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2
接拿着他们的卖身契交给了牙行。 哭天抢地的哀嚎过去,剩下的人在曲灯的安排下继续各司其职,自此之后,寻宅再没添过下人。 一年前的事像是一场梦,曲灯说不出这是美梦还是噩梦,他每天早出晚归,两点一线,目的地只有铺子和宅院。 期间曲管家因病去世,他回了一趟曲宅料理完后事,然后卖掉宅子,也一并遣散了仆从。 自此,他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所有的身家全部安放在了这个小小的院子里。 怀抱着她终有一天会回来的期望,曲灯一边认真处理她留下的摊子,一边却还孜孜不倦的满世界找她。 后来一点一点把铺子壮大,再落座为北城首富,他都没有离开这个地方,所得的钱财也都用来找人了。 很多年过去,曲灯从少年到青年,再从青年到壮年,最后的时光,停留在了他的古稀之年。 很多事他都已经力不从心了,记忆也有了衰退的迹象,在最后的短暂时光里,他转手了她遗留下来的铺子,捐掉全部财物,拄着拐杖,一步一顿回了寻宅。 有人问过他,为何已经是首富了,却还蜗居在一个清冷的小院子里。 为何门牌上写的是寻宅。 为何一直不成亲。 曲灯从未正面回应过他们的疑惑,也不在意旁人意味不明的眼光,就这么孑然一身,过了一辈子。 等不到一直在等的人,他固执的守在原地,也不过是期望着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临终前,他躺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怀里抱着一副泛黄的画,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有什么从他皱纹密布的眼角滑落下来,在周围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中,他彻底停止了呼吸。 第149章 燕序 骨罗看着门外那个走来走去的身影,放下手中的容器,手一挥,门就开了。 “殿下有事?” 已经在他门口晃了很久了,可就是不进来。 燕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瞳火动了动,双臂无所适从的垂在身侧。 他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别的白骨出现在附近,迅速钻进了炼药房里。 关好门,他找了个石凳坐好,腰挺的笔直,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脑袋歪了歪,一副想跟他畅谈心事的模样,“大祭司,我有话想跟你说。” 真是奇了怪了,骨罗嘴角抽了下,重新拿起装了药剂的容器,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殿下请说。” 燕序:“我觉得自己生病了。” 坐姿端正,语气非常认真,瞳火也没有不停地跳跃,无疑表明了他话里内容的真实性。 骨罗把试剂倒进火焰之上的容器里,暗自回忆了下,才道:“殿下,身为黑龙,是不会随随便便生病的。” 试剂在咕嘟咕嘟冒泡,还要煮一会儿,骨罗就走到燕序跟前,弯腰看了看。 元气充足,精神头旺盛,瞳火颜色纯净,骨头也白皙的很,哪儿哪儿都看不出来他生病了。 可他的神色并非作假。 骨罗拉了个椅子坐在他对面,牵起他的胳膊,指尖弹出一抹绿光,顺着他的手腕就钻了进去。 燕序好奇的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忐忑,就没有出声干扰。 约摸一两分钟,那抹光钻出来又回到了骨罗体内。 他松开手,感受了下绿光的回应,说道:“我还是遵从我一开始的答案,殿下,您并没有生病。”想了想,“还是殿下有哪里不舒服?您可以直接告诉我,这样我才可以对症下药。” 燕序瞬间沉默了,似乎有些挣扎,瞳火都乱成了一团。 骨罗安静的等待着,并没有一丝不耐。 他起身看了下试剂,又加了两味药,搅拌了下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后放下木勺去一旁切药材。 “咔嚓咔嚓”的声音和药剂沸腾的声音一并响起,满屋子都是浓郁的药味,燕序沉吟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今天我和寻寻去钓鱼了。” 这不是少男少女的日常么。 骨罗头也没抬,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我只是单纯的看了看她,也许……又靠近了一点,就感觉自己的这里……”他指指心脏部位,“这里跳的很快,快到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他无法准确的抓住那种特殊的感觉,又不会表达,所以只能用不舒服来形容。 骨罗切药的手一顿,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的问:“还有吗?” 燕序想了会儿,挠了挠后脑勺,“……很热。我当时除了心脏不太舒服外,就感觉自己特别热,尤其是脸。寻寻说我发烧了,还去给我找了药吃。” “那你吃了吗?” “吃了。”燕序点点头,“寻寻费劲千辛万苦才为我找的,我一根不落的全吃掉了。” 傻子无疑了。 骨罗一边心酸一边唾弃,又问:“是不是心跳加速,头脑发晕,四肢无力,面红耳热……” 他还没说完,燕序就一个劲儿的“对对对”,骨罗捏了捏手里的刀,“是不是,想靠近她又不敢靠近,她不看你满是失落,她一看你又喜不自胜,恨不得扑上去抱住她?” 燕序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微张,直接站了起来,“……是这样没错。大祭司,你怎么了解的这么透彻?”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昨天的心路历程。 骨罗就很想砍人了。 切药的刀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忍了半天才没真的砍过去,“殿下只有和小公主相处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对吗?” “对。”燕序不停点头。 很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燕序定定的望着骨罗,“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在墨湖里,寻寻变身的时候。” 可以说是非常禽兽不如了。 骨罗本来想狠狠抨击他来着,忽然又想到,这还是一个尚未成年的龙。 即使当时小公主也才刚刚长大,他又从没见过除她之外的人,碰到那种情况,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自己的心,其实并不难理解。 但还是好气啊。 骨罗说不上这种生气是因为什么,但他从这一刻开始,看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起来。 “由此看来,殿下确实是生病了。”他扯完谎,在一排瓶瓶罐罐里挑挑捡捡着,“生病了就需要吃药,殿下别怕,只要吃上一段时间,您的病就会彻底痊愈。” 燕序有些失望,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但还是乖乖接过了药。 “怎么吃?” 他是认真的来看待这件事的,就连他的刻意作弄,他也毫不知情,只以为自己是真的病了需要吃药。 对上他灵动的瞳火,骨罗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一下就有了负罪感。 心底轻叹,他轻飘飘抽出燕序手里的瓶子,负气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