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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出个好歹。心中更是忧虑上党安危和出师在外的东赢公兵马。谁曾想只是半个月,就又风云突变,让他这个阶下囚再次见了天日。 在那几个勇悍兵士的引领下,令狐况快步走进了后堂。一进门,他就敏感的抽了抽鼻子,这里的血腥味太过浓重,就算搬走了尸体,也抹不掉那些污血痕迹。更有几个佐官被绳索缚住,跟一串禽鸟也似,捆在角落里。看来此处经历了一场恶仗! 令狐况怎么说也是个将门子弟,倒是不畏这些场面,反而在心底暗叹,这次救人夺府还真是干脆利落,也不知领兵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很快,他便见到了幕后主使之人。 看着那一身血污,依旧不掩容色的俊美男子,令狐况惊愕的长大了嘴巴。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难道他不该待在房中抚琴饮食,服散作乐才是吗?这样一个弱质文士,究竟是如何夺的府,杀的人? 也不管令狐况面上表情,梁峰拱手一揖:“在下陈郡柘梁丰梁子熙,听闻郡城生变,特前来相救。” 啊!令狐况怎么说也是并州人士,立刻反应过来:“可是梁掾?下官久闻大名!未曾想竟然会在此地得见……” 叫他梁掾,自然是以司马腾曾经征辟的官职相称,这也是同为司马腾部下,拉近关系的一种示好。 然而梁峰此刻可没时间打这种官腔,轻轻一抬手,他道:“都尉,闲话暂且不表。乱党贼首已经伏诛,然则数关仍在敌手。如今匈奴人派兵前往太行陉查探,若是不出意料,怕是要生出祸事!” 令狐况愣了一下:“郡城已经夺回,他们一时半会也攻不下太行陉,不止于此吧?” 在他看来,能够夺回郡城,便已经是最大的功劳。就算壶关等城需要花些时间方才能克复,也算不得多大危险,为何面前之人会如此忧心? “若是匈奴五部趁势反了呢?届时壶关失守,上党危矣!” 听梁峰这么一说,令狐况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匈奴要反?!若真如此,东赢公大军在外,上党真的要首当其冲,面对兵锋。若是兵马无法沿陉道返回上党,怕是整个并州,都要大乱! 这可是他一族所在的根本,怎容有失?!令狐况不由问道:“那当如何是好?现在从晋阳搬救兵,怕也来不及了!” 眼见这位年轻将领终于紧张起来,梁峰不由轻轻吁了口气。他不怕这人武力不足,声望不隆,怕就怕对方愚钝不堪,避战退缩。只要想拼,敢拼,就不成问题! “都尉若是有心,不妨如此行事……”梁峰毫不犹豫,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布局。 第116章 代守 令狐况是真没想到梁峰能说出计划, 更没想到, 这番侃侃而谈, 听起来似乎可行。当对方说完之后,他犹豫了片刻,问道:“用这计策夺取壶关乃至白陉似乎可能, 但是那些前往太行陉的匈奴骑兵,就不用管了么?” 往太行陉去的足有三百匈奴骑兵,这些人马,攻下一城似乎也不成问题了。放着不管,若是太行陉有失, 岂不要糟? 梁峰摇头:“梁府就在太行陉附近, 我熟知那里的守备, 挡个几日应该不成问题。就算匈奴想要大军来袭,也要先确保白陉附近的关隘和郡城在手才行。夺回这些关隘, 就是要打消他们常驻或是进军的计划, 也唯有如此, 方才能让东赢公顺利回到并州。” 令狐况也不是个笨人, 仔细思索片刻,就明白这乃是一招“以攻代守”的法子。未曾想面前这位梁掾身体如此之弱,胆气却分毫不小。 “那白陉两关,只凭贵府部曲能夺下吗?”令狐况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虽然那两个城关都更小一些,但是梁府带的人也不多啊,夺取白陉和壶关放在同时,会不会太过勉强了? “这个令狐都尉大可放心。我手上还有太守印信,不论是骗是诈,都能想法叩关。但是壶关乃是上党咽喉,可屯兵纳粮,守城器械也更完备。若是无法策反城中兵士,夺城实在是难上加难。这一重任,只能拜托都尉,不知都尉可有把握?” 梁峰的表情极为诚挚,言语又相当煽动,令狐况只觉胸中一热,大声道:“壶关之内本就有不少守军,那些贼子就算一时夺城,也不可能立即收买人心。只要末将登高一呼,城中立刻便要生乱。夺回城池,易如反掌!” “好!”梁峰击掌赞道,“如此一来,还请都尉先领人收复三座城门,待潞城尽在掌控之后,再策马前往壶关,夺回此城!只要两日之内,能够克复三城,那队前往太行陉叩关的匈奴骑兵,自然也会不攻自破!” 本就年轻气盛,又被关押数日,令狐况心中早就憋了不少火气,如今突然冒出一个如此信赖自己,愿与他一同力挽狂澜的出众人物,怎能不让其心潮澎湃?也不提休息,令狐况用力一抱拳:“梁掾自可放心,等末将带好消息回来!” 冲身边张和使了个眼色,张队正立刻带着令狐况向府衙外走去。先解决几个城门的守备问题,确定潞城安全,这些后续才能一一施展。 梁峰其实并不怕壶关有失。正如令狐况所言,壶关这种大城里,司马腾的原本部将实在太多,就算那些匈奴人能够掌控一时,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生乱。相反,白陉前的两关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那两个关隘都是扼守白陉的重要通道,只要百来人就能守住,估计匈奴人早就把原来的守城兵士杀的七七八八,独自镇守。若是打不通白陉,一切都是枉然! 如此一来,重任也就只能落在自家人头上了。 正思索着之后要如何控制白陉,一阵急促的足音传来。梁峰抬起头,只见奕延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经过一番殊死搏杀,那身奴仆制式的青衫早经沾满了血污,可是他的呼吸并不急促,身姿也未有半分改变,就像一只刚刚进行过狩猎的苍狼,锐利冷凝,锋芒外露。 “主公,后宅清理完毕,共除去九名护卫。冲锋之时,李朗和他母亲被匈奴人当做rou盾,死于乱战。” 奕延的声音里,有些冷酷寒意。梁峰微微颦眉,不过旋即便点了点头:“死了也好。李朗还有一个为郡吏的兄长,也要找出来除掉。他们伙同成都王篡夺上党,该是诛三族的大罪,这两人死了,好歹也能给其他无辜留条生路。” 比如他们的妻子和幼子,显然不该被这些利欲熏心的蠢货牵连。 没想到主公并未责怪,奕延眼中的煞气淡了两分,颔首称是。 梁峰继续道:“我已经盘问过孙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