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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累的,还是累的,还是累的?” “......” “跟我说说呗,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的目光太猥琐,我忍无可忍:“......滚!” “你这么哀怨,可见还没发展到我希望的那一步。也不奇怪,毕竟人家硬件比你好太多了嘛。” “......”他还能不能再直接点?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别气馁啊,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二世祖面露期待,“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拿你去和亲.......不知道能不能换来赞助。” “......” 颜亦初已经到了。 他点了一大桌子菜,放眼望去,尽是辣椒,红得令人发指。 我上前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他回过神儿:“宅宅,来了?坐。”又打量我片刻,“你似乎没怎么变,气色不错。” “你变化倒是挺大。” 很难想象,当年那个周身散发着太阳般热情的男孩,能有今天这幅样子。 精致,稳重,目光淡定。 物是人非。 他帮我盛了碗汤,“我记得你不吃辣,喝口汤吧。” “我记得你也不吃辣。” 那时候的颜亦初,总能找出稀奇古怪的理由,请我和闹闹来这家菜馆,他不喜辣,每每吃到满头冒汗,却乐此不疲。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带着苦涩的弧度,“你说,我怎么就放不下,见着辣椒能想起她,见着玫瑰能想起她,见着你......” 我小口喝着汤,没说话。 “其实我不想见你,你知道么?” “我知道。” 我何尝不是一样? 他来见我,只有一种可能。 “是不是他回来了?” 对于那个名字,我们不约而同选择了讳莫如深。 “三个月前,我得到确切消息,他有回国的打算。我马上也提交了辞职报告,先他一步回来。”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置身事外,“一周前,他正式入职国内最大的建筑公司。” 我继续喝汤,食不知味。 四年了。 我们几乎从未联系。 颜亦初追去美国,又从美国追回来。 我不想问,他这四年是怎么过的,工作也好,生活也罢。 我是这世上,唯一知道他出国缘由的人。他也是这世上,唯一知道我得抑郁症的人。 我们因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坚守。 我们有着共同的执念。 我默默放下手中的汤勺,无声询问。 他明白我的意思,“接下去的路,可能很难,甚至有危险。” “我知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以后哪有脸去见她?” “如果我不做,这辈子,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眼底发涩,却笑出声,“倒是你,你......跟我不一样。” 对我而言,闹闹就是胸前的肋骨,她走了,再也无人为我挡风遮雨。她躺在血泊里的一幕,硬生生戳进了我的心里。 不将那一幕拔出去,我永无安宁之日。 颜亦初不一样,说得残忍一点,他至多算得上闹闹的蓝颜知己,连备胎都不算。从头到尾,他都是一厢情愿。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独角戏唱到这个地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她不爱我,那是她的事,她从一开始就明确告诉过我,只能当我是朋友。至于我爱上她,是我一个人的事,自始至终,与她无关。爱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 “不给她一个交代,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周五。 我和弯弯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终于完成了一百只蛋挞的制作任务。 满屋子香飘四溢。 饼干对于蛋挞的渴望终于战胜恐惧,踏出狗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它乖巧地舔了舔弯弯的掌心。 “嗷呜呜呜呜......” 弯弯顿觉人生圆满,“你家饼干太有狗格魅力,我此生无憾了......” 我不以为然。 她昨天还在我耳边念叨过,嫁给小白就此生无憾了。 二世祖已经等得不耐烦,在楼下连声按喇叭。 扰邻的缺德玩意儿。 我们拎着满满四只袋子,冲下楼去。 一行三人,辗转二个小时,终于赶到爱心庄园。 爱心庄园原本是二世祖的壕爹买在郊区的一幢三层别墅。由于常年闲置,被二世祖连哄带骗借了过来,改建之后投入使用。 庄园里常年住着十几个岁数不等的孩子。二世祖聘了专人,悉心照料,尽量让孩子们过得衣食无忧。小豆豆被收养之前,曾短暂住过一段时间。 别墅地处富人区,放眼望去,小楼成群,会所林立,豪车无数。 二世祖将车开进院内。 陈阿姨老早就等在门口了,“我从早上盼到下午,你们今天来晚了。” 她是二世祖的远方表姑,现年六十出头,曾在幼儿园任教多年,刚一退休就被二世祖高薪聘了过来。 我和弯弯将蛋挞递给其他工作人员,连连解释。 “做蛋挞耽误时间了,让您等着急了吧。” 陈阿姨笑容和蔼,“着急倒是不至于,大老远的,就是担心你们回去太晚,路上不安全。” 二世祖说:“带我看看那个孩子。” ☆、第三十三章 二世祖说起的孩子,是两天前才送过来的。 男孩,四岁左右,小小的脸蛋儿上长着不少雀斑。和小豆豆一样,他患有先天性重度唇腭裂。 弯弯将孩子抱起来,掂了掂,“这么轻。” 唇腭裂不但影响美观,还会严重影响进食,导致儿童发育不良,整形手术自然是越早越好。 小麻雀老老实实地靠在弯弯臂弯儿里,眼中充满不同寻常的胆怯与乖巧。他年纪虽小,懵懵懂懂的,似乎明白点什么了。 这样的孩子,总令人格外心疼。 陈阿姨揉着小麻雀的脑袋,“别的事情都放一放,尽快给他安排手术吧。” “您放心。”二世祖一脸郑重,“我一定尽力。” 从爱心庄园出来,已过晚上六点。 二世祖婉拒了陈阿姨的好意,坚持饿着肚子离开。 车子开出来不到十分钟,他在一家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前踩了刹车。 “下车。” 弯弯望向宫殿般的建筑,被闪烁的霓虹灯亮瞎双眼,一脸狂喜,“陈总莫非是要请我们吃饭?” 二世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土豪金色的卡片,“我大哥的,刚充过值,昨天被我顺来了,咱们进去享受享受。” 会所地处偏僻,生意却好得不像样子。 大厅里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