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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染首先给他逗得笑了起来：“难怪你混到现在这把年纪，还只是个小混混！” 约克急了：“混混怎么了？混混也是人啊……你们不能不管我的死活……你们要是不管我，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丹一声冷笑，“我看你是想当玩具想疯了！” 约克也不傻，虽然被丹尼的眼光盯得全身发冷，这个时候仍然寸步不敢让：“你要是再对我做……做……我就不要活了，反正他们也要杀了我，想死容易得很……我要是死了，你们上哪儿去找那个人？” “你这是在威胁我？”丹尼看着约克，一如继往的凶狠目光之中，多了一点……古怪。 不止丹尼，林峰和杜青染的表情也非常古怪，三双眼睛齐齐看着他，就象在看着一只……癞皮狗！ “我说的不对吗？要是被你……你……还莫如死了。”约克给看得头皮发麻，却仍是不松口──他哪敢松口，一松口，没准就成了“玩具”！ “玩具”和“死亡”，他还没搞明白哪个更恐怖一点。 三个人对视一眼，心里边都在想着同样一件事──总不会就这么给这只赖皮膏粘上了吧？ 把赖皮肓扔给丹尼，杜青染和林峰进了里间。 杜青染忙着收拾杂物的时候，林峰盘腿坐到地上，打开他那台袖珍手提电脑。然后就见他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刚刚从树上取下的那个东西，直接把它插到手提电脑的接口，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幅黑沉沉的夜晚画面，正是小屋外的情景──原来是个微形摄像机。 杜青染走到他身后看着电脑屏幕，悄声问：“拍到了？” 林峰点头。 “只有一个人？” “应该是。只有一个人开枪，刚才逃跑的时候也只有一辆摩托车，我又只发现了一个人的脚印。” “这种天气传得出去不？” “尽力而为吧，只有祈祷上帝保佑了。” 把林峰留在里间继续忙他的录像传送，杜青染回到外间，向丹尼小声道：“装到杀手摩托车上的跟踪器有信号了，你快点，我们马上就出发，他受了伤逃不了多远，估计几个小时就能追上。” 丹尼还没有说话，与他坐了个对角线的约克，难以置信地看起杜青染：“你们要去追那个杀手？” “为什么不？追到他再加上你手上的照片，很快就能查出雇你的那个人。” 约克脸上一片惨白。 二十来分钟后，银灰色陆虎行驶在了漫天的暴风骤雨之中，这辆车经过改装，马力增大底盘加厚，更能适应恶劣的外部环境。 开车的，当然是丹尼，而口口声声要赖着他们的约克，他失踪了。 就在丹尼与杜青染忙着装车的时候，留在房里的约克趁着看守松懈，悄悄潜进了暴风雨里──当然，他没有看到当杜青染和丹尼的相视而笑。 约克会有照片？林峰他们连半个字都不信，他不过是害怕被性虐待，拣了他们想听的说。从始至终，他们几个就没有指望从他手上找到线索──他要是有线索，就不会至今还是个小混混了。他的作用，等同于鼠夹上的那片肥rou，诱饵而已。 至于“追踪枪手”云云，不过是为了赶走赖皮肓的信口胡说：前方有个时刻想要杀了自己的枪手，旁边有三个等着看那张根本不存在的照片的凶神，其中还有个是拥有特殊嗜好的恶魔，他不跑才怪！ 汽车上，坐在后座的林峰一直在打手机。天气太糟讯号很弱，好一阵子才接通，用西语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之后，林峰关机。 “谢天谢地，录像大乔收到了，正在查找那个枪手，估计等我们到达墨西哥城的时候，给我们设这个局的人，就该水落石出了。” ──FBI偶然拍到了“丛林之虎”的现场罪证？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开什么玩笑！ 可惜他们毫无头绪，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次的雇主，算来算去，雇主故意泄密的嫌疑最大。结果他们查了好几天，雇主就象是秋天早晨的露珠，彻底消失在了阳光底下──果真被人耍了！ 只是耍人的那位，也太小瞧“丛林之虎”这种散兵游勇了。散兵游勇单独作战的话，成不了大事，根本没法与黑社会与大型组织对抗，但是他们相互间一旦有了联系，能量也是相当可观的。而林峰他们这个小圈子，有少年时代建立起来的友情作为基石，资源之丰富，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所以约克虽然躲到了这么个偏僻的海滩来，一番细查之后，还是给揪了出来。只是问题也随之而来：约克一个混混，怎么可能出得起近百万的价钱让他们去偷卡里诺的商业情报？因此才有了不久之前的私设刑堂。 布局者千虑一疏，没料到林峰他们抓约克的真实用意在于引蛇出洞──枪手的一举一动早被藏在暗处的几台摄影机录了像，有大乔那个以情报贩子为职业的顶级黑客作后盾，就不信找不出你来！ 事情至此总算有了一点眉目，尽管天气很可怕，几个人的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车窗内，对窗外的狂风暴雨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杜青染转头看起丹尼，突然问：“你真的喜欢玩SM？” 丹尼听得一怔，扭过头快速瞥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继续专心注视起黑漆漆湿淋淋的前方，面无表情地反问：“你想试试？” 静默三秒，三秒之后：“切，你当我不敢……我S，你M！” 后座上立即响起一个夹着火星子的低沉声音：“你们给我好好开车……这种鬼天气，我看弄不好老天才是S，我们全被M!” 这场由飓风带来的大暴雨，一直下了十多个小时。 墨西哥城虽然远在内陆，杜青染他们开车入城时，还是目击了不少飓风的痕迹，强风暴雨过境之后的混乱随处可见。 离开时是两人，回来时还是两个人──丹尼没跟他们一起行动，FBI至今没把他的来历搞明白，他与他们这两个上了黑名单的人保持点距离最好。 两天前，杜青染和林峰明目张胆地坐飞机离开，惟恐跟踪的人把他们给跟丢了。归来时，却是偷偷摸摸开的汽车，生怕被人盯梢，还做了回货真价实的偷车贼，半道偷了辆黑色本田一路开进城里──偷车这么掉价的事情，杜公子居然半点反对意见没有，反倒对林峰的偷车技术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