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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之前游弋推荐过,我现在已经报好名了,画室那边老师会一直带到校考结束。” 招财猫意外了一瞬,接着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哦,是那个袁老师是吧?我记得游弋有个亲戚和他是合伙人?” 慕夏:“哎,陈老师您怎么知道?” “袁也呀!”招财猫手指敲着办公桌面,“他在外校当过一段时间的美术老师,后来觉得私立学校不自由,太形式主义,辞职前还把校长骂了一顿。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传了好一阵呢,是吧王老师?” 突然牵扯到袁也,慕夏还在愣怔中,隔壁桌被点名的别班老师笑吟吟地说:“话是这么说,袁老师可是意大利归国的,专业素养没得说。” 招财猫听得频频点头,转回来下结论:“跟着他就好好学!你爸妈工作忙,平时住学校有什么不方便的、要请假的就给我发短信。” 他以前没得到过老师的特殊关照,以为这些都是给成绩好也努力的学生,不奢求老师能和自己单独谈什么话,更别提私底下替他打听问过的事、了解他的家庭情况,再找来轻言细语地多说几句,“有事就找老师”。 此时招财猫认真地看着他,慕夏眨了眨眼,只点头不敢说话。他的感性容易让声音哽咽,万一再让招财猫误解,就说不清楚了。 慕夏嗫嚅嘴唇,轻轻地说:“谢谢陈老师。” “得了,你还是叫我大佬或者潜哥吧,这么正经喊老师怪怪的。”陈潜脸上挤出两条笑纹,转瞬又恢复了严肃的神色,“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慕夏又开始忐忑:“您说?” 陈潜:“最近你们宿舍……没出什么矛盾吧?” 慕夏:“啊?!”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以至于陈潜先慌了,解释道:“昨天晚自习,文科这孩子找到我说希望换个宿舍,现在的宿舍环境他有点学不进去的意思……我问了半天他也不说具体什么情况,只说能换就换。当然了,我不是那么偏听偏信的人,今天你刚好在嘛,就问问——算了算,你们宿舍除了游弋也没人爱惹事,现在连游弋都不怎么闯祸了……” 在听见许文科的名字时,慕夏的眉头便不自觉地皱起,好在招财猫没发现他的异常,自己在那絮絮叨叨。 等他说完,慕夏慢条斯理地换了个站姿:“不知道啊,我和他基本没什么交流。许文科每天晚上都要熄灯后才回来,甚至到零点,说到打扰,我倒是觉得他有时动静太大吵到我们睡觉,游弋跟我们反而挺好的。” 他潜意识地替游弋说话,但明里暗里嘲讽许文科倒是刻意而为。慕夏不喜欢他,尤其在那天晚上之后,对此人更加没有好感。 招财猫没听出其中的夹枪带棒,兀自沉思:“也是呢……为什么你和林战没意见,我记得以前他和游弋关系都还不错……” “没事,潜哥。”慕夏说,“他想换就给他换呗,和学霸一个宿舍我们压力也很大。” 招财猫又开始笑:“这叫什么话,换不换我说了不算,得和住宿部协调——得了,上课铃响了,你先回去上课。” 铃声与办公室外匆忙的脚步叠在一起,慕夏朝招财猫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他回到教室时正好对上许文科好奇望过来的视线,任课老师还没来,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慕夏在原地站定,离许文科不过两张课桌远。 然后他抬起手给了许文科一个中指,在对方错愕的表情里同他擦肩而过。 “到底是谁恶心?”慕夏小声说,看见许文科脸色变了,意犹未尽地补充,“别人把你当朋友,你就这么回报,真厉害。” 刚开学时那个热情向他介绍着学校作息的少年好似一瞬间从记忆里变了个形象,慕夏冷冷地回头瞥了他一眼,想起这好像是他很久之后主动找许文科说的第一句话。 也还可以,让他印象深刻些。 许文科的鄙夷太明显,男朋友不计较,但慕夏咽不下这口气。 他回到座位时脸色都不太好,游弋趁着起立敬礼扭头问:“潜哥怎么你了?” 慕夏想了想,把后半段的对话咽了下去,声音都温柔不少:“艺考的事,他喊我尽早准备。老师看你了,赶紧听课。” “那放学还去我家吗?”游弋问。 慕夏点点头掰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到前方,自己坐下后摸出草稿纸开始涂鸦。各种情态的小老虎铺满整张白纸,等画到第十只,游弋又转过头来。 周六的课都是自习,老师偶尔过来,通常讲半节课的题目或者复习内容,余下半节课留给学生写作业和提问。每当到了自习时间,教室里免不了人心浮躁,个别坐不住的就开始四处挠,老师看在眼里,有些脾气好的不会管。 教历史的老徐脾气就很好,游弋明目张胆地转180度,他愣是装作看不见——慕夏觉得游弋这个人很神奇,成绩不怎么样,性格不怎么样,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宠着他。 “比如我。”他想,眉梢一挑,抬手捏了把游弋的脸。 “哎!”游弋拍开他的手,“放学就直接过去?你要不要跟家里说一声?” “懒得。”慕夏直接撕下边角的一片纸,往游弋脑门上贴,就算没贴上却不影响他拿腔拿调地开玩笑,“小脑斧。” 游弋接着那张纸反唇相讥:“小凶许……你觉不觉得你特别像小凶许?” 慕夏面无表情,再往笔下的老虎脸上添了三根胡子:“不觉得,我是小脑斧的饲养员。” 面前没长胡子的小脑斧嗷了一声,两只手挤着慕夏的脸颊反复搓揉。左右的同学习惯了这两人经常互相小猫打架似的挠来挠去,除了孟居然的一声长叹,其他人都没反应。 放学回宿舍拿了东西,慕夏检查过手机,这星期他妈都没发过消息,想必家里没别的事。但老爸出轨前科还在,慕夏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和游弋坐公交时给他爸发了条短信,说周末去同学家住,就不回了。 他在家事上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出于长久漂泊和缺乏安全感,慕夏对父母的态度和对外人几乎没区别:随和,迁就,但绝不轻易妥协。 公交到离游弋家最近的那一站时老爸回了短信,说他妈这周跟协会去拍照了。 慕夏放了心,转身勾过游弋的肩膀,整个人贴在他的后背,同手同脚往前走。自从经历过更亲密的接触,两人的感情好似突然上了一个台阶。 “晚上吃羊rou汤吧。”游弋搓了搓手,偏头亲慕夏的耳朵,“冬至喝羊rou汤。” 慕夏:“我要吃汤圆,姜汤汤圆。” 游弋:“……算了,地域差别。” 最后外卖各点各的却混着一起吃了,羊rou汤和黑芝麻汤圆配一堆乱七八糟烧烤,用无聊的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