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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朕新皱起眉,停好车,拿着手电筒凑上前,从窗户往里面一照。 诶,白天什么样的摆设,现在还是什么样。 “爸爸。”管昊从后面凑上来:“洛老师还没回家啊?” “恩。”管朕新摸摸管昊冷冰冰的小脸,大手转而去掏手机。 依然是没人接电话。 拨洛子予家里的号码,只听得到屋内的电话机一声声不断地响,可就是没人接。 拨洛子予的手机,还是关机,关机,关机,语音服务中英文反复地表示着机主目前关机。 管朕新抬头看看黑乎乎的天,觉得有点不甘心,他来一趟也不容易是吧,洛子予哪里去了,真是没见过这么不着家的,还是当老师的呢。 是去女朋友家了? 管朕新脑子里理所当然地冒出这个念头,有些安心了。他又往那黑屋子里探头探脑好一会,终于还是放弃了,想想反正每天出来卖菜都能路过这里,总能碰到洛子予。 他喊过正站着搓手的管昊,推过车子,想沿着原路回去。 不远处,大概也就十来米的距离吧,店面房与一间小舞厅隔出来的墙角,特别黑、黑的一点光都照不到的角落里,摇摇晃晃的有个人影。 是喝醉的人吧,管朕新想着,没有多看,跨上了车。 那个人影缓慢而疲惫地往有光的这边移动着,在他跨出黑暗的那一刻,管朕新正好把钥匙拧动,车子发出轻微的声响和震动。 管朕新马上又熄了火下去。 “洛老师?” 他快走两步迎上去。 洛子予艰难地走出来,看到管朕新,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分辨了会眼前的人,咧嘴一笑:“嘻,你怎么来了。” 一张嘴,满口酒气。 醉了醉了。 终于找到洛子予了,可惜这家伙喝醉了,啧。 管朕新没有照顾醉鬼的嗜好,他也没那么热心,管昊从管朕新胳膊下面伸出圆脑袋:“咦,洛老师?” 管朕新把儿子塞往身后:“你洛老师喝醉了。” 洛子予虽然醉了,耳朵还是灵敏的,听到管朕新这么说,他做出一般性醉鬼都会有的反应来,鼻子里哼哼叽叽好一会:“我没醉……” 管朕新嫌恶地看他,像在看一团大型垃圾,洛子予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回来的,要是自己开车的,没出事情还真是上天保佑了。 管昊又探头看洛子予,白惨惨的路灯下他家洛老师看起来有点狰狞,不过管昊还是下意识地开口问了声好。 学生嘛,跟老师问好属于条件反射。 洛子予看到管昊,好像有点清醒过来,他大概还是有教师的本能和道德情cao的,他努力做出正常的样子来,笑着跟管昊打招呼。 管朕新正在犹豫是现在回家还是帮帮这个醉鬼老师,洛子予越过他,肩膀碰一下撞上肩膀,然后他像差点摔倒般歪了歪身子,笔直地朝自家门口走去。 半路上他还撞上了管朕新的电动车,车子几乎被撞倒,洛子予居然还记得一把拉住车子扶正。 “爸爸,爸爸。”管昊扯住管朕新的衣服,看起来有点担心。 管朕新摸摸管昊:“没事。” 他很快走上前,没再多想,夺过洛子予反复插了许多次也没法对准锁孔的钥匙,帮他开了门,然后又很快把人扶进了家门。 伴随着开关声,这黑洞洞了一整天的屋子终于亮了起来。 洛子予坐到椅子上,眉头紧锁,好像是突然的光亮刺得眼睛不舒服,管朕新怕他要吐,又很快地开了楼梯间的门。 这房子小,楼梯也很窄,不像乡下房子楼梯的宽阔与明亮,这里的楼梯真是又窄又黑,木制的台阶踩上去吱的一声,简直像是失修多年的破房子了。 管朕新让管昊关了楼下的门,他搀起洛子予往楼上走。 幸好他是个卖菜的,多年早起摸黑风里来雨里去,练就一身蛮力,不然就算是男人也还真挪不动这样一个大个子。 上楼前管朕新还注意到楼下的拖鞋,应该是上楼的时候要换的,只有两双干净的,管朕新换了一双,又给洛子予换好,才把人往楼上拖。 管昊也要跟上来,刚抬脚,就被爸爸喝住了。 “昊昊,你鞋子脏的,洛老师好像挺爱干净,你在楼下等爸爸,爸爸很快的。” 管昊乖乖地点头,收住脚,在楼下的一片光亮找了椅子坐下。 这房子实在太窄了,怪不得现在住户都搬走了,没人住才拿来当教师公寓。 管朕新真是深有体会啊,住惯了乡下的房子,算不上多豪华好歹空间足够,这窄窄的木头房子是人住的么。 黑灯瞎火地摸了开关打开,居然还是盏很有情调的红通通的壁灯,管朕新单手撑着洛子予,另一只手在墙上一通乱摸。这洛老师刚才被光刺激到,没反应了,也不动了,莫不是睡着了? 好不容易又摸到几个开关,一个个打开,陆续的光亮起,壁灯有两盏,红的和黄的,天花板上的小灯有八盏,暖色系的四盏用一个开关,冷色系的四盏用另一个开关。最后一个开关才是天花板正中间的大灯。 终于,白炽灯的光明笼罩住了整个空间。 管朕新已经累出了一身汗,床就在不远处,走两步就到,早知道他就不摸着黑开灯了,浪费力气。 他要把洛子予惯上床,好扬长而去,可居然没有把人甩开。 洛子予扒着管朕新,头埋在他肩膀上,管朕新矮,洛子予的脑袋碰到他肩膀的时候,背都弓成一个虾子形,看起来很幸苦。 可他却没有放开手的意思。 管朕新哪里管那么多,他使劲扯开人,扔到床上,洛子予发出闷闷的一声响,估计是真睡着了。 管朕新甩甩手,洛子予房间里很整齐,被子也都叠得很好,他弯腰帮洛子予脱了鞋,又把被子展开来,往洛子予身上盖住。 手往上移,管朕新突然顿了顿。 他发现洛子予在哭。 眼角水汪汪的一片。 有人喝醉了喜欢说胡话,有人喝醉了喜欢睡,有人喝醉了喜欢哭。 很正常。 不过洛子予哭就好像有点奇怪,这种搞情调搞得让人唏嘘的小青年也会哭,鳄鱼泪? 管朕新撇撇嘴,还真笑了,反正洛子予睡着也不知道,笑完了,正想下楼去,有什么音乐声响起来。 是洛子予的电话铃声,英文歌,管朕新也没多想,从洛子予上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