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书屋 - 言情小说 - 茹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丝犹豫,茹蕙用精神力揪扯下一截茎叶,在麦桔堆里翻身背对着宋老头的瞬间,茹蕙将那截碧玉塞进了嘴里,用力嚼了几下后便囫囵着咽了下去。

    一直靠在壁上,看着手中那截线香燃烧,眼见便要烧完了,蜷在麦桔杆堆里的小丫头终于发出了急促的喘息,宋老头松了口气,脸上亦露出了大功即将告成的喜悦。

    就在宋老头松了口气的同时,地牢上的木板被猛地一下拉开,同时,一张凶恶的脸自洞口探了进来,此前给茹蕙送了食水的老婆子压低了声音急促催促:“老头子你好了没有,外面快发现这里了。”

    宋老头抬手冲头上挥了挥:“几句话的功夫。”

    木板再次被合上,宋老头也不再耽搁,快速自怀里掏出一枚铃铛,他一边按一点的节奏摇着铃铛,一边将要置入茹蕙脑海的命令重复了三遍。

    为了确认茹蕙已确实将自己的信息刻进脑中,宋老头还试着用了一次铃铛,让茹蕙亲口将他的口令说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满意地收起手中的铃铛,拿出一只小笛轻轻吹了一声。

    无声的声波传出,头上的木板再次打开,一段粗井绳放了下来,宋老头凭借着他这个年纪少有的灵敏顺着井绳爬了上去。

    “死老头,快点走,这四贝勒府是不能呆了,别的倒罢了,只可惜了这处密窑,以前咱可凭着这里躲过好几次追杀呢,以后却是不能再来了。”

    “不怕不怕,已经有了两颗得用的棋子,如今这处密窑便是被发现了也不妨事,嘿嘿,走之前,咱们再闹闹,让那个鞑子皇子伤伤脑筋……”

    声音渐渐远去,终至不可闻,麦桔杆堆里,茹蕙睁开眼。

    两颗棋子,另一颗是谁?

    ……

    四阿哥这一府之主发了话要彻查,得到授权的高勿庸也不再去想将来如何,如果过不了今儿这关,他也没今后可想。

    再无顾忌的高勿庸为着自己的小命,拿出了自己当初一步步爬上总管位的狠劲儿,在敲断了十几个奴才的骨头,扒出了无数后院阴私后很快找到了线索,既找到了线索,高勿庸便直接带人扑进了几个在贝勒府里已沉寂下来的格格的院中。

    第16章

    四贝勒府里,福晋乌喇那拉氏住着主院,李氏、宋氏、武氏在四阿哥心里有一定份量的自然各有各的院子,其余的几个侍妾,高氏与常氏住了一个院儿、张氏与汪氏住了她们对面的院儿。

    张氏与汪氏住的院子叫蛾眉院,取的自是宛转蛾眉之意。

    既是蛾眉院,院中的张氏与汪氏自然都曾是一时美人,只是当见到被拖到近前的张氏时,四阿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下意识看向宋氏所居院子的方向,做为他的第一与第二个女人,张氏与宋氏年龄相当,今年应都是二十五岁,可再看看眼前这消瘦憔悴、风吹便要倒的身形,再看那张枯黄苍老的脸,分明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妪,身上哪里还有往日那个灵秀美人的影子?

    唯有从张氏仍然秀美的柳叶眉里,依稀能让四阿哥回忆起那段曾为其画眉的日子。

    两个壮实的老嬷嬷一把将张氏按倒在地,趴伏在冰冷的青砖上。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四阿哥的耳中,让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主子,人带来了,您看?”

    高勿庸的声音,唤回了四阿哥的理智,他有些艰难地将目光自地上那瘦弱的身形上移开,落在自己脚尖之前的地面,“张氏,你……”

    你为什么变得这么苍老?如此憔悴?为什么要背叛我?茹蕙现今在哪儿?……

    无数疑问想要得到答案,可是,看着地上那个本该青春明艳的女子,这种种问题却全都卡在了四阿哥的嗓子眼儿上,怎么也吐不出来。

    四阿哥卡了壳,无论是高勿庸还是两个老嬷嬷,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随着四阿哥沉默的时间越长,空气慢慢变得凝滞,越来越压抑,高勿庸与两个嬷嬷身上已经开始往外冒冷汗了,四阿哥却仍然只是看着自己脚尖前的地面,书房里,一时变得落针可闻。

    谁也没想到,打破凝滞气氛的,居然会是趴在地上的张氏。

    “兰儿已经两年不曾见过爷了。”张氏撑着地面,艰难地直起身体,抬头看了四阿哥一眼后,又虚弱地趴回了地面:“兰儿知道爷想问什么,不过,兰儿知道的也不多,大抵茹氏应该还在府里,只是人到底是关在哪里,兰儿却并不知道……兰儿快死了,那些人便借机收买了我院里的人手,替她们办事,我病得半昏半醒之际,听到几句,才有了这个推测……”

    勉力说到这里,张氏已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四阿哥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猛地自椅子上站起身,几步走到张氏跟前,将她自地上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书房一侧自己平日休憩的卧榻上,同时一挥手,让高勿庸几个退出去。

    高勿庸得了张氏这几句,又得了四阿哥的示意,自然知道自己后面该做些什么,领着两个壮汉子似的嬷嬷飞快出了书房,咬牙着人将那些侍候张氏的下人提到了另一个院子,预备着用一切手段一个一个敲开他们的嘴。

    书房里,将张氏在榻上放置妥当,又亲手喂张氏喝了一杯水,四阿哥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榻前。

    “你先休息一会儿。”伸手拔开张氏脸颊旁散落的几缕乱发,看着张氏泛着死气的脸,四阿哥不忍地撇开脸,“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是啊,怎么就病成这样了呢?

    张氏有些茫然地盯着屋顶层层叠叠交错的彩绘房梁:“这病也拖了两三年了,时好时不好的,一直拖着,也没什么大变化,直到上月中旬爷离府,我的病不知怎么突然就加重了,每日里有十个时辰都睡着,另两个时辰也一直昏昏沉沉,没几时清醒,兰儿想着啊,约莫是大限到了吧。”

    “你……”四阿哥有些艰难地想要开口安慰张氏,却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显得空泛,张氏病了两年多近三年,自己却只在最初的日子去瞧过几回,后来一忙,就渐渐将她忘在了脑后,直到这两年连想也很少想起,便是想起了,也不过吩咐福晋看护着她一点儿,自己却……

    “……我一直以为福晋将你照顾得很好。”四阿哥的声音因为过度压抑变得有些沙哑,他伸手握住张氏垂放在榻上的手,这只手曾那么柔软白暂,可如今却只剩下了皮包骨的一层,似乎只要自己一用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