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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了一声,小声道:“只是略有不适,是正常的。”严格说来,是有时正常,有时依旧难受的要命,但涉及难言之处,叫她怎么同他讲。 李泰听了她的答话,俊脸上明显地露出松气的神情,她没看见,便不觉得有异,又听他道: “饿吗?” “不饿。”她早上出门前吃的多,到了卢家又用了一碟子点心,过了午饭时候,都不怎么想吃东西。 哪知这一回答,李泰便伸手拉了丝被盖在两人身上,重新将她圈进怀里,从身后埋首在她侧颈上,轻声道:“那便睡会儿,有些乏了,等下起来,我带你上天贺寺吃素膳。” 第52章 财祸 杜楚客身形匆忙地走进梳流阁的院子,见到门口站着的阿生,便迎了上去:“王爷可在?” “屋里休息呢。” “这,”杜楚客攒攒手,探头朝里看了一眼,“李管事,你帮我通传一声,我有要紧事。” 阿生看出他是有急事,可是这会儿叫他去喊人一一“杜大人,您不妨等等,主子昨晚着了风寒,一宿没睡好,刚喝了汤药,有什么事,还是等他醒了吧。” 病是假,不过身体虚是真的,凌晨就递了假牌子进宫,早朝都没上。 “等?”杜楚客声调略扬,“你只管进去通传,扰了王爷怪罪,我帮你担待,快去。” “您先别急,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杜楚客本不想同他多说,可见他没去传话的意思,整张脸都拉了下来,低喝:“怎么不急,你知道出了多大的事吗!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误了事,你怎担待的起!” 说着,他便要住屋里走,阿生抬手虚拦,杜楚客去推他,两人便在门口拉扯了起来。 “杜大人,您别急啊。” “让开!” “这是在吵什么?” 一声略显不悦的低音,让拉扯中的两人停手扭头看去,就见李泰整理着衣襟,从西边屏墙处走出来,目光从两人面上扫过,在红木镂椅上坐下。 “殿下,”杜楚客趁机拨开阿生,几步上前草草一拜,“事关紧急,克己便逾礼了。” “出了何事?” 杜楚客没再废话,紧声道:“早朝时候,宋大人呈递御史台一十二名御史联名参奏,责问殿下您借撰书之故,敛财聚富,左右cao议大夫附议,魏大人更是当朝质声内侍监,”他干咽了一下,额角滑落一滴冷汗,涩声道:“两位内常侍被魏大人逼问不下,皆出声指认,当年您离京之前,皇上曾赐通牌形状,要内库见牌开库,金银钱帛,多少自由您派人来支取,无需上报,内侍监未敢不从,因惧殿下之威,两年支取详细,并无一向上禀明,就连皇上也不知大概。魏大人闻言,当即怒跪求请立案彻查,殿中半数官员附议,魏大人又言皇上对您娇宠过纵,言不避辞,皇上气恼,一怒之下,弃座而去。之后,宋大人和魏大人带着七八文官上御书房外跪求,言明若殿下您借撰书为由,奢费敛财,必当弹劾您明盗内库之罪——殿下!” 杜楚客一声斥呼,抬头看向李泰,面白虚汗,音色略抖:“克己敢问,您当真如外界所传,借撰书名由,两年内暗地从内库支取十万之财,或更逾之?” 十万,这对整个朝廷内库来说,是个小数目,可是若牵扯上了“盗库”的名头,一旦查明,到时就不只是名声扫地了,论罪责,足以将李泰剥爵革职!一夕便能从宠禄无二的王侯,被打成徒居他乡的落魄皇子! 听这字字话,李泰低头沉思,相较于杜楚客的急火攻心,他的态度,就像是泡在一盆冷水里的石头。 “殿下!这等关头,若此事是虚,您当立即进宫面圣,以免皇上听信他人谗言。若此事、若此事是实,您更当立即进宫去,向皇去坦明实情,皇上待您恩宠有佳,您好好求情,若将钱帛等物悄悄补还,或可幸免于罪,若被有心人煽风点火,恐难以收场啊!” 说到最后,见李泰仍旧沉默不语,杜楚客几乎是低吼出声,这才引得李泰开口:“本王知,你先回去。” “殿下——” “杜大人,”阿生赶在杜楚客再开口前,上前将他拉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您也累一天了,就先回去休息下,王爷既然知道了,当是会想对策,您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先让王爷清静清静。” 杜楚客急的红头白脸,被他这么一说,忍住焦急,看看李泰,又看看阿生,叹一口气,“那我先回去,过会儿再来。” “小的送您。”阿生刚半推半送地将他带离了梳流阁,平彤就端着熬好的药从楼上下来。 “殿下,药好了。” 李泰接过冒着苦气的药碗饮尽,抬手接过平彤递上的清茶,又听见身后动静,扭过头去,就见遗玉侧倚在屏墙旁,衣鬓整洁,却有些睡眼惺松地轻声问道:“刚谁来过了,出什么事了吗?” 李泰饮了一口茶,道:“无事,你用了膳再回去,我有事要出门一趟,改日带你吃素斋。” 遗玉想了想,点头道:“好。” 见他应声,李泰放下茶盏,便起身朝门外去了,遗玉目送他走远,神情变幻,到底是没多问上一句,后天便是她生辰的及笄礼,他究竟准备的如何了。 李泰出门后,并未进宫,而是乘车去文学馆,在风仕阁待到夜幕降下,才又乘车回王府,当中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不为外人所知。 遗玉在李泰回府前,天尚明便回了卢家,卢氏他们已谈完,卢荣远拨了当初他们刚认回国公府时,住的那间向黎院让母女俩这几日暂住。 卢氏似有心事,只问了遗玉几句,便坐在小厅里,收拾一件她后天及笄礼上备用的束裙,因为出神,走错了几次针,遗玉在旁看着从梳流阁带回来的一卷地质文稿,听她一声轻响,扭头见她手指凑在嘴边,知是扎了手,便伸手去挪走她手里的裙子,道:“娘,您有心事?” 卢氏捏着手指,神情犹豫,遗玉也不逼问,就看着她,耐心地等她开口。 “你们俩先出去守着,”卢氏先屏退了陈曲和小满,又起身挪到遗玉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娘回来这些日子,就是忙着帮你准备礼衣,璞真园里的几个管事都尽职尽责,没什么娘能插上手的。” 遗玉听她难得地拐弯抹角,呵呵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娘您怎么了,有事直接同女儿讲便是。” 卢氏点点头,“娘问你,你祖父去世后,将家产分成几份,是留了一份丰厚的给咱们对吧?” 在普沙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