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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眼关灯 大中小 赵白露扯扯嘴角:“还挺惊喜。” 她站在二楼,心里有几分酸涩,但更多的还是空落,说难过也算不上,只是觉得心里被开了个大口子,风呼啦啦灌进来,吹得她血液都冻住了。 孟妍晗显然也是不知道蒋奕洲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作为求婚现场的女主角,她比楼上的三个路人反应都迟钝,愣愣地看着蒋奕洲跪下,放着花瓣蛋糕的餐车都推到身边了,还没回过神来。 蒋奕洲打开了盒子,抬起头,眼里有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绝,他开始叙说,语气有点急,似乎迫不及待。 “我……”他开口,有点犹豫,舌头抵着上唇,慢慢道:“我知道,对你来说我可能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以前的事情……我们都很年轻,也都犯过错,可我不想再去计较这些了……。” 钻戒的光刺痛了赵白露的眼睛,她看着蒋奕洲拿着钻戒,坚定地拉过孟妍晗的手。 “过去已经过去,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妍晗,我希望我的未来里有你,更希望你也是这么希望的。” 周围的人不多,但人都是爱看热闹的,尤其是这种喜庆的场合,最适合起哄。一楼为数不多的几个顾客围了过来,拿手机拍着的,捂着嘴笑的,鼓掌的都有,一位坐在尤嘉宁身后的大兄弟更是激动,半个身子伸出栏杆外面,声嘶力竭: “嫁给他!!——” 孟妍晗的脸色在各种眼光和起哄里渐渐变得不知所措,她稍稍往后缩了一下,手指在包带上不断摩挲着,眼神四顾,往各个方向瞟着,就是不看面前跪着的蒋奕洲。 按照常人的反应来说,她看起来不仅不太乐意,还有点焦虑。 楼上的大兄弟没注意到,继续用看戏的腔调喊,喊得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喊得赵白露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蒋奕洲雇来的托。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闭嘴。”薛雯冷冷地说,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尤嘉宁和大兄弟俱是一愣。尤嘉宁问:“你要干嘛?” “替天行道。”薛雯冷笑一声,“天不收他我收他!” 尤嘉宁小心地看着赵白露的脸色,犹疑着问:“你觉得呢?” “算了吧。”赵白露怏怏地坐下,她没往下看,把脑袋低到胸口前。 都求婚了,还能怎么着。 这么多年了,过不去心里那关的人说到底只有她一个而已。 赵白露越发觉得疲惫,当初背叛的人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她一直拘泥于过去,走不出来,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薛雯起身,冷漠地斜了那位大兄弟一眼,伸手把他怼开。她走到护栏边,默默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里,她的眉眼锋利且不驯。 “算个屁。”她吐出个烟圈,“来都来了。” 一个虎得一匹的女人。 赵白露头抬起来,眼上上扬,缓缓开口,问了个尤嘉宁半分钟前问的问题。 “你要干嘛?” 薛雯不回答,她推开大兄弟,自己探过去瞅两眼,下头蒋奕洲已经跪了半分钟,孟妍晗还是动都不动,气氛慢慢从热闹浪漫变得有些尴尬奇怪。 围观群众可能也看出了不是那么一回事,想象中女生热泪眼眶地答应,然后两人拥吻的情景没有上演,但相比千篇一律的求婚场景,陌生人的八卦有时候更有吸引力,所以周围的人不少反多。 薛雯回身,笑了一下,拿过护栏上放着的一盆小小的仙人球,捻着一根刺把它从盆里提溜出来,晃了两下,对准楼下,然后轻飘飘地松手。 仙人球带着股力道,精准地砸进花瓣蛋糕里。 烛火扑闪两下,灭了。蛋糕当场炸出奶油,蒋奕洲离得最近,被溅了一头一脸。 “啊!” 围观群众纷纷惊呼,飞速地退开几米,孟妍晗抽出几张纸巾给蒋奕洲擦脸,他整张脸都是黑的,抬头往二楼怒吼:“谁扔啊?!” 薛雯笑眯眯地探出头,淡淡道:“我扔的,怎么了。” 蒋奕洲几乎是抬头的瞬间就看到了赵白露,她站在薛雯身边,四目相对的刹那,他心头的怒火莫名其妙就消了大半。 如果今天是别的人拿东西砸蛋糕,蒋奕洲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但砸东西的是薛雯,那这就不一样了,薛雯代表了赵白露,蒋奕洲没办法生气。 “求婚都不知道那束玫瑰花,太寒碜了。”薛雯沉着脸,“不过仙人球也是一样的,毕竟男人嘛,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总得带点绿。” 她对着半空弹了弹烟灰,低头看向孟妍晗,意味深长地说:“你说还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孟妍晗五指紧握,她的发端上还沾着奶油,眼神分明凌厉,声音却软绵绵的: “薛雯,你别不讲道理。” “呵。”薛雯嗤笑。 周围的人嘀嘀咕咕开始小声说话,看他们的眼神多了探究。蒋奕洲好面子,他将纸巾揉成团丢开,扣住孟妍晗的手,说:“别理她们,我们先走吧。” 孟妍晗巴不得离开,也顾不上自己原本约的人并不是蒋奕洲,她点点头,刚想说好,就看到蛋糕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赵白露默默地看着他们。 半晌,她伸出手,从奶油蛋糕里掏出仙人球。是真的掏,手指整个插进蛋糕里,慢慢把小绿球剥出来,脸色阴沉沉的,活像个在掏出心脏的女鬼。 餐厅群众被她冰冷的眼神吓到,这么诡异的一幕竟然都没人上前阻止。 仙人球的刺插到了手掌皮肤,满手都是粘腻的奶油,但赵白露浑不在意,讽刺地笑着:“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尤嘉宁和薛雯匆匆从楼梯上下来,尤嘉宁见状惊呼,说:“你干什么!赶紧放开!” 蒋奕洲沉默着,和她对视了三秒,再次将孟妍晗的手扣紧,说道:“我们先走。” 可这次孟妍晗却站在原地不动。她静静地回望着赵白露,微微瞪大双眼,像是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赵白露疲惫的情绪变得更坏,她冷着脸,由着仙人球的尖刺划破皮肤。 她知道,自己感情上有个地方已经彻底烂掉、坏死,她对着那片腐烂的地方,却无能为力。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