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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柳盯住他,冷冷说:“别拿他的命开玩笑,别再有下次!” 陆淮安累了一天,刚刚才休息一下,就被舒清柳揪住质问,他的后背被撞痛了,火气涌上来,吼道:“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明知道他会有危险,为什么要离开他?当时如果是你开车,他就不会出事!” 质问如重锤,震得舒清柳说不出话来,大脑恍惚了一下,又开始混乱起来,陆淮安见他眼神发直,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想伸手扶他,被舒清柳推开了,瞪着他,喃喃说:“你不是医生,你不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医生呢?医生在哪里?” “医生来了也是一样的。” 话被无视了,舒清柳转身跑去旁边的护理站,正好有个医生迎面走过来,舒清柳一把拉住他,问:“你是裴隽的主治医师吗?他多久可以出院?” “他……”医生迟疑了一下,看到陆淮安在对面冲自己拼命摆手,急忙说:“不乐观,你要有心理准备才行……” “小小呢?那个孩子呢?” “也……” “伤在哪里?要怎么治?花多少钱我不在乎,只要能治好!” “这不是钱的问题,先生。” 衣领被揪得很紧,医生有些呼吸困难,一边拼命挣脱舒清柳的拉扯,一边解释:“如果钱可以解决一切,那还要我们医生做什么?” “我现在只想知道,有几成希望可以治好!?” 舒清柳的手劲哪是医生能挣脱的,陆淮安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上前拖住舒清柳,说:“不要为难医生,你已经不是阿隽的助理,他怎样都跟你无关,这里的事我来处理,请你马上离开。” “我只想看看他!” “不需要,我想他就算没事,也不想再见到你。” 看到护理站有几名护士探头来看,陆淮安感觉再不把舒清柳赶走,事情会越闹越大,他拼力把舒清柳推开,说:“你已经先放弃了不是吗?” 舒清柳一怔,他很想说不是,但那晚他的确是那样做的,感情不是一时意气用事的产物,而是一点点构筑而成的在意,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他无法再回头,为了点可笑的面子问题,他就把喜欢的在意的东西轻易扔掉了。 陆淮安没说错,是他的错,小小今天打电话时,如果他答应去的话,结局一定不会是这样,他曾说过会保护裴隽,可是当被拜托时,他却一口回绝了,他现在很想说声抱歉,却又不知道该对谁说这句话。 “让我看看他好吗?”他对陆淮安乞求说:“看一眼就好,不会打扰到他。” “我说了他不想见任何人,因为……”陆淮安犹豫了一下,说:“他全身严重烧伤,无法再治好了,以后说不定连自理都成问题,你也不想每天对着个活死人看吧?走吧,别再在这里纠缠了。” “我不在意!” 听陆淮安这样说,舒清柳更不会走,他又不是因为裴隽的长相才喜欢他的,这个时候,他想裴隽一定很希望有人陪在身边,他没有亲人,除了自己,还有谁能照顾他? “我不会在意的。”舒清柳认真地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裴隽。” 医生在旁边见两人越说越僵,他不想状态再继续恶化,说:“这人脑子有问题,还是找警卫拉他出去吧。” 他转身想去办公室打电话,被舒清柳一把抓住,他看出请求的话,这两个人根本不会理他,于是揪住医生的衣领,说:“最后说一遍,带我去见他。” 医生被掐得说不出话来,拼命向陆淮安使眼色,陆淮安被舒清柳的做法搞火了,喝道:“你太嚣张了,你是要我去投诉你吗!?” 舒清柳置若罔闻,跟探望裴隽相比,投诉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继续揪紧衣领,医生被掐得咳嗽个不停,正纠缠着,对面房门打开,有人说:“再掐下去,医生就该给自己挂急诊了。” 熟悉的嗓音,舒清柳立刻松了手,转头看去,裴隽正斜靠在门框上看他,身上穿了病人服,看脸色不是太好,但很明显,他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舒清柳呆了呆,急忙跑过去,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伸手,轻轻触了一下裴隽的脸颊。 裴隽皮肤很好,脸上只有几丝不显眼的小划伤,右额头斜贴了块纱布,看上去有点滑稽,舒清柳却笑不出来,轻声问:“你没事?” 裴隽剑眉微挑,反问:“你很希望我有事吗?” 这句话是最好的定心丸,让舒清柳一直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了,身子晃了晃,有种在极度紧张后无法再撑下去的错觉,裴隽伸出左手扶住了他,眉眼浅笑。 “真蠢,刚才他们的话漏洞百出,你都听不出来。” 带了几分调笑腔调的嘲讽,让舒清柳无言以对,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男人,不知所措的恐慌之后,愤怒随即涌了上来,他猛地抓住裴隽的胳膊,吼道:“你没事,为什么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裴隽被他抓得皱起眉,嘴角却微微翘起,轻声说:“敢吼我。” 舒清柳一愣,这才注意到裴隽右胳膊打着绷带,慌忙松了手,张张嘴,想说句抱歉,唇角温热传来,封住了他的歉意,裴隽左手抱住他,用热切的吻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舒清柳眼圈红了,也反手回抱,和裴隽靠在墙壁上,热吻在一起,舌尖相缠,在激烈吻吮中确定对方的存在。 看到这一幕,陆淮安伸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发现自从遇上舒清柳后,裴隽心变软了,他明知道现在有危险,诈死是最好的办法,却不忍看舒清柳伤心,还说不动心,干,这不叫动心,还有什么称得上动心! 身旁传来啪嗒声,是医生看到裴隽和舒清柳热吻,终于再也经受不了刺激,晕倒在长椅上,舒清柳看到,想起自己刚才的粗鲁行为,感到抱歉,想去扶他,被裴隽拉住。 “裴,他晕倒了。” “没事,他是医生,知道该怎么救自己。” 裴隽眼神转向陆淮安,陆淮安正没好气,见他又要自己去解决,气的指着自己的鼻尖,叫道:“麻烦都是我来解决,你的助理是摆设吗?计画都安排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出来?看你的情人吼几句,就不舍得了,当初是谁说管他去死的。” 被陆淮安揭了老底,裴隽没在意,看着舒清柳,说:“我怕再不出来,某个白痴会把这里炸掉。” “所以,他现在来了,就不需要我了对不对?” “陆先生你这样说话,好像吃醋的情人。”裴隽看惯了陆淮安发脾气,微笑说:“你吃醋没关系,不过离开前先把医生解决掉。” “你是要我杀了这个活口吗?” “随你。” 裴隽带舒清柳去自己的房间,任凭陆淮安在后面叽里呱啦的不断发出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