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书屋 - 言情小说 - 重生之要欺少年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扶着发疼的额头,这是说,她得和唐近住同一个房间,直至离开乌兰?

    慎王得知女儿无恙总算安心不少。虽然让浔阳与唐近同住一室多有不妥,但她受柔然人劫持至此,若事情传出闺誉尽毁,后果不堪设想。再者,遍观手下诸人,也唯有唐近的人品最令他放心。

    乌兰乃是非之地,浔阳留得越久危险越多,但这驿馆里遍布引刚的眼线,要送浔阳回大数只怕不易。为今之计还是得尽早完成差事,班师回朝。

    然而乌兰国王态度之坚决出乎慎王的意料,每每接见都是在宴会之上,百官面前。他说一句,便有支持柔然者说十句,如此怎么可能说服得了国王。

    倒是唐近常有机会单独与国王谈论佛法,可唐近性格耿直偏执,不愿在礼佛时谈论旁事,这也令慎王头疼不已。

    “王爷,国王邀我入宫。”唐近请示道。

    慎王挥了挥手:“去吧。”来此之前慎王曾打算借唐近与国王的关系成事,几番对唐近晓以大义,唐近仍固执不肯。而今慎王也不再勉强,至少有唐近陪着交流佛法,乌兰国王不会催促他们回大数。

    “王爷早前要属下劝说国王陛下,不知当如何劝说?”

    唐近忽然开了窍,反令慎王诧异不已。

    “郡主说得对,属下跟随王爷以使臣身份出使乌兰,在其位不谋其政,是为不忠;这一路用度皆为大数黎民赋税,食百姓之禄却不担大数之忧是为不义;促成乌兰与大数结盟,能免苍生受战火之苦,有力而不为是为不仁。”

    这些话慎王说了多少遍,唐近一直不为所动,浔阳一开口,唐近就听进去了。慎王不禁重新审视唐近,到底是浔阳巧舌如簧,还是唐近凡心已动?想想昨夜唐近说的话,他救浔阳当真只是处于慈悲?

    如今倒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既然唐近愿意领这差事,慎王便要好好教他如何与乌兰国王表明大数的诚意。儿女私情,回国再议。

    乌兰王宫里专门设着佛堂,供国王静心礼佛,唐近置身其中,满心愧疚,朝着庄严佛像虔诚鞠躬。今日之唐近,心神已乱,再无资格作佛前弟子。

    “陛下,可否换他处说话?”唐近实在不愿在佛祖面前谈论与佛法无关之事。

    连日来国王皆是在此处接见唐近,国王猜测大抵是因昨夜那名女子令他破了佛门戒条。rou骨凡胎,谁又能真的六根清净呢?

    国王移驾旁侧的偏殿,二人盘腿坐于蒲团。早在唐近第一次随崇明大师来乌兰的时候,乌兰国王就想留唐近作乌兰的国师。唐近心如明镜,只因志不在朝政才没显露出他的能处。若能加以锤炼,必是国之重臣。可惜当时唐近一心向佛,婉拒了国王美意。此次唐近再访乌兰,国王也多次重提旧事。唐近仍旧不愿,但国王一直以国师之礼待他。

    “乌兰佛教中流传着一个故事,你可曾听过?”

    唐近摇头恭听。

    “有一修佛者历经三世轮回,每一世都抛去七情六欲一心向佛,但每一世佛祖都不见他。直至有一日他路过家门,看见妻子无怨无悔赡养着他的父母时他才顿悟。原来每一世他斩断亲缘,便欠下了一世的尘缘。”

    唐近阖目默然,世间事,唯缘字最难参悟。

    “缘起缘灭缘自在,坦然处之便是。”

    “陛下所言,唐近受教了。”人生而赤条条来,却难一世都了无牵挂。佛说缘是前世修来的因果,也许是自己前世亏欠了浔阳吧。缘起缘灭,非人力所能为之,随缘便是了。

    唐近豁然,远眺佛堂。待今生还了前缘,了了牵挂,来世再作佛门弟子吧。

    见唐近放下了佛缘,国王又再劝他留在乌兰。话方出口,侍卫匆忙来报。

    “陛下,穆则王子遇刺……身亡了。”

    穆则虽非国王亲生骨rou,这些年行事也多有荒诞,但国王慈悲从不愿伤他性命。何况穆则也是他的侄儿,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免悲从中来。

    “为何会这样?是谁,是谁做的?”国王气怒之下喘息急促,几乎要背过气去。

    “是……诺格王子。”

    国王吐下一口鲜血,孽缘也!

    第35章 探监

    乌兰国的监牢亦分贵贱,诺格王子被关押在专为王公子弟准备的牢房里。若不是那道冰冷的铁栅门在,诺格几乎要忘了自己身陷囹圄,毕竟穆则的死确实与他无关。

    今日他收到了穆则的请帖,穆则声称自己与引刚决裂,想与他握手言和一起对付引刚。诺格信以为真,去了引刚府中赴约,哪知一进去就看见穆则倒在血泊里。仵作验了尸,凶器竟然是自己的随身匕首。那匕首他是从不离身的,也不知穆则是如何死在了自己的刃下。

    当场被捕,凶器也找到了,可是穆则给他的请帖却不翼而飞,诺格百口莫辩。按照乌兰律法,杀人者,处绞刑,王子亦不例外。诺格环视这辉煌豪奢的监牢,乌兰王室人丁单薄,这牢房建成后空置多年,他竟是第一个客人。

    正无声自嘲着,那违和的铁门却打开了。

    唐近刚步入牢房内,狱卒又无情将那门锁上。诺格一脸不解,大数的使臣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来为自己超度的?

    “是我们王爷命我来的。”

    诺格越发诧异,他已是戴罪之身,对慎王毫无用处,还让唐近来做什么?

    诺格不知,他入狱短短几个时辰,乌兰朝中已天翻地覆。国王得知诺格杀害穆则后急病昏厥,引刚迅速召集了大臣,拥立自己为摄政王。引刚掌政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判诺格死罪,依照乌兰国法,三日之后便是诺格行刑之日。诺格一死,乌兰便只剩引刚一个王子,即使国王苏醒也无力回天。

    一旦引刚掌政,大数再无机会购得乌兰良驹,是以慎王必须救出诺格,扳倒引刚。

    唐近言道:“我们王爷说,引刚接掌朝政动作太过迅速,似是早有预谋,恐怕穆则王子的死与他难脱干系。若能查清穆则王子被害的真相,不仅能救出诺格殿下,也能令引刚获罪失权。”

    父亲昏迷卧床,自己又被囚牢中,年纪尚轻的诺格突遭如此变故早已没了方寸,大数慎王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诺格详细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知唐近,唐近一一记下。

    慎王交代,此案关键在于行凶所用的匕首是诺格随身之物,若能解开此谜团,案子也就容易了。

    而照诺格所言,这匕首是西部一属国所进贡,刀身寒铁所造,较普通匕首长出一寸,刀背以乌兰图腾为花纹,天下绝无仅有。诺格每夜睡前都会将匕首藏于枕下,天亮时又藏于怀中,绝不可能被人盗取而不知。

    如此一来,更难证明诺格清白。

    诺格万分焦灼,引刚为了陷害他精心布下了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