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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不怕笑话。我曾忧虑过天帝会孤身一个。他的性子你们也知道,分外不讨喜。不想那日天后找到我,说她中意天帝,希望我帮忙。我那时吃惊,便多问了一句。她说,他的好,你们不懂,我瞧得见便好了。” 周围默了默,太白金星续道:“天后是难得的明白。天帝其实也好,就是性子闷了点,瞧着严肃,心里指不定多软呢。” 其余仙友叹息,连连道:“所以啊,当年我们就怕小殿下长成天帝这幅模样,多容易吃亏啊。幸好,幸好啊。” 叹息完又笑笑,月老也和他们一起笑笑。笑着笑着,总想起殿下小时的模样。 殿下小时生得颇为讨喜,软软糯糯的一团,一弯眉眼,露俩小牙,很可爱,是月老和老仙友们的心头宝。他们动不动就喜欢逗着殿下玩。 那时天后还在。殿下调皮得很,喜欢在云团上扑来扑去。洁白的大云团裹着他在天界飘了一圈又一圈,只瞧着一众来来往往的小仙女心肝乱颤,恨不得把他攥到怀里揉揉搓搓。 后来,天后羽化去了,帝座将殿下搬到极宸与自己同住,管得很严。殿下从那以后就没再在云团上滚过,像个板板正正的小太子。 对此,众仙很忧虑,月老尤甚,他们都怕小殿下变成了另一个帝座。要知天帝一向端正持重,整日价板个木头脸,惯于墨守成规,训斥个谁都要按照天规上一条一条的来,连个错字都不能有,很是无趣。若以后可爱的小殿下也成了这个样子,那歹多残酷啊! 于是,往后的日子里,每每到弘德殿去开例会,众仙一瞧见帝座身边端坐的小殿下都特别心疼。就连他们瞧见帝座都怵得慌,何况这么软乎可爱的小殿下!众仙对自己帮不了小殿下很惭愧,只能愈发纵容殿下,对殿下提得任何要求,做不到也要做到。 殿下碎了极宸殿的东西,被帝座罚跪了。 殿下玩过头没按时完成功课,帝座生气,不准他吃饭。 殿下偷偷溜出南天门,差点掉进人界,帝座阴沉着脸让他面壁思过。 殿下和帝座赌气,扛上了。帝座板着木头脸晾了殿下好几日,殿下很委屈。 如此如此,月老和众仙一边唠嗑,一边抹着辛酸泪,好心疼殿下有木有。 可也不全是这样。 殿下烧了整个蟠桃林,弄得摘桃子的小仙女脸上糊满了灰,众仙吃不到蟠桃了,帝座却摆摆手说无碍。 殿下高兴,用仙术吸干了瑶池水,远远瞧上一眼,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帝座瞧了殿下大半天,摇摇头没追究。 殿下不想下凡历劫,可这是规矩。众仙都劝殿下,都说历劫多好,能去人界走一遭,兴许还能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帝座沉着脸,终是没让殿下下凡。然,过了几日,殿下反悔了,非要下界,帝座偏偏又准许了。 于是,天界众仙都知但凡不是大过,纵容着殿下便可。何况即便大过,还有帝座看着,以致于殿下历完劫跑去鬼界竟未有人告知天帝。 直到殿下和鬼界扯上不该有的关系,众仙瞧着帝座黑沉沉的一张脸,才觉事情有点不妙。 “这情形是有点不妙。”澄澜眯了眯眼,瞧了一眼姻缘阁密密麻麻的红线圈,又道:“本君有一点琢磨不透。兮光若放不下那鬼,大可以不回来,明明白白和帝座对着干。可既已回来了,又何必这么犟?” ☆、第三十五章 兮光殿下番外二 月老拂了拂胡须,道:“殿下明事理,知道这事牵扯的不止他一个,还有鬼界和天界。他回来,两界相安无事。不过,瞧他的态度,他是想说,他虽然回来了,可不代表他错了。他应是很喜欢那个鬼罢。” 澄澜没点头,有点不赞成,道:“本君总觉着兮光这是和帝座赌气呢。听你说他一直跪在极宸殿,这不是摆明了让帝座难看吗?” 月老细细想想,也觉有理,一边为帝座捏了把汗,一边又心疼殿下,便道:“你去瞧瞧兮光罢,总要问清楚他的想法。” 澄澜自是连连点头,突然又道:“若那鬼找上来了,事情就更麻烦了。”月老面色一凛,徒地又笑笑,开玩笑似的,“倒也不麻烦,帝座说不定会一掌碎了他的魂,简单粗暴。” 澄澜闻言,多瞧了月老几眼,又觉无事了,遂抬袖拜拜,出了姻缘阁,心中思虑什么时候去瞧瞧兮光。 可惜,未等他想好,天帝那边下了口谕,罚兮光殿下面壁五千年。万幸的是,并未说不准仙友前去探望。 五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断,可对于兮光来说,想必很难熬。 澄澜去了极宸殿,与守门的天兵道明来意,便被放了进来。空荡荡的殿里,亮亮的,一点都不昏暗,兮光盘腿坐着,眼前是厚厚的一堵墙。 澄澜坐在他身边,默了一会儿,才道:“说起来,你是不是欠我一壶酒?” 兮光知道是他,没转头,面上也淡淡的,道:“早就还了。你记错了。” 澄澜啊了一声,顿顿,又哦了一声,道:“你一向比我幸运。都是下凡历过劫的,你却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虽说是个鬼,可也好歹算有。” 兮光瞧了他一眼,眼神似瞧见了一个神经病,半天无奈道:“本殿是比你幸运,所以在此面壁几千年。你要没别的话,就回去罢。” 澄澜不说话了。静静坐了很久,他终究没忍住,问:“你当真那么喜欢他?不过是个鬼。” 他笑笑,眉眼间流转着温暖的光,道:“他是个很好的鬼,你们不懂。虽瞧着别扭,其实心很软,对本殿也很好。” 澄澜心神一凝,蓦地想起月老的话来。月老说,天帝其实很好。他的好,你们不懂。 那一刻,澄澜虽不知天帝如何的好,也为他屈得慌,遂急急道:“兮光,并未我们偏袒帝座。你为何不愿为帝座想想?他一向苛刻端正,却能纵容你很多过分的事儿。帝座他,其实一直很心疼你。” 兮光坐得规矩,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他道:“自本殿回来,他一眼也未瞧过本殿。” 澄澜哑然,半天没缓过劲儿,忽地想起一事,又道:“即便我们偏袒了,你这样做又有何意义?若那个谁闯入天界了,帝座发怒,你又被困在这里,谁又能救他?” 兮光动了动身子,侧头瞧了他一眼,又下了逐客令:“你若没其他的事儿,回去罢。本殿有本殿的思量。” 澄澜没动,但也没话说。陪着兮光坐了大半天,方起身道:“一早就知劝不动你,可还是来讨你的嫌。罢了,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思量。” 兮光笑了笑,忽而认真道:“你下次再来,带壶酒罢。跟月老要。”澄澜无奈,拍了拍他的肩,也没说答应不答应,径自出了殿门。 极宸殿外,天兵一脸的凝重,比他进来时气势重了许久,澄澜不解,转了转心思,多嘴问道:“适才可有仙友经过?”天兵目视前方,一板一眼道:“回真君,天帝来过。” 澄澜眸光一闪,又问:“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