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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苦受累也就罢了,就怕人家说我溺爱了你,让你成不了器……你现在反而嫌弃我了……”说着作势要走。 “我没有……”夷吾扑过去抱住她的腿脚,“娘亲你别!” 贾君拉扯了一次便停下了,问道:“那你还肯不肯听娘亲的话了?” 夷吾头点个不住:“我听我听!” 贾君看他急得通红的脸:“我也没别的念想,夷吾,我儿,娘亲这夫人是无用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被人宰割,咱们娘儿俩要想好好活,就只能靠你了。你记住了吗?” 夷吾一边落泪一边点头,将脸贴在她的手心。 贾君沉默了会,突然问道:“春蒐将至,你的行头可准备好了?” 夷吾答应道:“过几天,我就跟太子哥哥去打磨兵器。” 贾君点头肯定道:“这个是正事,听听他的也好。狩猎争胜,你父君和群臣都看在眼里,到时候……” 夷吾道:“娘亲放心,我会小心的。” 贾君气道:“是要争气!” 作者有话要说: 呃,前三章出场了好多人物,其实主要是他们四兄弟: 1.太子申生,母亲齐姜早逝,太傅杜原款 2.重耳,母亲狐氏,暂时不出场 3.夷吾,亲母早逝,养母贾君 4.奚齐,母亲骊姬,心腹优施 再加一个他们的国君爹,叫诡诸。 第4章 春蒐 春分日。 每年的四季,国君率领军队集合于城郊,cao练军阵,进行狩猎,是为“大蒐礼”,春季的便被称作是“春蒐”。 日出时分,天空灰蒙,平原之上已密密麻麻立了两万余人,方阵整肃,行伍井然,除了脚步踢踏、皮甲摩擦外,再无多余声响。 国君诡诸立在战车上,在前方缓缓地驶过,检阅着他的军队。 他是一个威严的男子,四方的脸膛,高挺的鼻梁,神情显示出非同寻常的刚毅和坚定。但若细看,眼圈周围有了细密的皱纹,脸颊上的肌rou也已经下垂,是壮志也难扭转的老态。 他立于军阵之前,做誓师的发言:“我晋国,自开国之后,得先祖庇佑,四百年来,世代相传!寡人诡诸,得到吉占,今后扩充军队为上下二军,保家卫国,安定边疆!” 全军齐声大喊:“保家卫国,安定边疆!保家卫国,安定边疆!保家卫国,安定边疆!”反复三次,喊声震天。 这晋国军队原本是一军,共有一万余人,如今扩充为两军,阵容就翻了一番,诡诸感到十分满意。美中不足的是,喊了方才那席话,嗓子疼了。 他的精力是不如从前了。想到此,便不禁有些怅然。 而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想到骊姬,她的年轻,她的娇媚,昨夜的疯狂还使他意犹未尽,仿佛自己也没有老去。 他清清嗓子,再度提高了声音:“今日狩猎,分上下二军对阵,多猎者胜!上军之帅为寡人,以荀息、里克为将……”他一连报出几个大臣的名字,也是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顿了顿,“我儿奚齐,也归属上军。” 接着又道:“下君之帅由太子担当,下军之将:重耳、夷吾、杜原款、狐偃、赵衰……” 申生感觉到了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只作不知,恭恭敬敬地跪地受命。 诡诸道:“猎物其他依照旧制,唯最佳者改为白狐,以毛色纯白为上。” 众人都是一怔,春蒐既为礼仪之一,便有它的规矩,通常不会改变。太子太傅杜原款出列道:“禀君上,我晋国并无以白狐为春蒐猎物之首的先例啊。” 诡诸睥睨道:“那便从寡人始,有何不可?” 杜原款道:“白狐虽然皮毛珍贵,但毕竟不比虎豹熊貔……” 他还没说完,就被诡诸挥手打断:“寡人眼下就用得着白狐的皮毛!只是稍作变动,你就不用太拘泥了。” 整个后宫中,唯有骊姬身上那白狐裘最为醒目,她又时时穿着,十分珍爱。诡诸如此,难免不让人将这二者联系起来。杜原款的脸色瞬间变青,还想再说什么,可诡诸已经挥兵。 于是二军分散,各自占了地界,搭起军帐。 申生以主帅的身份坐镇,这一带的地形他其实烂熟于心,绛城东方两山交汇,山势连绵,树林茂密,物种繁多,不过还是谦和地问了诸将的意见。 众人说的与他所想一致,唯独重耳要开口了,却被他盯了一眼,暗暗摇了摇头。 他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他带自己去过的,西方丘陵那株大树底下,就有一窝白狐。 但那是重耳自己喂养了一个多月的。 这个细节其他人没注意,只有公子夷吾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太子哥哥,看在了眼里。 划好了狩猎范围后,众人纷纷出帐离开。 重耳特地走在最后,转过问道:“你真的不要?” “算了,怪可怜的。”申生摇摇头,“不过你也小心,别被别人发现了。” 小白狐的窝所在的地方,就在他们狩猎的范围内。 重耳想想:“对,到时候就成了别人的猎物了。这样,我去把它们带回来,藏在军营里。” ———————————————————————————————————— 与此同时,上军那里也是整装待发。 奚齐看众人都出帐了,忍不住问道:“父君,你还没吩咐儿臣去哪呢。” 诡诸道:“奚齐在这陪父君不好吗?” “可是,”奚齐道,“我不去找白狐,怎么给娘亲做狐裘呢?” 诡诸看着他,心里升起一股慈爱的暖流:“让下面的人去就好,找到了自然会献上来,你不用辛苦。”奚齐继承了骊姬的美貌,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让他见到便欣喜欣慰。 奚齐抓住了他的衣角:“可是我想去。” 诡诸微笑起来:“也行,那你便去体验体验,父君让人陪你去。” “多谢父君,儿臣自己可以。”奚齐仰头,带着点活泼的天真,“昨夜儿臣做了个梦,带着自己的近侍,就猎了只白狐回来,定是上天有意!恳请父君给儿臣这个机会。” 梦境有时是祖宗神力,是未来的预兆。诡诸一听,自然更加喜欢,便准许了。 奚齐出了营帐,早有人预备下了马车。一个高瘦的军士手持缰绳,站在左侧,奚齐尊者居中,右侧则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配备了刀斧,就是所谓的“戎右”,作为战斗的主力,往往由大力士担当。 这人见奚齐看了他好几眼,拍了拍自己鼓起的腹部道:“公子放心,已经带上了。” 奚齐盯着看,咬了咬嘴唇:“死了?” 那戎右道:“死了就僵了,不好剥皮。是下了药。” 于是御者驱车,战马奔驰,两辆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