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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那间病房。他下意识跟着跑了几步,而后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似乎是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周泽延走到门口,里面几个医护人员围成了一团。那对母女都坐在地下,年轻女人一脸呆滞,中年女人抱着她痛哭不止,于婉欣在墙角直愣愣的站着,却像是站不直的样子。 “没有脉搏!”“心跳很微弱!人工呼吸!”“快去叫李医生来!快快快!” 周泽延瞬间睁大了眼睛,他儿子怎么了!?!?!? 这时于婉欣看到了他,踉跄着扑过来,嚎啕大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孩子被送进ICU,几位儿科医生围在一起商量着治疗方案。 周泽延这才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婉欣不知搭错了哪根筋,跑来医院想要孩子的监护权,那对母女不肯,她便强行抱起孩子威胁人家,可是出生才几天的婴儿骨头太软,于婉欣压根就不会抱,孩子的外婆要她松手,她却死倔着不放,推搡之间孩子醒了大哭起来,于婉欣吓了一跳,手一软,就那么把孩子摔在了地下。 chapter30 院方当然很快报警,警方询问过孩子的母亲和外婆,又问了几个目击的护士,之后带走了哭哭啼啼的于婉欣。 产妇身体太虚弱,她mama送她回了病房。 周泽延独自扒着ICU的玻璃往里面张望,孩子的身体太小,连接仪器的那些管线几乎都要把他埋没在里面。 “周先生,宝宝的身体没有外伤,但是头部落地,能摸到明显的包,心跳和呼吸都有些微弱,我们怀疑可能有脑震荡,但是宝宝太小,如果做脑CT的话,对他来说辐射还是太大,所以要征询家属意见,来决定是否要做CT扫描……”【注1】 周泽延愣愣的听着,完全没有反应,医生追问:“周先生?” 周泽延发着抖拿出手机来打给周任,打了两遍都没有人接。他满头都是冷汗,强作镇定道:“他mama的意思呢?” 医生道:“她受到刺激,情绪不大稳定,我们没办法,给她注射了一支安定,她正在休息。” 周泽延隔着玻璃窗看看躺在床上的小小身体,用力咬着牙,心里发紧,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孩子是他的儿子。 此刻安静的ICU病房里,只能听到心电仪器滴滴滴的声音。 就在周泽延不知所措的时候,昏睡着的孩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陌生的环境让他随即放声大哭。 医生护士:“……” 周泽延:“!!!” 穿着无菌隔离服的医生飞速的冲了进去,仔细的对孩子进行检查。 周泽延整个人贴在了玻璃窗上,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都没反应。 白坤:“?”他也凑到窗边向里面望了望,转头看到周泽延目不转睛的样子,伸手把他放在玻璃窗上的手拉了下来,那只手冰冷僵硬,掌心全是冷汗,玻璃窗上留下清晰的掌印。白坤把他的手整个包在自己手里,安抚的握了握。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出来,周泽延维持着本身的动作,只是扭头定定的看着他。 医生摘下口罩来,呼出一口气道:“没有呕吐,瞳孔正常,脑部没有问题,再观察几个小时,如果没意外的话就可以挪出ICU。” 白坤感觉到周泽延一下就松懈了下来。 过了好大一会,周泽延才回过神来,惊异的看白坤:“……你怎么来了?”他刚才压根就没注意到白坤的到来。 白坤无奈道:“收到你的信息,我就来了医院,想看看我侄子。” 周泽延“哦”了一声:“扶我一把,腿都吓软了。” 白坤扶着他到走廊里的长椅上坐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周泽延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经过说了,白坤咋舌道:“你前妻要孩子的监护权?她想干嘛?” 周泽延扶着额头道:“不知道,我现在一想事情就脑子疼,不管她了,反正是个疯子。” 白坤挨着他坐在长椅上,一只手环住他,半真半假道:“来,借个肩膀给你靠。” 周泽延甩开他,说道:“不用,我好多了。”他衣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他摸出来看也不看的接起来,“爸爸,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的尾音颤抖着,隐约有了哭腔。 白坤和他离的极近,ICU这边又安静,电话里周任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周任道:“我刚才和客户谈事情,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白坤听出他有些焦急。 周泽延定了定神,说道:“我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 白坤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周泽延会对周任这么说。 周任道:“我这边的事差不多了,等一会订机票,很快就回去。” 周泽延平静道:“好,爸爸再见。” 身在广西的周任察觉出不对,儿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否则不会有那种语气。他没有停顿的立刻订返程机票,恨不得马上飞回北城去。 天黑以后,医生建议让孩子留在ICU观察一晚上,没有情况的话明早就可以抱出来。周泽延就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等着,时不时的趴在窗户上看一看里面。 冥冥之中的骨血相连,仿佛让他在几个小时之内成长了起来。 白坤去买了饭和水,回来陪他一起守着。周泽延什么也没说,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假使今天两人角色互换,他也一样会陪着白坤。 过了十二点,白坤道:“泽延,你睡一会儿,我帮你看着。” 周泽延摇摇头道:“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睡不着。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 白坤道:“不困,我陪你说说话吧。你都想了些什么?” 周泽延道:“想起小时候的事,有一年我跟你去捞鱼,结果掉进河里顺着漂了几十米,你还记得吗?” 白坤微笑起来:“记得啊,我在岸上一边哭一边追,鞋丢了一只都不知道,满心以为你死定了。” “那次可真惨,灌了一肚子泥沙和水,把我爸妈吓坏了,其实我醒了,就是睁不开眼睛,听见我妈一直哭,我爸使劲的掐我脸,手劲儿大的吓死人,后来我好了以后记恨我爸好久,总觉得他是趁机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