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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就是陷阱,可他还是断然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间,别有洞天,一进门便有两帐雪纱从梁上垂下,半遮半掩了对面床上朦胧的光景。 那呼吸声游渐清晰,李泰一手拨开帘子,视线直落在床上,那薄薄的一层丝被遮掩不住,春光半露的女子娇躯,一眼望定,就知不是她,他轻呼了一口气,抿直的唇角瞬间松开,但下一刻,脸又冷下,因这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看见了他。 “晤…你、你?四、四殿下……啊!” 阎婉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见床头立的人影,怔愣一下,霎时间就清醒过来,意识到她此刻正赤身躺在床上,抑不住地一声惊叫,她惊慌失措地抱紧了被子,缩进床角,随之袭来的疼痛让她瞪大了一双秀美的眼睛。 好歹认出人来,李泰皱了皱眉,格手中纱帘放下,转过身,背对着床上,沉声问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阎婉脑中正是混乱一片,虽全然不记得自己在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可也能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原本见李泰在这里,只当是他所为,然听李泰这一句问话,聪明如她,又怎会不明白夺了自己清白的不是他,她颤巍巍地缩起身子,一个接一个地打起冷战,一眨眼,便是一串泪珠落下来。 “呜…是、是一一” 叫她怎么回答,难道让她告诉他,是魏王妃把她约到这里来,又给她下了迷/药,他会信吗? 听着身后压抑的呜咽声,李泰快速地分析着眼下情况,头一个就将邀约他来的李元昌摘了出去,且不论李元昌为何迟到,不论这设计他的人是谁,为何目的,当务之急,就是不能让这女人在这里再待下去,不然等下来了人,是有口都难说清楚。 “速速穿衣。”李泰丢下一句,便走到窗前。 阎婉此刻正是悲痛欲绝,哪有多余的心思去听他说了什么。 李泰打开窗子,看了一眼楼下空荡荡的后街,回头发现那床上女人动也不动,耳尖一抖,就听到厅外开门声,脚步一转,便快步是上前扯开帘子,顾不得许多,劈手点了阎婉睡xue,直接将重新昏过去的她连人带被一同夹在腋下,眼明手快地捡了床上几件女子私物塞进被中里,抓起那条湖蓝色的长衫,大步走到窗前,看准了墙外落脚的地方,纵身跳了下去。 “瞧瞧,就说这人等不得,咱们才迟来多大会儿,他可就走了,真是的,就说在路口撞到那个乞丐晦气。” “皇兄不必生气,明日再约他就是。” “算了,我还是到魏王府去找——咦?十一弟你快来看,这屋里是怎么回事!?” 第二七一章 可怜人,可悲处 李泰从舒云楼带走阎婉,心中尚有疑窦,不可能将人带回府中问询,便让阿生驾着车去了城南的一所别 院。 “带进去。” 阿生看看头也不回地走进门内的李泰,无奈只好掀起帘子,秉持着非礼勿规的原则,将车中一动不动的女人连人带着那一床青花团被子一起裹着,抱进了院中。 所幸此时天色已晚,巷中人烟稀少,不然见到这情景,是以为他们强抢了谁家女子。 阿生将阎婉安顿在后院,解开她xue道,找了女仆给她换好衣裳,他才去前厅请李泰。 “主子,都收拾好了。” 李泰放下将饮了一口的凉茶,起身去了后院。 碧纱橱里,阎婉穿着一身质料普通、稍显宽松的衣裙,默默坐在茶案后,已梳洗干净的她,只能从通红的眼眶和微微发颤的肩膀看出她之前经历过怎样的遭遇。 换了任何一个清白女子,遇上这等事,恐怕都会是万念俱灰,有一死了之的冲动,阎婉亦然,她之所以没齐冲动,不过是存着一口气,不甘心让设计陷害她的人就此得逞。 听见门响和脚步声,她没有抬头,直到一双黑靴进入眼帘,低头从面前的茶杯中看见李泰模糊的倒影, 心中一凄,才不禁用力咬住了下唇,以免会在他面前失声痛哭。 遇到了那样的事,又被他亲眼所见,要她有何颜面在他面前拾头。 性情使然,李泰并没有过多考虑这刚刚经历一场灭顶之灾的女人此刻心中悲戚,甚至是连一句像样的安 抚都没有,停在她面前冷声质询: “本王问话,你不许有一丝隐瞒。” 阎婉松开牙齿,嘴唇上显出一道深浅不一的红痕,她不知是使了多大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哽咽,或许说,她正是在等着他问,她才有勇气开口。 “王爷请说。” “你为何会在舒云楼。” “我是…是去赴约。” “谁约你。” “是、是——”她十指成拳,抠进rou里从嗓子眼挤出三个字,“是魏王妃。” “嗯?” 这一声不轻不重的鼻音,足以阎婉明了李泰的不信,从察觉自己惨遭失身,一直忍辱到现在的悲愤,佛被一只火折引燃,熊熊燃烧起来,她猛地抬起头,迎上李泰的目光,咬牙切齿道: “我确是被魏王妃请去舒云楼赴约,可却被她设计陷害,我眼下境遇,难道还会同你撒谎不成!” 她两眼冒着火光,逼视而来的模样,有一瞬间是同遗玉发怒的样子有几分相似,李泰头一次正眼看了这 同她有些牵扯的女子,扫过她咬破的嘴唇,目光一闪,转身朝窗边走了两步,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本王却不知,她为何要害你。” 阎婉此时头脑发热,说起全然没有平日的斟酌小心,不假思索地恨声道: “王爷怎会不知道?皇上有意许我为你侧室,却被你推拒,此事为王妃所知,她在围场那晚便曾警告过 我,可婚姻大事,我儿女之身又岂能自主。我听人说,自洛阳城回来贵妃娘娘屡屡召见魏王妃,以她不 愿你纳妃劝她服软,王妃不肯松口然又身不由己,想来是以为我从中作梗 ,这才使计害我。当日在围场一夜我为她所救,原以为她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想她竟会暗中设计,毁、毁我…清白。” 她侧头擦掉眼角涌出的泪水,哆哆嗦嗦地说出最后两个字。 李泰这厢却是皱起眉头,当然不是被阎婉这番看起来有理有据的解释说动,而是迟迟听闻遗玉这些时日 被宫中刁难一事。这方恍悟,难怪她近来消瘦,胃口不佳,又多愁容,原是因此。 他想通之后,难免心中责怪她隐瞒,被逼到这种进退维谷的地步,却不曾对他开口诉苦。 阎婉不知李泰思绪飘远,兀自抹着眼泪,道:“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