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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就敢乱闯,也不怕撞见什么被抓去灭口。 遗玉看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道:“你在这里看着,见有人上去,就大声喊。” “喊?小姐?您先别急走啊,小的等下喊什么啊——”于通抬抬手,看着遗玉错身朝楼上走去,悻悻地放下了手,嘀咕了两句,在楼梯口找个角落蹲了下来。 三楼上,静悄悄的,楼下的歌舞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香廊上只有楼梯口挂着一盏灯,左手边第一间房,从门缝看,是黑的,第二间,是黑的。 遗玉一步步朝里走去,脚步很稳,心里的烦躁越积越多,直到脚下的地板多出一道幽光,她才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面前的门扉,从门缝中隐约透出昏黄的光亮来。 她抬起双手,在将要触到那道光线时,心中的烦躁上升到了极点,她猛的缩了下手臂,再狠狠推了出去—— “嘭” 门没从里面上锁,轻易的朝两边弹开,在这安静的走廊上发出一声巨响,惊了屋里的人也惊了她自己。似是没料到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她先是望一眼屋内正从亲吻中分开的男女,便飞快的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再抬头,视线落在那对身体快要贴在一起,扭头看她的男女身上,扫过那女人丰满的半裸的上身,扫过她迷离的眼神,扫过那男人托着她下巴的手指,扫过他望过来时微皱的眉头。 “抱歉,走错门了。” 压低嗓音冲两人点了下头,遗玉就在转身的功夫,一边想还好今日出门前简单易了容,这走廊上又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人脸,一边想起来那女人看起来成熟妩媚又动人,是男人会喜欢的类型,又想到李泰这厮晚上跑到青楼,果然是来和相好的鬼混,就不知道是新欢还是旧爱,再一想,想到她娘昨天才给家具作坊的一千两定金,明天去要,不知道能不能讨回来。 “站住!” 李泰的视线没有离开门口已经转身的纤细背影上,捏着沈漫云的下巴推开了她的脸,松了手,站起来。 他这一声唤,显然是认出了人,让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遗玉只来得及听脑子里“嗡”的响了一下,接着她便又转过身去,面朝着李泰,冷冷的,狠狠的,甚至是凶恶的刮了他一眼。 “你个混蛋骗子。”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朝楼梯口走去,与此同时,就听见楼梯下陡然响起一声大喊,“啊,找到了,找到了,原来掉在这里!” 李泰的眉头皱的很紧,沈漫云已是从迷乱中清醒过来,同样皱一下眉,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再仰头看着李泰,两手撑在身后的毯子上,微微后仰的姿势很是诱人,毫不在意春光外泄,清了清紧绷的嗓子,露出一丝媚笑,“哪位小姐是?” 她阅人无数,又做的是女人的买卖,一眼便看出那少年是男是女。 李泰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依然不忘引诱他的女人一眼,眼目里的火热尽退,只剩下湖水一般冰凉的色彩,不温不火的开口道: “看来你是想要同那个红叶作伴了。” “呵呵呵,殿下说笑了,这品红楼,曼云住的甚好,还不想搬出去。” “由得你吗?” 一句低问,便叫沈漫云的脸上挂不住,等到他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她的脸上已是红晕尽退,变作一纸苍白,环顾了这空荡的房间,听着楼下声响,缓缓向后躺倒在地毯上。 “是乱世,是太平,身为女子,便注定要被男子弄于鼓掌,红叶jiejie,我是该笑你连当一枚棋子都不能,还是该怜你遇上这样一个男人,可我比你,又好的了哪里去?” 李泰走到二楼楼梯口时,楼上已没有了刚才的嘈杂声,楼梯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名侍从,手腕粗的棍棒掉了一地,空气中遗留着,散漫着迷魂香的气味,叫他抿紧了唇,跨过这几具“尸体”,脚步越快。 楼下依旧热闹着,没人发现楼上的动静,没人在乎有谁来了又有谁离开了。 步出大门,街上清新的空气,更衬着刚才在里面的浑浊,李泰一眼便扫到那走到马车边的身影,大步跟上去,撇了一眼那刚要出声的车夫,便让对方闭了嘴,在遗玉上车后,后脚也上了车中。 遗玉刚坐稳,便看见车中多了一个大活人,脸色变动,最终闷出两字,“下去。” 看着她泛着酒红的脸颊,没了沉檀麝香的干扰,他五感重新清晰,嗅到一股酒气,又皱了下眉,“你饮酒了?” “下去。”遗玉脑子一片混乱,撵人,她知道自己醉酒后便有些没大脑,这种情况下,便当真不想同他说半个字。 李泰就像没听见她的驱赶,屈指在车壁一敲,示意了在外面的于通, “回王府。” “唉唉,是。”于通在外边结结巴巴的应了,刚扯动马缰,就听另一声命令。 “回镇上。” “回王府。” “回镇上。” 一个是小姐,一个是未来的姑爷,作为一个下人,自然谁都惹不起,于通挠挠后脑,干脆原地不动,放下缰绳,等他们商量出个结果。 “你先下去,”遗玉揉着酸胀的眉心,不去看那张俊的想让她暴走的脸,声音还算平静,“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不舒服?带药了吗?”李泰看他难受的样子,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担忧,抬手去触她的额头,指尖刚触到她的脸颊,手腕便被抓住,冰凉的手指贴在他发热的脉搏上,她抓人的力量忽略不计,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却让他胸口顿时燥热起来。 “我说话你没听见么--我让你滚出去。” 李泰想是第一次被人喝着“滚”字,微愣了一下,眼里当即酝起一层寒气,冷下声音,“说什么?” 被这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盯着,遗玉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似是酒醒了些,回望他的眼神,从充满着火光,到瞬时黯了下来,松开他的手腕,闭上眼睛,颤着声音道: “说什么?说我亲眼看见你同别的女人亲近,已是愤怒的口不择言,说我已经难受的快喘不上气,说我心口像是裂开一样发疼,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你,因为女人嫉妒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了。” 话音方落下,便觉得腰上一阵力道,整个人便被轻松抱了起来,安置在他腿上,一只手臂环在她腰背上,一只手压着她的脑袋靠在一片温暖上,耳边响起了有力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意识模糊之前,听她震动的嗓音。 “为何要妒?” 不知是否错觉,她脑子昏昏的,竟能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愉悦,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