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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是井洄画的,并且署了井洄的章,夏清想毁了这画掩盖这丑闻,无可厚非。 云涯脚步一顿,背对着夏清,面无表情。 “本宫不计较你是谁,把画留下!”夏清又道。 云涯回身甩手,一枚淬毒的暗器从指间飞出,暗器携风,将昆仑玉带卷起,直直钉在夏清背后的墙上,夏清惊叫一声,急急回头去看,玉带钉死在墙上,玉挂在半空,还完好。 而云涯手中第二枚暗器已然就位,只一挥手,那玉就会被击碎,夏清被逼得半个字都说不出,两人对峙良久,云涯缓缓收了暗器,往腰间一拂就不知道藏到了哪里,他道:“我退一步,公主也退一步为好。” 夏清胸口剧烈起伏,却生生说不出一句话。云涯挑眉看夏清半晌,苦涩道:“可怜人。”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云涯转身,不急着走,声音无起伏道:“从此我和公主桥归桥路归路,而井然郡主,我亦不会再救第二次,公主好生约束。” 话落大步往外推门而去,夏清一身冷汗,四肢瘫软,难受道:“来人,快来人。” 云涯和水东往外走,身后仆人一直往客厅涌去。 水东心有戚戚道:“万一出不去长公主府怎么办?” 云涯:“杀出去。” 水东一惊,再看一眼云涯脸色,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云涯上了马车,水东随后,水东问:“回踏云楼?” 云涯点头。 一到踏云楼,云涯直奔马厩,牵出自己的坐骑,跨步上马,在众人未有反应过来时,已经背着木筒一骑绝尘出了踏云楼,中途差点和水千撞上,好在踏云楼人功夫都好,闪躲容易。 水千惊悸之余,问随后而来的水东道:“堂主今日怎么了?” 水东摇摇头道:“别问了,我也不是很清楚,让他去吧。” 水千又看一眼云涯离开的方向,转身走开。 云涯去了城外的一个酒肆,连着喝了几坛的酒,人却是越喝越清醒,天黑了,酒肆打烊,云涯起身酒意上头,他摇摇头清醒一下,扔下银子,又提了一壶梅子酒走了。 云涯骑着马,马打着响鼻慢慢走着,他抱着那个木筒,也不知在想什么,既没有催促马快走,也没有再在马上饮酒。 天黑了,星子罗列,云涯看得一眼,城门处已经没人了,他茫然四顾,不知归处。 守城门的当值认得他,放了他进城,云涯点头谢过。 在大街上骑着马,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云涯抬抬头,漫天星辰璀璨,他痴痴笑了,不知为何想到了自己一身血腥,也不知怎的就活到了今朝。 身上的大伤痕他几乎可以数的过来,这儿是替陛下挡的,那是替太后挡的…… 刀光剑影历历在目,他深吸口气,忽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好似还能记清楚最开始那些刀剑砍上身的刁钻角度。 他想到中毒倒在那一树桃花树下,走来那人脖颈上的粉色宝石。 还有如花笑靥…… 安阳王府。 洵青急急走进夏暖的房里,夏暖已经换了中衣,准备睡了,因着云涯的缘故,她也不知怎的,全身都是流窜的暖意,到了晚上都没消失掉。 洵青面带为难道:“郡主,云大人,在院子里。” 夏暖一愣,道:“院子里?” 洵青点头道:“在喝酒,看不清神色,郡主这……” 夏暖下意识道:“你要去禀报爹吗?” 洵青想了想,摇头,自从云涯救了夏暖之后,洵青有些感激他。 “院子里还有什么人吗?”夏暖问。 洵青摇头,道:“丫鬟们都去后面睡了,平时这个院子主房本来就只有我们。” 夏暖想了想,道:“你下去吧,我起来看看。” 洵青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点了头道:“郡主,我就在外间,有什么你叫我。” 夏暖点头,穿好外衣,洵青给夏暖裹了一件斗篷,夏暖思索片刻,拿了一件本是做给萧羽的斗篷出门。 一到院子里,那颗桂花树下石凳上,只见云涯抱着酒壶慢慢喝着,云涯背对着夏暖。 夏暖开口道:“云大哥?” 云涯一顿,道:“打扰到你了吧?哥就想在院子里喝完这壶酒,你不消理会我。” 声音低得快听不见。 夏暖上前将斗篷放在石桌上,道:“我本来给小爹的,还没做好,云大哥你将就披着吧,夜风凉。” 云涯点头,夏暖只看得见云涯的侧脸轮廓,依旧看不清神色。 云涯声线柔和道:“去睡吧,我一会儿就走。” 夏暖走几步,又回头看一眼,云涯依旧是背影,脊背笔直,喝酒的动作潇洒,夏暖闻到的酒气简直浓的化不开。 又走了几步,夏暖叹口气,还是回头认命问了句:“云大哥,你今日是去了长公主府吗?” 长久的沉默,夏暖都以为云涯不会再开口了,他蓦然道:“呵,小暖,你真聪明。” 夏暖从来没听过云涯这种腔调说话,鼻音极重,似哭未哭。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谢谢酌酒、啊言、陌晚、路人小天使们给我的评论支持~ 写这本,最大的收获,大概是,人物刻画和感情的表达方式。 其实我写的时候经常会想人物会有怎样的反应,想到了最后,恐怕表达都很些微,内心还是看个人理解了。 六一要到了,要不要双更呢?思索ing…… 最近看到作者微博开车,我想我们车后期可能也要微博打卡,我……但是我好懒,等发车再挂微博吧……是的,我们真的,有车,但是自行车还是豪车我真的,定义不了…… ☆、煎熬·终回 夏暖脚像是生了根,站在原地,想说些什么都觉得多余,她静静看着云涯,他还是没转过身,只是一口一口喝着酒,夏暖鼻尖酒气弥漫,梅子的味道醇厚,带着点点香甜。 唇分阖几番,夏暖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夏暖上前几步,慢慢伸出手,轻轻放在云涯肩头,云涯浑身一僵,蓦然低下了头,用手捂着眼睛声音闷闷地轻斥道:“让你进去,昨天才从湖里捞出来,人还没好利索,别又着凉了。” 夏暖尴尬将手放下,夜风急,她拢了拢披风,确实有些凉,但…… 她看着云涯的样子,实在是不能安心离开。 “还不走?”云涯催促。 夏暖咬咬唇,一鼓作气走上去,将那壶酒拿过,云涯一怔,下意识去抢,两人各执一边,酒壶悬在半空,谁竟是也不愿先放手。 夏暖固执扯了扯酒壶,道:“云大哥,别喝了,你、喝太多了。” 云涯想抬头侧脸看看夏暖,可是脸堪堪转动,又想到什么似的僵住,他默了很久,夏暖却一直不放手,云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