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8
军事基地的,那一定非常重要,他慌忙把背包解开,拿出里面的铁盒,将铁盒小心翼翼在地上放好,取出钥匙,将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另外放有两个固定住的玻璃小盒,透过玻璃,他看到里面并排放了两管玻璃试管状的容器,容器外由一层薄薄的金属体围住,透过缕空纹路,可以看到里面流淌的深蓝色液体,由于震荡,其中一个容器从原本固定的位置上脱落下来,他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下,按开了玻璃盒的密码键。 这不是他该做的事,密码只能由基地的负责人员来开,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他顾不得很多,打开后,将脱落的容器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惊讶的发现,镂空部位的一处玻璃竟出现了细小裂纹,玻璃经过高度防震处理,仅仅是轻微的细纹,不仔细看都无法注意到的程度,这种程度当然不会导致液体流出,可是就在他为之庆幸时,眼前骤然一晕,很不舒服的感觉向他席卷而来。 舒清柳急忙用另一只手撑住地面,以免自己摔倒,随即想到造成自己不适的主因与容器有关,他以飞快的速度将它放进玻璃盒里固定好,盒盖关上,让容器置入完全封闭状态下。 在要盖上外盒时,舒清柳犹豫了一下,神智恍惚得更厉害,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山下状况如何他不清楚,但以他此刻的状态很难保管好这么重要的东西,于是他在瞬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两个玻璃盒都拿了出来,把空了的外盒顺手扔下了山…… 不错,他记起来了,他的神智就是从那时起开始混乱的,很微弱的气味,但药液在剧烈震荡下产生的化学反应已足够对人体构成伤害,所以他才会有两天的记忆空白,完全想不起接过什么任务,经历过什么危险,甚至是杀了什么人。 大脑因为记忆的不断冲击变得混乱,舒清柳停下脚步,用力揉动头部,力图让自己保持清醒,裴隽看出他相当不舒服,伸手按在他两边太阳xue上帮他搓揉,问:“还好吧?” “我杀了人……” 即使是出于自卫,真相还是让舒清柳心情出奇地低落,身体向前微倾,靠在裴隽身上,低声说:“就在这里,我枪杀了我的队友。” 那是种本能的贴靠,带着信任托付的情感,裴隽觉察到了,说:“你是正当防卫。” 虽然他不知道当时的状况,但他了解舒清柳的个性,他不会乱杀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舒清柳靠着他,好半天没说话,不过气息却渐渐平静了下来,裴隽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 后来他将盛有裂纹容器的玻璃盒在一个稳妥的地方藏好,完整的那个被他携带下山——只要没有剧烈撞击,轻度碎纹不会令液体出现异常,所以,静置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他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信心,如果他中途再被狙击,那至少可以保留其中一个。 山下的枪战已经平息下来,暴雨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舒清柳返回山道上,远远就看到他们的车被火围困住,已经炸得看不清原有的模样。 看车辆爆炸状况,不可能有人生还,而此刻的情势也不容许他在这里耽搁,他快步走向对面堵截者的车,车里居然还有人,可能是负责接应的同伙,看到他,立刻踩紧油门撞了过来。 相当快的车速,不给他躲闪的机会,于是他没躲,而是借着对方的冲力跳上车头,翻到驾驶座那边,落下时对准里面的人开了枪。雨雾迷漫了视线,可怪异的是此刻他却看得无比清晰,准确把握住了几秒的交错时间,子弹射出去,对方连声音都没出就趴下了,方向盘上的喇叭被按住,发出刺耳的鸣声。 车因为失去控制剧烈摇摆,还好上坡减缓了车的前进速度,他飞快追上,从助手席的窗口跃了进去,踩住剎车,将坐在驾驶座的人推出了车门,然后打转方向盘,向目的地驶去。 这是他可以清楚记得的最后的记忆,再往后,记忆就涣散了,他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出现在麒麟镇,想不起那个随身携带的玻璃盒被他放去了哪里,就好像记忆开始慢慢断层,当他神智再度回归时,人就在小镇上,车没有了,东西也没有了,他感觉自己支撑不了多久,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然后撞到了来这里出外景的裴隽。 像巧合,又不像是巧合,两条平行线因为某些无法预知的因素改变了原有的航道,交汇到了一起。 “还撑得住吗?”见舒清柳脸色很难看,裴隽问。 “有点累……” 舒清柳靠在裴隽身上,突然复苏的记忆充斥着大脑,让他感到疲倦,但更多的是在得知真相后的乏累,他知道那次任务他们被人出卖了,同伴都死了,他也因为失忆遭受怀疑,他枪杀了同事,不知道上司是怎么出面维护他的,但他并没有感激,可以坐到那个位子的人是不会感情用事的,他想那两管药液一定还没有追回,上司与其以枪杀罪把他送上军事法庭,还不如将他革职,利用他找出消失的物品和内鬼,所以,在这次事件中,他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 难怪他醒来后,一直在软禁中接受各种严格检查,也幸好他是真的失忆了,才能平安度过这两个多月,不过他相信,军方也好,犯罪组织也好,都绝对没有放弃对他的调查…… 心绪随着记忆的沉淀慢慢平静下来,舒清柳离开裴隽的搀扶,说:“谢谢。” 裴隽活动了一下被压酸的肩膀,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现在知道我跟着你下来是正确的了?” “我只是担心你。” “你只要今后少做些白痴的事,就是最好的关心。” 舒清柳笑着看裴隽,他已经习惯了裴隽的毒舌,被他骂,没有生气,反而甜蜜蜜的很受用,至少在这场经历中,只有他是真实的,可以让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的失忆。”看着裴隽,他很认真地说。 “你脑袋被雷劈了吗?” 裴隽话刚说完,腰就被抱住,舒清柳的亲吻很突然,他被撞得向后晃了一下,还好被身后的树干挡住,没狼狈的倒地,但后背撞得很痛,裴隽眉头挑起,想要骂人,唇已被舒清柳吻住了,像是为了求证自己的存在似的,吻得炽烈而狂热,带着野兽般的撕咬触感,裴隽的唇被咬得有些痛,却不是太排斥,他也喜欢玩激烈的,尤其是现在,他想舒清柳是在渴望一种认可,而自己的回应就是最好的慰抚。 于是他接受了舒清柳的热吻,顺从他的心意,热情地回应过去,两人靠在树上,激烈的舌吻好久才从纠缠中脱离出来,细雨中相互对视,可以清楚听到对方热切的喘息声,裴隽揉揉被咬痛的唇,轻笑:“雷没劈下来,不知是你幸运,还是我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