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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去捡掉了的东西。 左以桥听见一怔,忙垂头看去,由上至下的望着那人的发旋半刻后才俯下身帮着捡了一本书递还给他。 “没关系,是我没看路。” 对方抬起头,正是谷瓷,见到面前站着的左以桥,谷瓷展颜一笑。 “Opal先生。” 左以桥却皱起眉,“你感冒了吗?” 方才还没发现,现在仔细一听才察觉到少年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鼻头也是红红的一片。 第六十章 谷小呆感冒了 “没关系。”谷瓷吸了吸鼻子,“大概有点着凉了吧。” 他从昨天中午就开始不舒服了,其实谷瓷是因为前一阵忙于考试,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怎么睡好觉,之后虽然补足了,又屁颠颠的赶到这里来疯玩了几天,然后遇见莫兰接了手里的任务,脑子又开始高度紧张转个不停。再加上策马特这两天风大雨大,稍稍受了点寒,不病也不可能。 左以桥看着他红扑扑的脸,“你回去休息吧。” 谷瓷摇头,“没什么的,我已经睡了大半天了。”手里的相簿才翻了一半,如果不加紧也许会赶不及呢。 之前他接到了莫兰的电话,对方也听出他感冒的嗓音了,忙让谷瓷修养两天再做,谷瓷拒绝了。他这人就是一根筋走到底的,钻进了一样东西里就不太容易出来,如果这事他没办好,哪怕躺倒了心里也不会安。 莫兰这两天都不在策马特,他说要过几天后回来,谷瓷说,等他回来自己应该可以完成任务。 左以桥见他捧了好几本砖头一样厚的书,磨蹭着坐到桌边,回头道,“Opal先生去忙吧。” 他那一脸自然的态度和话语倒让左以桥有点没有想到了,他心里转了一圈,判定谷瓷这摸样不像是故作轻松,也不是因为责怪自己爽了两天的约而说的反话,他是真的真么想的。 以为自己很忙。 左以桥笑了笑,慢慢走到谷瓷对面坐下,“我答应过你会来看一下的,你忘了吗?” “没有,所以你今天有时间吗?”谷瓷拿出纸巾擦了擦鼻子。 “嗯,应该有。” “好的。”谷瓷笑了起来,快手快脚的摊开了那本大大的相簿,指着一页道,“这边我查了很多的资料都有些不懂,据我的判断这个圆形胆瓶是乾隆年间的珐琅彩,可是我又觉得它的纹路不够细腻,所以一时之间不太能肯定了。” 左以桥瞄了一眼,“是珐琅彩,乾隆年间的荔枝纹。” 谷瓷很高兴自己的判断最后还是对的,又连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左以桥都耐心的为他一一解答了。期间谷瓷却不停的打着喷嚏,呼呼的鼻音让他的声音都变成了嗡嗡的一片。 左以桥微微皱起眉,拿过了他的笔。 谷瓷不理解的抬起头。 就听对面那人道,“我帮你把错误找出来吧,然后到时统一告诉你。” 谷瓷想说那怎么可以,这是他的任务呢,左以桥却不等他的同意径直写了起来,与谷瓷那精细对比、反复思量,琢磨再三的风格相比,左以桥简直翻书如流水,基本上瞥一下就能写出这些瓷器的来历。照片到底不同于实物,可以展现的都在画面上了,看见多少就是多少。 不过这样一本东西还是让左以桥花了一点小小的时间,作为Lotus的掌权人,曾经的名设计师,Opal.Z对于工作的一丝不苟也是众所皆知的,哪怕面前只是这样一本莫名其妙的相簿,左以桥的态度仍是非常认真且毫不马虎。 不过他还是一边做着判断一边分心的注意着对桌的那人,一开始谷瓷还会探着头认真的看左以桥的结论是什么,只是时间一久,左以桥写的又快,往往谷瓷还没看清就已经被翻了过去,更不要提跟着学习什么了。谷瓷只能看见那页面刷刷的翻动,久而久之就好像催眠钟摆一样将他带入了奇怪的境地。 他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垂了下来,忍不住越趴越下,头越来越低,直到整个人都伏在了桌面上,被周公请去喝茶了。 左以桥在谷瓷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后,这才慢慢的抬起眼睛。 半晌他向书店的人招了招手,示意把暖气稍稍开的大一点,又让他将最角落的窗户打开一条缝,保持空气的流通。而自己则脱下了身上的皮衣,缓缓的盖在了谷瓷的身上。 真是一个拼劲十足的孩子呢。 就这样,在这个欧洲小城的傍晚,天边还微微的残存了一点点泛红的暮阳,班霍夫街的两旁许多店家已经陆陆续续的打开了华丽的灯色,衬着夹杂其间的某间书店是如此的简单而低调。 只是那窗边认真的男人和趴伏在桌面上睡得很香的少年,这两道身影,却好像比两边闪耀的霓虹更来的吸引游人频频回头…… 第六十一章 受宠若惊 谷瓷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低着头的左以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书的样子。而他手里拿的是一本不知名的外国游记,自己的瓷器资料和相簿则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旁。 谷瓷揉了揉眼睛,小小的动静惹得对面那人抬起了头来。 “醒了么?”左以桥未语先笑。 谷瓷只觉额头一凉,对方竟然自然的伸手过来抚了抚他的额头。 “好像有点发烧了。” “唔……”谷瓷自己摸了摸,“没有啊。”虽然有点晕晕的,但没有很烫。 左以桥捏了捏他的手,同样温度有点高,“你自己摸不出。” “还好,我回去睡一觉就会好的。”谷瓷呵呵笑着,他一直一人生活在国外,小毛小病的才没有那么娇气。于是抽出手就要去翻那些资料,竟然这么快都做好了吗?他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专家给出的答案和自己的有多少出入。 没想到左二少却没有放手,反而稍稍的用了点力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我送你回去吧,这些明后天再看好了。” 见谷瓷有点不愿的表情,继续道,“你这样可实在太辜负我的努力了,我可不想给注意力不能集中的人讲解。” 他用的语气仍是悠然淡雅的,可里面的坚持却让人无法否决。 谷瓷敲了敲自己不争气的脑袋,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一起出了书店,左以桥指了指来来往往的马车,示意是不是要坐? 谷瓷忙摇手,“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就在那里,很近的。”他报了个旅馆的名字。 左以桥点点头,拉着他一起向那个方向走去。 谷瓷想说我不是说我自己可以走吗,没有喊你一起啊?左以桥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推着他的头就往前去了。 十来分钟的距离,两人吹着夜风,脚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