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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进风。 他还看见了荣祥的儿子,那孩子养的白白嫩嫩,像个小瓷娃娃似的。面目简直和荣祥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乎比荣祥还要更好看些;张牙舞爪的呀呀乱叫着,带着一种混沌未开的喜悦。然后就是小孟忽然发现那孩子的裤子是湿的,便开始阴阳怪气的指责那个奶娘,荣祥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很冷漠的用左手手背挡了嘴,嘴唇在中指的戒指上缓慢的来回蹭着。偶尔姿态优雅的打一个小小的哈欠,一副厌倦而又无所谓的样子。 赵航森实在是有点呆不住了,匆匆告辞而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客人。 这客人是个年方二八的小姐家,生的芙蓉为面柳为眉,虽然衣着打扮也一样是流行式样,可因为衣料显见是不大好的,所以想必是请裁缝仿照了云裳服装公司的最新款缝制而成的。不过因为年纪轻,相貌美,所以随便穿点什么,都有迷人处。这位小姐说来也不陌生,小孟出门时总能遇到的,正是邻居陶家的某位小姐,名字却是不知道。 小孟很有些疑惑,犹犹豫豫的请她进了门。荣祥还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见有人来了,并且还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子,不自觉的就坐正了身体,然后发现小孟正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吓的他仿佛被针刺了似的,腾的站起来,转身便快步上楼去了。 小孟把这事暗暗记下了,然后打叠精神去敷衍那女孩子。原来这女孩子是陶家的十三小姐,名唤陶凤真,是大同大学的学生。再问她的来意,更让人瞠目结舌,原来她竟是来邀请小孟去大同学生话剧社演一出什么抗战剧。小孟听了这话,惊诧的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再次确定之后,他语无伦次的当场拒绝了这位陶小姐的邀请。 陶小姐也惊诧:“为什么?剧社里也都是年轻人,大家可以在一起说说笑笑,难道不好吗?而且也不是很难的角色,我们那里需要一个你这样的高个子男生,只要你在里面演一个外国银行家,没有什么台词的。很好演哦。” 小孟迅速恢复了常态:“陶小姐,您可能有点误会,其实我只是这家里的一个下人。不是少爷,更不是学生。” 陶凤真愣了一下:“下人?” 她这种新派洋式的女子,自然并不扭捏,她毫不避讳的将小孟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看也不能相信这干净体面的大男孩会是个下人。虽然她是不赞同阶级之分的,但是…… 小孟对待女人,是最没有办法的了。陶凤真说是来邀他演话剧去,他便信以为真,一本正经的把人给顶了回去。然后三言两语的,就想要送客。陶凤真见他不解风情,只得悻悻告辞。 打发走了陶凤真,小孟马上便把这位莫名其妙的女客抛到了脑后。他几步上了楼,在餐厅里找到了荣祥。 荣祥独自坐在饭桌前,正准备吃晚饭。他左手托着一碗米饭,右手伸过去要拿筷子,忽然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然后按在了餐桌上。 他吓的左手一抖,竟把一碗饭扣在了桌上。 “三爷……”小孟一手按着他的手腕,一手从身后拽了椅子坐下:“陶家小姐,很漂亮吗?” 他直视着荣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略带了点笑意:“真遗憾,她要是能同您聊上一时三刻的话,也许会爱上您的。” 荣祥微微的别开脸,闭上了眼睛。眉尖却隐隐蹙着,仿佛隐忍了极大的痛苦。天天惊弓之鸟一样的同小孟生活在一起,他却并没有憔悴的趋势,一张脸依旧白皙中晕点粉红,人面桃花。 小孟握了他的手腕,慢吞吞的站起来道:“三爷,跟我来,我突然很想您 。” 他口中的这个“想”,听在荣祥的耳朵里,不啻一个惊雷。 他无暇思索,条件反射似的首先便要装可怜,他慌乱的指着自己的右臂,做着“疼”的口型。 小孟摇头笑道:“三爷,咱不是刚从医院回来吗。医生说了,您的伤已经好利索了。” 荣祥瞪大眼睛望着他,颤巍巍的深吸了口气。 小孟不由分说,把他拉出餐厅。推进两屋之隔的卧室中去。 他的力气用的很巧妙,刚好把荣祥推了一个跟头坐在地上,却又不会真正的摔痛身体。荣祥一骨碌爬起来,向后退到墙角处,眼见着小孟向自己逼近,他索性蹲下来,抱着头缩成一团。 “三爷,别这样。”小孟抚摸着他的后背道:“先换上睡衣好了,到时穿脱都省事些。” 荣祥自然不肯束手待毙,然而让他明目张胆的反抗,他也是没有这个胆子的。他只是向旁边一歪身,就势趴在了地毯上。 小孟一愣,不知他这是在做什么:“三爷,您这是……” 荣祥好像被抽去骨头了似的,软软的贴在地上。乍一看好像一张动物的毛皮。 小孟伸手去扳他的肩膀,想要将他扶起来。荣祥却变成了一个耍赖的孩子,凭那小孟怎样拉他拽他,他就抱定一个宗旨:不动弹。 他这样的高个子男人,真若是认真的赖在地上不肯起来,那也是很令人难搞的一件事情。不过当对手是小孟时,这一切都不成为问题了。 小孟先是见扳他不动,便起身抓住他一条手臂,企图把他拖到地中央的宽敞处。荣祥这回挣扎了,强行的把手缩回来压在自己身下。 小孟蹲在他身边,忽然嗤的笑了一声:“三爷,您怎么和宝宝一样了?” 荣祥把面颊贴在地上,仿佛并不在意小孟的调笑。其实心里怎么不恨。只是他自认为还不是个糊涂蛋,小孟对他了如指掌,又随时都可能发疯。稍有不慎,就不晓得又要被这个疯子祸害成什么样子。 他正心里思索着,冷不防小孟忽然用手背轻轻的蹭过了他的脸蛋,然后以一种愤然的语气说道:“苏半瑶为什么总是来?您总是要招惹别人,不论男女。这可真不好!” 荣祥闭上眼睛,心想这个疯子开始对我指手画脚起来了。苏半瑶来了几趟,大概也要算在我的身上。我大概真是作孽太多,所以遭了现世报,被自己养大的狗反咬了个半死。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念起了傅靖远。傅靖远是个好人,总不至于落个横死的结局。多半也是因为上天要来惩罚自己的缘故吧,所以才故意让他走在自己前面。 这个念头让他似有所感,不禁微微的叹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也只叹出了一半,因为小孟那时已经站起来走到桌边,从暖壶中倒了一大杯开水,直接泼到了他的背上。 这果然比什么拉扯都有效,荣祥被烫的当场跳了起来。因为疼痛,他下意识的就把后背向靠墙的衣柜撞去,然而guntang湿透的布料结结实实的贴上了肌肤,只有让他更为痛苦。他手忙脚乱的脱了西装上衣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