会被传送到这里? 一边疑惑一边往仙人阁的废墟走去,他没有回头也不知道,雪地里,他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没有留下脚印。 废墟被白雪掩埋,断壁残垣的房檐上,每一只瑞兽仿佛也不再骄傲。触目伤怀,颜丹青走向了无量堂,那是他最不愿去的地方,而如今,也只有无量堂还孤孤单单的屹立在废墟之中,东面的墙看上去摇摇欲坠。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形无影,比鬼还要像鬼。他缓缓走近,却见无量堂内站着一个人,一个同他一样身穿仙人阁校服却如雪一般的白色。 “……殷渎?” 颜丹青有些不确定,他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从他手里的佩剑上隐约能看到一轮被划花了的弯月。他记得这轮弯月,那是唯月楼的家纹;也记得这把剑,那是殷渎的佩剑泓乐,但他现在却不敢妄下定论。 当时在萧家的时候,尧天其实并未真正把殷渎杀死,那是颜丹青最擅长伪装的假死。利用冥王印,除了他,谁也分辨不出那人只是一时的假死。 殷渎和颜丹青并没有太多的接触,摘月之战的时候两人也没有交过手,可以说除了在明镜亦非台一同听学时说过几句话外,两人可能连同窗都谈不上。但在萧家的时候,殷渎突然求他们配合演一出戏,一出他被人杀死的好戏。 这么一出戏当然就是演给暗中观察的商单看的,颜丹青没想到,殷渎其实骨子里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泓乐,他外表的阴毒,都是演给商单看的。殷渎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母亲,为了他母亲能够好好的活着,他需要商单为母亲续命。 那天晚上,尧天扔给他的那幅小人儿图其实是由密密麻麻的凸起组成,又细又密均匀分布在画纸上,看起来和普通画纸无异却是大有门道。天很黑,商单又在暗处,就算是近在眼前的殷渎也在担心他们到底要怎么帮他。 是盲文,他一摸就感觉到了,几乎是眨眼间,他便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联合尧天帮着殷渎演了这一出大戏,并久久沉迷戏中。 无量堂中,殷渎白衣胜雪,没了之前的阴邪之气,多的是仙风道骨。听到动静转身,他微微一愣有些吃惊,旋即一笑忙恭敬的垂眸颔首道:“殿下。” 殿下? 颜丹青有些奇怪,他穿着仙人阁的校服还喊他殿下,这又是唱的哪出? 他心里疑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默默向后退了几步,退至门口时就见殷渎已经抬起头,皱眉打量着他。 殷渎道:“殿下,你这是……在忘川河里洗澡了?” “???” 颜丹青觉得事情很奇怪,也不说话转身拔腿就往外跑。他不知道殷渎突然发什么疯,他只知道如果再在这里耽搁一会儿他就会发疯。 殷渎见他突然神色肃然转身就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跟了出了追在他身后,没命的追。一边追,他一边喊道:“殿下,你等等我啊!出什么事了吗?你别跑那么快啊!我还有话要说呢啊!我还有话没说呢!” 颜丹青一声不回死命狂奔,他不想知道为什么殷渎会穿着他们家校服站在他家,因为现在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去辉京,那里鬼气最重,顾千珸一定会在那里,他要去有顾千珸在的地方。 拂松距离辉京不远,却不像临安条条官道一路畅通。奔至山脚,颜丹青便召出殊途剑想要把自己传送过去,然而殊途剑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根本拔不动,看上去也是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灵气可言。 身后,殷渎追上了他,气也不喘召剑出鞘一把拎起他放到自己的佩剑上,寒风呼啸他只能大声问道:“殿下想要去哪?父亲吩咐过要我在这里等你,听你派遣。” 父亲?你父亲是谁?颜丹青心道:这殷渎不会是因为母亲的死打击太大出现记忆混乱了吧。 不过想想他也有点理解,毕竟他当初被迫与顾千珸分开,被阎罗他们关在冥王殿的时候,也因为太过思念导致他喝完孟婆汤后竟真的忘了一切。 颜丹青认真思考了片刻,他现在没有灵力,既然殷渎肯帮他,那就是又多了个帮手。虽然他很不情愿,毕竟他和殷渎不算很熟,但眼下多个帮手要比多个对手好了不止一点点。 想罢,颜丹青郑重的理了理抹额,严肃道:“去辉京。” 话音刚落,殷渎一手结印一手拎着他的衣领,化为一道虹光朝辉京飞去。颜丹青只是有些惊讶的眨了两下眼睛,殷渎怎么会他们的化光飞行,他的修为不该会这样耗费阴气的术法啊! 他还来不及多想,就被殷渎丢了下去。 颜丹青无语的看他一眼,心道:拎着他的衣领欺负他矮也就算了,还不好人做到底把他安安稳稳送到,竟敢直接把他丢下去。然而他收回目光,就见下面站了不少黑衣如墨的男子,个个身形高挑器宇不凡。 这可真是应了鱼浅的那句话了,欺负他矮也就算了,还把他扔进巨人堆里,当真是……什么狗了。 皇城上的城墙上站着十几位黑衣如墨的男子,个个手扶佩剑严阵以待。城墙的最高处,一位中年男子也是一袭黑衣如墨,然而他却不似其他人的肃穆凛然,而是悠然负手站在最高处俯视整个皇城。 颜丹青白衣嫣红,如鬼如魅,从天而降。额间家纹抹额茭白如雪随风翻飞。 他一眼就看到了城墙上那道他朝思暮想的俊逸身影,他鼓足了气朝那人大声喊道:“嫣娘,我回来了,你想我吗?” 城墙上的顾千珸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