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8
声,碗筷声,小孩子的哇哇大哭声。冯子扬看那小孩儿哭得嚎啕,直乐呵,“你个小胖墩。” “小玉儿呢?”初宁忽问。 闹声太大,冯子扬没听清:“什么?” 初宁却不说了。 低着头,饭粒扒来扒去。 这么多年的革命友情,冯子扬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心思,平声说:“小玉儿要出国了。” “她爸这事板上钉钉,没什么余地,安排了她和她mama去新西兰。那边还有一处宅子,山明水静,算是给他们娘俩一个归处。”冯子扬看了看表,“一点的飞机。” 现在十一点五十。 初宁闷声吃饭,rou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送。 冯子扬亦不勉强,从她筷尖里夹走一片肥rou,“这块腻得慌,我吃。” 一口下肚,他微微皱眉,很快如常,问:“听说你男朋友见过家长了?” “嗯。” “没为难?” “还好。” “呵,你mama没说什么?” “随她说,又不是她找男朋友。” “大气。”又问:“相处得怎么样啊?” 初宁兴致怏怏,心思走了神,根本就往仔细里听。 冯子扬默然,放下碗筷,说:“还来得及。” 初宁抬起头。 “走啊,从这儿开车过去,四十分钟。”冯子扬已经起身买单,隔着桌面,直接把车钥匙丢给她,一道凌厉的半弧—— “去取车,快。” 初宁先是懵懂,然后抗拒,最后心一横,沉默地往门口去。 她脚步迟疑,先慢,后快,最后不受控制地小跑起来。 冯子扬做派嚣张,一路快车开得目中无人,好几次压着线过红灯,堪堪犯险。偏偏温榆桥那块出了追尾事故,堵得那叫一个便秘不通。活生生给耽误了时间。 到机场,初宁推门下车。 冯子扬得停车,急吼吼地在背后喊:“航站楼别走错了!” 背影跑得飞快。 初宁盯着电子屏,迅速在上面浏览航班信息,有点儿乱,她逮着一个空乘人员问:“cz3165航班在哪个登机口?” 冯子扬赶了上来,拽着她的手往右:“我知道,走这边!” 时间来不及了,两人喘着气儿,看着安检通道,全是人头,也没个焦距,够迷茫的。 忽然,冯子扬喊:“关玉!” 好多旅客回过头。 冯子扬又一声:“小玉儿!” 刚过安检,正在拎行李的人,以为自己幻听。 关玉下意识地往外头一看,正好撞见初宁的视线。 冯子扬疯狂摆手:“这儿,这儿!” 关玉呆滞,不可置信他们会来。 一个多周不见,却再也不是从前。 关玉怔怔望着,隔着人流涌动,初宁亦沉默。 登机提醒在广播里一遍又一遍,声音温柔动听,初宁向前两步,眼睛一眨。 关玉的泪水就止不住了,崩堤而出。 她丢下行李,趴在玻璃隔栏上,眼泪流啊流。 双眼哭成了一条缝,但里头的情绪浓烈着,是愧疚,是不舍,是难堪,是懊恼,是悔恨,是对往日友情的悼念,是恨自己的言不由衷。 初宁则淡然许多,她就这么望着,眼神不避不躲,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冯子扬揽了揽初宁的肩,无声的安慰。 又一脸笑地对关玉挥了挥手—— 手背往外,手指微动。 一路珍重啊。 关玉胡乱抹了把眼泪,红透的鼻尖,哭花的妆,愧疚的心,对不住的人。 她张嘴,一字一字,对初宁说:“对,不,起。” 这个时候表现成这样,她虽真情实感,但也恨自己没出息,这算什么,她好怕初宁觉得恶心。于是拎着行李,转身,头也不回,成为万千旅客中的其中之一。 十年友谊,坚韧么? 他们确实有过无话不谈,彼此扶持的纯粹日子。 但生活使然,每人有每人的苦与难。 时间停在此刻。 那就让它停在此刻吧。 回不去的人,修不好的裂痕,一时的冲动和犯错。 初宁盯着那个方向,很久很久。 冯子扬推推她的肩膀,“宁儿?” “没事。”初宁敛神,深吸一口气,“走吧,送我去c航。” “嘿?c航?我才不去。又当车夫又当苦力,送你去谈情说爱,我不。”冯子扬一脸苦大仇深,把车钥匙护得紧紧。 初宁懒得跟他废话,抬脚就是一踹,“快点!两点钟有表彰会!” ——— 虽是冬日,但晴天暖阳,常青树挺立校园,林荫道,阳光透过树叶映在地上,像是撒下的碎星星。 校礼堂,国旗悬在正中,校旗与航飞旗帜并列左右。 礼堂座无虚席,谈笑声阵阵。 “看什么呢?”祈遇从后头拍了下迎璟的肩,跟着往前边儿伸脖子,“找宁姐啊?” “嗯,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来。”迎璟第十次看表。 “来了来了!喏。”祈遇指着右边。 初宁和冯子扬一前一后,找着座位,找到了,两人并排坐下。 迎璟皱眉,“祈遇,你那儿还有子弹没?” “干吗?” “我要射死那个人。” 祈遇捶他一把,“毛病,快点准备了。” 两点,表彰会正式开始。 校、院、系,一把手领导都出席,还有受邀的企业与相关政府部门。前头两排是来宾席,往后就是航大的学生。 主持人热场,校领导致辞,还有比赛时的剪辑视频在屏幕上滚动播放。 时光倒流,回到比赛的那一天: 迎璟缺席,众人焦虑。 开幕式,进场仪式,各国国旗迎风招展。 迎璟带着一身伤,重返赛场,任国旗手,脊梁笔挺,走在列队头阵。 所经之处,呐喊,掌声,闪光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