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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枝便想到了这里。陆无砚也不得不为她这般敏锐露出了一抹笑意来。 “不过你我的推断罢了。”陆无砚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方瑾枝的嘴里,然后推着她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再不睡觉,可就要天亮了。” 听陆无砚这么说,方瑾枝才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方瑾枝打完哈欠刚刚合上嘴的时候,陆无砚凑过去,舌尖钻进她口中,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舌尖,又在她的牙齿上迅速添了一下,然后很快退出来。 他微微弯下腰来,面色如常地将两个枕头摆好,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做过。 方瑾枝嘴里还有一圈他留下来的酥麻感觉,他这边倒是成了没事人。方瑾枝心里滋生出那么一丝丝小小的不平衡来。她想了想,抬起脚在陆无砚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陆无砚整理床榻的动作一顿,不得不直起身子,回过头来看向方瑾枝。 方瑾枝则是伸出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爬到床的里侧,安心睡觉。 陆无砚立在床边哭笑不得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屋子里的灯吹熄,上到床榻来,将方瑾枝整个娇娇小小的软玉身子拥在怀里。 长公主和陆申机是快到寅时才回来的。他们两个人都有些疲惫,匆匆梳洗过后便歇下了。两个人躺在床榻上,虽然疲惫却都没有睡着。 一片寂静里,长公主忽然开口:“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你怕什么?战败?”陆申机则是不甚在意地说,“和荆国的一战再所难免,如今不过是把开战日子提前罢了。” 陆申机转过身面朝长公主侧躺着,“映司,畏首畏尾可不像你的作风。” “你啊,一提到打仗倒是欢呼雀跃……”长公主叹了口气,“可是如今真的是开战的好时机吗?若真是全面开战,怎么也要持续个几年。那代表着这几年百姓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代表着军中将士会有无数的伤亡,最后胜利时也是要踩着无数皑皑白骨。” 长公主也侧转过身,面对着陆申机。 她抬起手,抚摸上陆申机的脸颊,“还有你,我真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天生好命。每次打仗的时候一定冲在最前面,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我天生命好?明明是本将军我神勇无敌,以一敌百!” 长公主又转过了身,仰躺在床榻上。她摆了摆手,略无语地说:“行行行,你厉害。睡觉。” 过了一会儿,她又再一次开口:“申机,你说如果我现在离开,朝中由川儿坐镇真的可以吗?” “反悔了?” “不是,我只是有点担心……” 陆申机撑起上半身来,凑近长公主,十分认真地说:“映司,陛下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他只要坐在龙椅上一日,这江山便一日是他的。更何况,他今日故意寻了借口离开不也是又一层芥蒂?他在生气,生气今日我们筹谋之事并没有提前告知他。可即便他心里有气,也是一心护着无砚。” 长公主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说:“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 她心里慢慢涌上来一阵心烦,“我不是故意的,在我眼里,他还是那个病弱的孩子。就没想那么多!” “别气,别气。”陆申机急忙安慰她,“原本陛下活不久,可如他身体日益好起来,便可以自己坐稳那个位子。很多计划、习惯都是要慢慢改的。不过这么多年来的习惯哪里说改就能改?这不怪你。但是……哎,我的意思就是离开吧。映司,你跟着我去打仗罢!” “嘿!”陆申机来了兴致,“古时候大将上战场军帐里还藏着美人,我陆申机也体会一番这是什么滋味!嘿嘿……” 长公主不由被他逗笑了。 “想得美!”长公主瞪了陆申机一眼,转过身去睡觉。 陆申机自己傻乐呵了一会儿,也沉沉睡去了。 他们两个人刚刚入睡不过小半个时辰,外面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长公主和陆申机都是十分警觉的人,纵使一身疲惫,又刚刚睡沉,还是立刻清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出了什么事情?”陆申机一边下床一边问。 长公主也起身了。 在外面敲门的是入酒,她的声音难得有些发颤,“公主,将军,太子殿下夭折了……” 陆申机和长公主的动作都是一顿。 “进来回话!”长公主声音发冷。 入酒推开门进来,见陆申机和长公主都在穿衣,她走到长公主身边,一边帮长公主穿衣,一边细说:“寅时刚过的时候,落絮院的偏殿里忽然着起火来。等到大火被扑灭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没了……” “偏殿里怎么会着火?奶娘在哪?嬷嬷、宫女都在哪儿?”长公主厉声质问。 “太子殿下本来就是煦贵妃亲自照顾的,奶娘倒是有一个,也只是在煦贵妃照看不过来的时候帮一把。这几日雅和公主病了,煦贵妃一直照顾着小公主……” 陆申机皱着眉,打断入酒的话,问:“陛下是不是也宿在落絮宫?其他人有没有事?” “今日陛下也在落絮宫,小公主半夜哭闹,太子殿下的奶娘就把小公主抱到了煦贵妃面前。也就是这个时候偏殿里起了火,太子殿下就没救出来。” 长公主已经穿了好衣服,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去把无砚喊醒,让他进宫。” 陆申机也跟着长公主急匆匆出了别院前往皇宫。 入酒在陆无砚门外轻轻敲了一下门的时候,陆无砚立刻就醒了过来。他看一眼方瑾枝睡得正香,就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被她枕着的胳膊抽了出来,又动作很轻地下了床。 等陆无砚走到门外听入酒禀告了太子殿下夭折的事情后,他也是脸色大变。他匆匆回到屋中穿上外衣,就往外走。 “无砚?”方瑾枝揉了揉眼睛在床上坐起来。 方瑾枝如今有孕在身,陆无砚并不想她太担心,只是说:“朝中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睡着。” 陆无砚并不是第一次突然有急事要处理,所以方瑾枝也没有起疑。 陆无砚扶着方瑾枝躺下来,为她盖好被子,才匆匆离开。他连马车都没坐,直接从马厩里牵了一匹马,奔向了皇宫。 远远瞧着,落絮宫有些狼狈。那被大火烧过的偏殿好像一只被烧坏了的耳朵。 陆无砚还没走进大殿,就听见了楚怀川发怒的责备。 “连太子都照顾不好,还口口声声不用奶娘!陆佳蒲!你有什么用!你简直就是个废物!”楚怀川大怒,地上是被他摔碎的瓷片。 陆佳蒲脸色苍白跪在他面前。她明显哭过,只是此时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紧紧咬着嘴唇,也不让眼泪再落下来。那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