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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梦,哪怕季莳现在缺人用,也不缺这样的人。 下面的尹皓尹湄姐弟不知道他如何想,虽然父亲从不关心他们,又将他们当做血祭的祭品,但年少时对长辈的依偎之情是人人皆有,两个小孩见到父亲这般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既埋怨他被蛇妖欺骗,又心怀担忧。 本想直说尹首领已死的季莳一顿,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他开口喝到:“尔等首领尹氏,不思进取,与蛇妖勾结,妄图血祭族人,罪无可赦——” 季莳话音未落,下方大珉遗族眼中全是恐慌,再一次磕头。 “纯山上神!纯山上神!”一老者越众而出,惶恐道,“虽然尹氏他自从担任首领来,没有大功,小错不断,但是我等族中只有这样一个筑基修士,若没有筑基修士带领,我们怎么生存下去啊。” 闻言季莳眉尖一挑。 这老家伙,到底是要他救治尹首领,还是要不着痕迹地黑了尹首领一把,顺便要求他接下大珉遗族这个破摊子,庇佑他们生存下去呢。 不过他说得正和自己心意,那就顺着他的这句话说下去吧。 季莳貌似正经道:“本神说话,不可打断……尹氏罪无可赦,虽然身死,魂魄不灭,已被本神收押,将在十八层地府受百年鞭挞之刑,待百年后,重入轮回。” 尹皓尹湄两个小孩对视一眼,又感觉到手掌下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知道父亲死亡已经无法更改。 可是,可是! 扮作纯山神不是前辈的权宜之计吗?现在蛇妖已死,前辈为什么要继续装下去? 还有,十八层地府是什么?轮回又是什么?为什么他们听不懂? 此刻季莳也暗暗皱眉。 他才脱口而出地府轮回,就感觉冥冥中有气运降在他身上。 看到下面数百人茫然不解的神情,他心中冒出一个猜测。 ……不会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地府和轮回这种东西吧? 地球那边且不论,这种充满各种不可思议事情的修真界没有地府,那死后人的灵魂会呆在哪里?真是不科学。 而且天地降下气运,总不可能沧澜大世界的此方天地,打算让他造一个地府和轮回出来吧! ……装作不知道有气运降下来好了。 好机智,就这么办! 面无表情做出这种决定,季莳也不打算给下面的人解释什么叫做地府什么叫做轮回,继续道:“三日后,所有尹氏血脉,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不分男女,皆到春山与陆地相邻的海滨等候,本神会设下考验,考察尔等中有何人能担当首领之位,”季莳瞥一眼刚才说话的那老者神色,顿了顿,又道,“若有谁人,有大毅力大觉悟,不合规定也可参加。”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嗡嗡声,有几个精装大汉眼神一亮,而尹皓和尹湄惊恐万分。 自从大珉国破,尹氏凭借高人一等的修行天分和那把祖祖辈辈传下的神弓,一直统治者大珉遗族,虽然现在尹皓年纪轻修为低,也是首领的第一继承人。 这个装作纯山神的家伙不过寥寥几句话,就把这件事改变了。 说起来,那把神弓落在这个前辈首领,并没有还回来。 尹皓感觉自己好像落进什么圈套里。 ……这家伙的所作所为,真的不像一个好人啊。 尹皓不知道,因为他天生灵感强,他心中所想常常会漏出来,被其他有灵感的人听到。 季莳听着他心中的怀疑,感觉他要收下的这个未来祭师实在是太迟钝了。 倒是他jiejie似乎早就想到,此刻却默不作声。 季莳挑眉,散去琼音鲜花,掀起一阵清风。 清风卷动香火,如绳索一般捆住尹皓,被季莳拉倒身边。 他大声道:“此子有祭师之才,本神带走了,三日后海滨,尔等莫要迟到。” 言罢,清风一卷,一大一小加上黑蛇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不及阻止的尹湄低着头握紧拳头,看着周围欢欣鼓舞,并没有因为首领死去而悲伤的族人,默然不语。 她知道,那位前辈带走她阿弟,明显是为了威胁她乖一点。 ……必须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 随手行事便拉下很大仇恨的季莳在沙滩上把尹皓丢下。 白鹿早早等在沙滩上,正无聊得追着自己尾巴转圈,见到季莳来了,连忙过来蹭蹭蹭。 一屁股摔在沙滩上,苦大仇深的尹皓对上这样一张鹿脸,只觉得心里更憋屈了。 少年本来不像他阿姐一样,是一个善于忍耐的性子,他跳起来就想跑,还没有跑几步,就被白鹿咬住袖角拉回来。 季莳冷笑:“之前说为奴为婢,还没有过几个时辰呢,就想反悔啦?” 尹皓知道自己跑不了呢,转过来面对季莳,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气对着季莳大喊:“你这个坏人!你要拿我的族人们干什么!” 这般稚嫩的反抗看得季莳想笑。 “你们族人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嗯?” “你拿了我家的弓!”尹皓道。 “这弓是纯山公赐给你们的,我随手拿来用用都不成,又不是不还给你们……“季莳用神力把小孩的嘴巴堵上,道,“白鹿,驮着他,我们回去了。” 白鹿不情愿地发出一声鸣叫,嫌弃尹皓之情溢于言表。 “之前你驮得不是好好的嘛,我可没有神力能带着一个人飞过海峡……咦?” 季莳眼角瞥到一物。 海面上竟然飘来一叶扁舟。 这情景看起来有些诡异,季莳眼角不由抽了抽。 那看起来马上就会被海浪打翻的扁舟几次起伏,距离海岸越来越近,季莳看着扁舟和划桨的东西,有些不敢相信。 “吱吱!” 卖力划动船桨的小猴子兴奋地向着季莳发出叫声。 又一个大浪打过来,眼看得小小扁舟就要翻入海中,皱着眉的季莳唤来一阵清风,将小猴子和它的扁舟从海浪下救出来。 摊开在沙滩上的小猴子吐出几口水,火速爬过来,扒上季莳。 “吱吱!吱吱吱!”它半是痛述半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