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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挂满鼻涕眼泪,喃喃道:“父亲,救我... ...” 孟都督一听这话,晃了两下,跪倒在地,然后强撑起,走到孟舒身边,颤抖双手将身上的袍子脱下,盖在了孟舒身上。 他的心生生被撕成两半。 陶兴从屏风后走出,已经穿好了衣裳,直接夺门而出,走到门边看着围满的人,一脚踹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腿上,吼道:“滚!你们这群崽种,敢看本皇子笑话!滚!” 那侍卫被踢的后退,顾将军直接上前拦在侍卫面前。 陶兴牙根咬的咯吱作响,走过人群,众人纷纷后退让路,走到沈惊晚面前时。 他忽然停了步子,卫国公忙上前拦在二人之间,阻断了陶兴看向沈惊晚的视线。 只听陶兴恶狠狠道:“我回还回来的,你等着,那时候我可不像这么好脾气,给脸不要脸。” 沈惊晚只装没听见,冲着面前的男人行了一礼,弯起唇角,仍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可是叫陶兴看在眼里,如同蛇蝎。 等陶兴走后,苏氏叹了口气,将殿门带上 * ,顾全了孟家最后的脸面。 顾将军冲众人道:“走吧,贼人没有捉拿,明日还得严加防范。” 顾卿柔担心的走上前,双手捧着沈惊晚的脸颊,柔柔道:“吓死我了,你怎么一个人的?” 沈惊晚冲她摇摇头:“我没事,咱们出去再说。” 顾将军冲顾卿柔道:“今日沈二姑娘应当受了惊,你就不必回去,大夫人可否留小女一晚?” 他有心叫顾卿柔安抚沈惊晚,苏氏感激不尽,冲顾将军蹲身道:“谢过将军,那两个女儿我就带回家了,明日必定全全乎乎的送回将军府。” 卫国公也满是感激道:“今日还谢过顾将军。” 顾将军抬了抬手,道:“应当的。” 殿内伴随着男人撕心裂肺的沉闷吼声。 门外的人并不觉得心情松懈。 沈惊晚攥住顾卿柔的手,想起殿内的一幕。 今夜若是谢彦辞没来,那么此刻苏氏与卫国公来看到的,就会是她不着寸缕,满身伤痕的在床上。 若真是那样,她只能以死谢罪,只是委屈了苏氏,要被别人指点。 - 回去后,沈延远还没回来。 苏氏有些担心,沈惊晚只能骗她,说已经有人去找了。 苏氏问是谁,沈惊晚并未透露出谢彦辞,只是道了句:“是一个不知长相的人,他帮我解了难,叫我去承恩殿找你们,他去同阿兄汇合。” 这话半真半假,谢彦辞将她送去承恩殿的石狮子后,就同她道自己不过去了,免得旁人看到,要惹出非议。 临走时告诉她,他一定会将沈延远完完整整送回去,叫她把心收回肚子里,千万不要惊慌,免得叫暗处的人拿住手脚。 其他的,沈惊晚其实自己也不明白。 只是看着苏氏满脸倦色,她哄劝叫苏氏先歇下,若是沈延远一回来,她立马派银朱去知会。 苏氏看了眼顾卿柔,想着两个女儿家有话要说,无可奈何,只能就随卫国公一同走了。 等到苏氏一走,沈惊晚在院中呆不住了,忙踏出院门。 顾卿柔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沈惊晚满脸慌乱:“找阿兄,他还没回来。” 顾卿柔蹙眉:“你不是说那个人帮你找到沈延远么... ...” “那个人是谢彦辞。” 沈惊晚的这句话叫顾卿柔愣了神,蹙眉道:“他也在宫中?” 沈惊晚垂下头:“是,今夜涉及的人恐怕还不止我们,只是他本是好意,没必要牵扯进来,我就谁也没说,加上若是旁人知道我们二人深更半夜一处,难免会牵扯出诸多流言蜚语。” 顾卿柔点头:“是,你想的如此顾全,不过他不是一般人,想来答应你了,自然能将你阿兄送回来,我们还是不要乱跑,免得错过。现在我觉得出了这院子,你们府中都是危机四伏。 沈惊晚叹了口气,听进了顾卿柔的话,没吭声,道:“好。” 二人就在屋内等着,顾卿柔头脑昏沉,仍强撑着,却也在不知不觉昏睡 * 了过去。 一声鸟鸣将她惊醒,一睁眼,天色仍然漆黑。 她打了个呵欠,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沈惊晚,嘟囔道:“这天怎么还没亮。” 沈惊晚叹了口气,走到顾卿柔面前,抓住她的手道:“柔娘,我心里很不安生,他们都这个功夫了,还没回来,会不会真出什么事了?” 顾卿柔拍拍她的手,强打精神,站起身子道:“没事的,你放心,咱们再等一会儿。” 这话刚说完,沈惊晚那处靠着后门的院子忽然传来一阵门声。 只听门栓被抽开的声音缓缓发出。 经历了太多事情,叫二人登时毛发竖立,顾卿柔瞬间清醒过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吹了灯,顾卿柔拿着床上的引枕,蹑手蹑脚靠到门后。 沈惊晚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中抽出一把小剪,攥在手中,对着门外。 两个人摸到窗户边,看着那奇怪的身影越靠越近。 忽然,只听其中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晚儿,我回来了。” 沈惊晚一愣,急忙开了门。 天上挂满璀璨的星,布成一道长河。 清冷的月色下,她看着谢彦辞满脸是血,架着衣衫全是血的沈延远。 她鼻子一酸,一把扶住沈延远,有了哭腔:“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摸到沈延远的胳膊后,手心都是湿的。 鲜血的铁锈味儿争先恐后的挤入屋中。 顾卿柔一把放了引枕,急忙去摸火,点着了宫灯。 室内亮了起来,只见门外的两个人都很是狼狈。 谢彦辞的袍子上也布满血,朝靴上是星星点点的血渍。 他白净的脸上有一条血线,从眼睛蔓延到下颌骨,因为眼睫毛过于长,沾满了血珠,就那么挂着。 仿佛松柏上的霜露。 沈延远显然没想到顾卿柔会在这,一愣,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惊晚同他草草解释了两句,就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