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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叫你们不要管闲事,你们要去,没说你们做错了,可是现在除了你们儿子,还有谁记得你们?” “就算他们家起火有蹊跷,那又怎么样呢?你们惦记人家孩子,带回家里照顾,后面你们出事了,我又有谁惦记?” 杜寒嗤笑了一声,将手机屏幕凑到嘴边亲了亲,低声说:“算了,我没怪你们的意思。我妈要是听到的话,老头子你安慰她几句,别叫她哭。” 锁了屏幕的手机被扔到床上,杜寒抓了抓脑袋,心里想着要不要剩下的几日都不要出门,叫人直接送餐到房间里。 今天已经是航行的第十天了,满打满算还有五天就能回到港口,杜寒抓着被子蹭了蹭脸,突然想起最后一天的晚上,还有一个船长晚宴,到时候船上的乘客都是要正装出席的。 但是现在船上出了这么多事情,接连死了四个人,谁会有心情参加什么船长晚宴,说不好上一秒还端着酒杯说话,下一秒就被枪瞄准打了个透心凉。 杜寒想着打了个哈欠,向后反着手去摸放在桌上的烟盒,结果他摸了半天只摸到了一张卡片。 是那张沾着唐荣血迹的猎人卡。 杜寒拿着那张卡看一眼,就扔在了一边,转过身去找他的烟盒。 唐荣是猎人,猎人临死的一枪带走了冯创,而冯创是一个医生,医生能救人也能害人,所以他身上留下了一张女巫卡。 打火机的火光在房间里亮起来,杜寒叼着烟想,女巫有两瓶药,冯创究竟用了没有?如果是用了,又是用在了谁的身上? 之前的张妍和方正恒,其中的谁会是冯创下手杀死的?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的话,二狼三神的配置,两位狼人从一开始就出局,为什么还在有人死亡?剩下的一个神究竟是不是吴明? 还有他身上的那条疤,自己曾经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 杜寒眯了眯眼睛。 但是那个人已经同自己父母死在了车祸里。 在一个跟今天同样的雨天里,轿车冲破了高速公路上的护栏,直接坠下山崖,车里的人和轿车一起变得支离破碎,再无生机。 如果真的是他,那当时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等到手上的烟燃尽,这时候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落珠入盘声让他觉得疲惫。 连着两天都亲眼看见死人尸体,实在不是什么好体验。 因为昨天吴明那杯加了料的牛奶,杜寒昨天晚上睡得踏实,什么噩梦也没做,还是一觉睡到自然醒,虽然醒来之后的发现让他惊吓,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睡了一个好觉。 但是窗外雨声潺潺,这样的天气,让杜寒只想逃避一切,将自己蜷缩起来,什么也不去想。 他窝在椅子上闭着眼眯了一会,睡意朦胧的时候似乎听见门口有动静,但是仔细一听似乎又想没有,他挣扎着将眼睛睁开看了眼房门,发现什么声响也没,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海上起了雾,连着温度也下降了一点。 杜寒按了按自己睡到发麻的腿,准备起身去泡面,刚刚走过去将房间里的灯打开,就见房门口被塞进来了一张纸。 他站在门口没有动,只垂眼看着那张写着字的纸没有说话。 外面没有声音,但是能从门缝里看见投在地上的影子。 过了一会外面又塞进来一张纸,杜寒看也没看,转身进了浴室洗脸。 吴明靠在走廊上,仰头看着顶上的灯,隐约听见里面的水声,他面上笑了一下,又提笔在纸上写下字,将纸又从门缝下塞了进去。 杜寒洗完脸出来,蹲下`身将那些纸都捡起来,他看了两眼就将门打开,靠在门边的吴明一下站直,看着杜寒没有说话。 将手上的纸撕成两半,杜寒问:“幼不幼稚?” 吴明依旧没说话。 撕成两半的纸被塞进吴明的手里,杜寒准备关门,却被他一下撑住了房门,而自己也被推着进了房里。 杜寒反手就是一拳,却被吴明一下按在了墙上,白纸落在两人的脚边,杜寒被吴明笼罩在阴影下。 吴明垂眼看着他,轻声说:“有些事你误会了。” “松开。”杜寒挣了挣自己的手,没有看吴明。 攥着自己的手没有动,杜寒轻笑了一声,他抬头看着吴明一笑,突然靠近他说:“你这个姿势是要对我做什么吗?” 杜寒照着吴明平日里的语气和神情学了个十足十,甚至还故意放软了声音,带着邀请的意思。 两人的脸贴着,杜寒向他靠近,忍着自己心里的反感,蹭了蹭吴明的脸颊,轻声说:“恩?” 吴明松开攥着他的手,杜寒以为他要将自己推开,却没有想到直接被他拉着手扯进了怀抱里。 杜寒被他紧紧抱着,后脑被按住,脸颊贴在他的脖间,鼻间满是男人身上的烟草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你不会有事的。”吴明轻声说。 杜寒看着虚空处,低声道:“你在暗示什么吗?” 他脸上笑得恶劣,质问道:“难道是你和你的同伴闹翻了,现在他们决定对我下手了?” 吴明摇头,闭着眼睛道:“没有人要对你做什么,你放心。” “是吗?” 杜寒推开他一点,仰头看着吴明问:“那你也不想对我做什么吗?” 房间里一时安静,杜寒在等着他的回答。 吴明看了他一会,垂下眼睛没有与他对视,低声承认:“想。” 怎么会不想呢?吴明这些年来只能暗地打探杜寒的消息,就算偶尔能够在同一个城市,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气,自己也只敢躲在暗处看上他一眼。 知道他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知道他像普通的孩子一样长大,吴明就满足了。 他的心里永远对杜寒充满着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的到来,杜寒应当拥有一个幸福而美满的家庭,不应当是像现在一样,心中烦躁恐惧的时候,连床上也不敢躺,只能蜷缩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睡去。 吴明抱住他,低声道:“但是我不敢。” 他想要补偿杜寒一个家庭,但是却没有资格做到,也没有能力做到。 从来没有人能让死人起死回生。 杜寒轻笑了一声,用手肘在两人之间撑开距离,推开了他。 “可是你要对我做什么呢?”杜寒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的男人问:“我记得我对你说了,我不是……” “不是那个意思,我之前的态度的确不对,我向你道歉。可是……” “可是我当真了。”杜寒面无表情说。 吴明一怔,他看向杜寒,只见他脸上绽出一个笑,轻声重复道:“可是我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