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钵满。 近年慢慢的就不做小程序了。 他们之前与另一个团队联合研发过一个单机游戏,后来那个团队因内部分红问题闹得四分五裂,这款游戏最终署名及收尾工作都交给了清弘。 也因此一战成名。 众多游戏运营商听闻上海清弘正在独立研发网络游戏,发来的合作OFFER简直能堆满盛安的办公桌。 这个夏天注定是忙碌的,盛安却偏偏在一片忙碌中放下所有,回到了松山。 坐上某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里?” 盛安看向窗外的眼睛平静而清澈:“城南墓园。” 宋清让回松山办事,顺便来看看父亲。他从前的室友程然和他一起来。 程然停好车从后面追上来,“走吧。” 他与宋清让一般高,约摸有四十岁了,眼角笑纹清晰可辨。但衣冠楚楚的整洁让他显得没那么沧桑,反而有些岁月磨砺后留下的成熟与迷人。 两人一路无声步入墓园。 宋清让远远看到一个高大人影,站在宋父的墓碑面前。那人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肩宽腿长,正低头看着自己父亲的碑像。 他们从后面来,只能看到那人半张侧脸。 宋清让愣住了。 程然皱了皱眉:“怎么了?” 宋清让没来得及解释,见那个人微微动身,便一把拉过程然,慌忙躲在一旁的树后。 过了一会儿,宋清让才问:“你看看那人走了没有?” 程然探出头去看:“走了。” 宋清让才如释重负。 程然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五年前回到北京时的痛苦模样,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原本熠熠发亮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看得程然也心念俱灰。 五年时间足够改变很多。 程然用了最认真的五年,试图带宋清让离开那些噩梦。 他几乎就以为他做到了。 可是当宋清让仓促躲在树后时,他看到宋清让眼睛里的惶惑,他知道自己正面临一场溃败。 盛安离开墓园时,回头望了望天际。 这些年松山的空气状况愈发严重,有时连太阳都看不到了。 空气里潮湿得黏人。 有人来了电话。 “我和天志在雨街吃饭,你什么时候过来?”方辉在电话里问。似乎是开着免提,隐隐约约能听到钟天志的大嗓门:“盛安你快点来,我有个新企划要跟你说!” 钟天志是方辉上了大学后认识的男朋友,父亲是河北某重工企业的老总,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前年盛安和钟天志合资开了公司,做一些投资融资。钟天志是个不学无术的,但他胜在有圈子,总能拿到一些有用信息。至于谈生意,那多半是盛安一手包揽,大决定也是盛安拍板,钟天志乐得自在,完全没有意见。 盛安问:“雨街哪家?” “娟姐家!卖麻辣小龙虾的那家。” 盛安便拦车往那边去:“知道了,二十分钟到。” “这里是松山最大的小吃街。”宋清让向程然介绍道:“以前脏兮兮的,这两年整改过了,好像干净了一点。” 程然问:“咱们吃什么?” 宋清让想了想,“顶前头有一家做牛rou面的,很好吃,不知道还在不在。” 程然便指了指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雨街,笑道:“带路吧。” 宋清让回北京后,导师俞强将他安排在了社科院,从最下面做起。他依然研究历史,也不专攻一行,哪方面的他都做点研究。 程然问:“上回你同事托你去给网络游戏设计做历史顾问,事情怎么样了?” 宋清让说:“下周才开始谈。其实我做不做这个顾问无所谓,但他儿子要读重点初中,他好像是有求于那家游戏公司的人。” 程然言语中捎带着责怪:“这什么人,自己儿子要上学,自己做去。” 宋清让是个老好人,倒无所谓:“哎,他都在三四个地方挂名了,而且最近也忙得脱不开身。我就帮帮他。” 两人说说笑笑地穿越过摩肩擦踵的人群。宋清让指了指路过的某一家招牌:“娟姐家还在呢。他们家麻辣小龙虾很好吃,明天带你来。” 程然点点头。 其实他看得出来宋清让因墓园里的慌张觉得有些尴尬。 盛安赶到时,只剩店面里靠窗的座位了。 问方辉什么时候回上海,也只是含糊一句:“下周吧。” 方辉在清弘有职位,偶尔画画人设插画什么的。盛安不管着他工作时间,爱干嘛干嘛。但只要是清弘的大事,都会带着他。 “下周要去北京和几家游戏运营商谈合同,你别忘了。”盛安开了瓶啤酒,默契地和钟天志碰杯。 方辉点头:“哦,天志找了个历史博士,看能不能给咱们那游戏当历史顾问。也是下周谈,你也别忘了。” 盛安问:“历史博士?” 方辉原本没放在心上,听他这一问,才想:“哟,没准……” 盛安兀自摇头:“哪有那么巧的事。” 方辉吐舌头,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钟天志在一旁看着,一头雾水:“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盛安与方辉异口同声:“没你事儿!” 钟天志也不恼,就神情夸张地捂着胸口,假模假样地装哭:“哎哟我的小心脏,受伤了!受大伤了!” 盛安见他抽风,无奈地笑着摇头,看向窗外。 他看到一个人。 五年未见,你问他还能否再认得宋清让? 答案是肯定的。 盛安蓦地站起来。 方辉吓了一跳:“怎么啦?!” 盛安没时间解释,什么都没拿,就冲了出去。 那样的身形和侧脸,让他在渺茫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的人,除了宋清让,再不做第二人想。 盛安义无反顾地扎进人潮当中,他穿过各种各样的人,可是他即便走到了雨街的尽头,他也没追上那个人。 他站在那里,汹涌人群里,失望又空落。 再回去时,他有点垂头丧气。 方辉和钟天志齐声问:“怎么回事?” 盛安摇摇头,苦笑道:“眼花。” “你看到他了?!”方辉一点就通。 “我以为。”盛安闷了一口二锅头,苦而辛辣:“可是没找到。” 方辉小心翼翼地道:“应该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