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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而且是一点一滴,不经意间,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失忆之初,自己问他,不过是四岁,眼下,却快要六岁了……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低头亲吻着那长子的眼帘,心中疼惜无法言诉。他甚至在此刻想,要不要问太医要点什么药,让旻珺喝下去,今后便再也不会恢复记忆。 如此,沈旻珺便只能是自己怀中一只柔弱无依的小白孔雀,糯糯的依附着自己,永远只是自己怀中那只长不大的小孔雀…… 如此想着,却让沈灏珏觉得万分的满意,可……可这到底是有违天理,不到万不得已,他上不会做。 沈灏珏心里默默的祈祷他那皇长子这辈子都别恢复记忆,如此,到不是父皇希望你不回复记忆,不让你恢复,而是他自己恢复不了…… “爹爹记起来了,旻珺想要什么礼物?”自己当时是送了什么? 或许,沈灏珏记不起来了。 但,沈旻珺却怎么都忘不了,他六岁的礼物是一把小剑,是父皇对他的予以重任的希望。 只可惜,自己接的时候满心欢喜,但要不了多久,再一次同年的对练时,自己愣是没打赢一个与自己年纪相当的孩子,而让父皇大大丢脸,从此之后..... 沈旻珺躲在他父皇怀里,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这种记忆还是别去回忆的好,眼下他虽然算不上一流的武艺,却也不差,更何况,他还有他的大脑! 漠然的深吸了口气,饶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忘不了当时他被打倒在地,雪白的衣服蒙上尘埃,可父王并未如过去那般走上前,抱着起他,甚至没有安慰一句。 等了许久,忍着浑身疼痛他抬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没有往日的温情,徒留下的只有失望和不满,隐约之间,似乎还有几分愤怒的厌弃。 那一刻,烈日高照之下,自己却浑身冰冷。 他知道自己丢脸了,爹爹会不开心,会生气,却绝想不到,会是这般。 默不吭声的转头离开,默不吭声的消失在自己眼前,那一夜,自己等着爹爹,等着他来看看自己,不说话,不安慰,就来看看自己也好,哪怕来骂他几句丢人现眼的话也成。 可,那人没来。 自此之后,自己在后宫的日子越发难熬,这道也罢了,他早已习惯也早已料到。 反正也就看人脸色过日子,拥堵上少了些,旁人的闲言碎语多了点。 可,他却再也没见父王来找过自己。 爹爹,爹爹,永远记得自己那时候的无主,抱着身体,抱着自己的双^腿,卷缩在床角,一声声的呼唤,可那人却从来也没再出现过。 因为自己让他失望了,所以那个男人也厌弃了自己…… 沈旻珺那时还小,还不知道,这一切或许并不是自己的错。 他的出生无法改变,生来便是白子,又身为皇长子,自然由着他的责任。可,他却也是白子,自然不能以常人眼光看,身体虚弱,体弱多病,练不得高深的武艺,比同龄人瘦弱,娇小。再加之宫女照料不佳,自然身体极其虚弱。 那时与自己最好的便是那位太医,这一天两三回的来瞧自己也不是没有的。 可偏偏就是这种身子,一直被太医院的人认定自己活不到成年的身子,却要与同龄人相提并论。 他们,不觉得太残忍了? 自己,似乎从出生起,就一直被拿来和同族中的骄子相比。他们天生乃是习武良材,师傅教导后都不必多费心思便能学的有模有样,体内经脉宽厚,连内力更是事半功倍。 而他则不然,身体虚弱,筋脉堵塞细又脆。练急了,便会浑身经脉疼痛。那时自己便怕不如旁人,而拼命忍痛,暗自苦练。 饶是如此不停的苦练,不停的学习,依旧比不上那些天赋极高之辈。 如今想来,那时自己有这等下场,被接二连三的打倒在地也是正常。反之,那才叫奇怪,自己还得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放水呢。 “什么礼物都无所谓。”只要别再是那把剑就行了,沈旻珺心里泛凉。 当时那把剑乃是王者之剑,乃是父皇年幼时所用,交给自己的意味不言而喻。 只可惜,自己终究让他失望了不是? 就算自己身体天生如此,可也抹不去他不争气的事实。 微微垂下眼帘,如今那把剑应该在沈玉谷那,当年知道自己被放弃,弟弟出生后,他便不再抱有期望,看着那把剑心里只有恐惧和无奈, 毕竟,只要这把剑在,便无时无刻的提醒自己是无能之辈,让他所敬重的父皇失望。 给他那弟弟,不单单只是内心深处想要逃避的渴望,更多的是,把那份寄托,身为孔雀一族的重任交付给让他父亲,让群臣满意的沈玉谷。 比起他这废物而言,他那聚集着所有人期盼的弟弟,的确是位有能者,性子不骄不傲,更是武艺非凡,才华横溢之辈。 见自家小孔雀落寞的目光,沈灏珏心里有些不痛快,更有几分烦闷的难受。 自然这一切都不怪他怀里的那个孩子,错,只错在他,他这个做父亲的未尽到一个父亲的自责,没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义务,莫要说护着自家子嗣,教导他长大,就连最基本的保护他平安长大都没尽力一分…… 自从他那长子失忆后,自己不过对他表露了几分亲近,那孩子便对他好无防备,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愿意放弃,不问过往,不去追回记忆,甚至明显让沈玉谷来接人自己,那孩子都没有露出一丝疑惑或不甘,反倒理所当然,天经地义般。 第72章 长子无法继任却要给一个他记忆中都没有的一个弟弟,这世上最高的权利就这么拱手让人,没有恐慌,没有不甘,更没有愤怒和不悦…… 他家这只小白孔雀到底有多白?有多蠢? 心疼的抱在怀里亲了亲,“今日没看成比武,但爹爹答应你的小兔子却给你找来了。”说着招招手,立刻有侍卫从外走入,双手捧着一红绒布面的木盘。 那兔子浑身雪白,眼睛红珊珊的,如上好的红宝石,晶莹剔透,绒毛蓬松白^皙,不过掌心大小,安静的躺在木盘内,丝毫没有惊恐之色。 沈旻珺顿时把先前的不快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