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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启闻言无话可说。 “只是孤散尽修为后,不知何时会醒。”连溪开始一一嘱咐之后的事情,“你对外界放话,只说孤元神初初归位,还需待在途幽海静养,仙界之人若是求见一概不见,魔界事务由你处理,你闲着一直途幽海钓鱼,也该做些事了。” 伏启苦闷得应了声是。 “弱柳你替我照顾着她,若是她有损伤,你……” 连溪一眼瞥了过去,伏启忙不迭应道:“是是是,她是我未来侄儿的娘,弟定会好好照顾她,等你醒来还你一个全须全尾的魔后的。” 连溪这才放心,又拖着他嘱托了许多事情才放了他离开。 “等着我。” 在弱柳熟睡后,连溪轻轻在她耳边呢喃,弱柳呓语了一声,似在回答,他见状露出一丝笑意,最后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起身,朝途幽海而去。 第62章 弱柳再醒来时, 身旁已经没了人影,想来,连溪已经是去途幽海了。 她躺在床上, 微微有些怅然, 伸手摸着平坦的肚子,只觉得人生际遇奇妙无比。 如此感慨着, 竟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忙不迭取下头上柳木簪,她唤了声安南。 簪子那头传来安南的声音, 声音有些微哑, 但弱柳正在兴头上没有察觉。 “怎么了?” “安, 安南,方才你听到了吗?”弱柳抑着激动的心情,“不是他。” “是。”安南顿了一下, 而后笑道:“不是他,便好。” “是我害得你误会了他,你们不要生了嫌隙才好。”她声音越发的轻,弱柳终于察觉出来不对。 “安南, 你怎么了?” 安南干笑了一声,打了个哈哈,而后又问道:“之前我好像察觉到你气息不稳?可是在魔界遇上了什么事?” 弱柳闻言, 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宛然一笑,眸中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柔意,她轻柔道:“你要做姨姨了。” “我有孕了。”一向大大咧咧的弱柳也难得细致起来,现在就连动动手脚都一直顾忌着。 “有孕了?”安南惊讶, 而后衷心笑出了声,她笑道:“真好啊!” “若不是现在我身体不太好,我真想去与你看看。”弱柳满心欢喜。 “不用了。”安南忽然道,“你,安心待在魔界罢,我打算去昆仑之境修行,以后我习精了法术,便来魔界寻你,届时你可不能摆谱啊!” “去昆仑之境?”弱柳皱着眉,问道:“在乌支山不好吗?” “怎么,好不容易摆脱了你这大包袱,你还想让我一直跟着你啊!”安南又不正经起来,声音柔柔的带着无尽的风情。 弱柳撇了撇嘴,也知道二人不可能总是待在一处,她无奈道:“也好,昆仑之境是个修行的好地方,不过那里大妖多,你可得小心些。” “知晓啦!”安南嘟囔了一声,顿了顿,又道:“隐匿珠可还在你那?叫人拿来还我,那是我向人借来的,可得还了。” “是是是。”弱柳不有多疑,连连应是。 二人一齐说了许多话,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小老虎精蹲坐在树下,跟着树上的柳树精斗嘴的情景。 弱柳从此便在魔界待了下来,伏启安排好了一切,魔界众人也暗中接受了她魔后的身份,毕竟肚子里怀着他们魔君不知活了多久,成了大龄光棍后的头一个子嗣,个个都高兴的不得了,小心翼翼的照顾,生怕弱柳有个磕着碰着。 无事时弱柳最喜欢的便是去途幽海岸边的大石上坐着,摸摸肚子又看看海面,不时跟肚子里的孩子说两句话,更多的是念叨着孩子他爹。 说怎么还不醒过来,说孩子又在折腾她都怪他,说莫名其妙想他想得厉害。听得原本一直待在旁边钓了几百年鱼的伏启把位置挪了又挪,最后终于受不住rou麻,停止了他几百年的钓鱼事业,投身于无尽的公务之中去了。 他心中默默怨念着:大哥要是再不醒,全途幽海的鱼都要被rou麻死了。 唤人将隐匿珠送去给安南不久后,弱柳寻空回了趟乌支山,果然只有柳树的原身还在,而树上那个总是飘于枝头吸收月华的女子却没有了踪影,想来应该是去了昆仑之境。 而她再细看时,却见树下坐着一个男子,身旁插着一把黝黑的利剑,他的眉眼十分深邃,带着棱角的下颌处有条隐隐的美人沟。 弱柳抚着肚子带着好奇走上前去,她看了看柳树,又看了看男人,问道:“请问你是?” 男人抬眼看她,一双眸中含着隐隐金光,他看着弱柳,问道:“你是弱柳?” “你知道我?”弱柳瞪大眼,更觉得诧异。 “安南同我说,只要你肯告知我她的下落,我才能去寻她。”男人的声音不乏落寞。 “为什么?你……” “我就是孟极兽。” 弱柳顿时愣住,她愕然看着他,呆呆重复了一句,“你是孟极兽?” “是,我一直在等你来。”成璞定定看着她。 弱柳扶着肚子恍然退后了几步,“你,你与安南?” “是。” 弱柳忽然明白,难怪那日安南那样子怪异,难怪她同自己说要去昆仑之境,还有,那颗隐匿珠。 “孽缘……”弱柳呢喃了一声。 她转头看着面前的垂垂细柳,沉默不语。 而后她偏头看着成璞,看着他眼里坚定的神色,突然问道:“若是我一直不来,或是我不肯告诉你她的下落,那你?” “那我便一直在这里等她。”成璞伸手抚着树身,眼中尽含柔意。 弱柳抿着唇,低着头看着脚下,放在腹上的手揪着衣衫,她沉默了许久。 成璞一直看着她,却并未开口。 良久,弱柳叹了一声,揪着衣衫的手松开,轻声道:“昆仑之境,她告诉我她在昆仑之境。” 再抬眼时,眼前已没了人影。 弱柳抬头看着面前这曾经被焚毁,又重新生出的茂盛柳树,敛眸低声道:“树爷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山谷中忽得起了微风,谷风习习,细细柳条被吹得微微拂动,一片柳叶凌空吹落,飘飘扬扬落在了她的腹上。 弱柳捻起落叶,忽得笑着落出一滴泪来。 途幽海的风浪今日十分平稳,和煦海风吹来,吹得弱柳觉得十分清爽,生起了几分昏昏欲睡之感。 倏然腹中一痛,她眯着的眼睁开,眸光中遥遥远远的看见一人正踏风而来。 他一袭黑袍翻飞,长袖上的兽纹随风而动,仿若奔袭。 清泠泠的眼眸中含着醺风,俊逸的眉眼仍是那般熟悉,唇边的笑意融融。 他伸出骨节分明如玉般的双手,将她抱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