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的农家有机肥,豆子一成熟,挑个头大的送过来。 “陆伯,进来喝口茶吧。”乔蘅在门前换了鞋,推开落地玻璃门,回头招呼陆伯。 “这就来。” 葆光昨晚沾枕就睡着了,期间没醒过,睡眠还不错。 乔蘅掐时间敲门她难得没发火,揉着惺忪眼睛走出来,嘴里哈欠连天,“眼睛都还睁不开,催催催,才多少点钟就催我。” “不早了,还记得今天要做什么?” 她险些撞到门框,后面虚虚护着左右避免她再碰到头的乔蘅忍不住想笑,这姑娘怕是真的没睡清醒。 “客户方面的要求需要和二哥商讨,然后找到董斐。”葆光捂着嘴,眯着眼,摇摇晃晃地摸进浴室,坐在马桶盖上继续发呆。 脸盆放好热水,乔蘅说洗脸,拧一帕子递上,葆光看清面前站着的人,顿时清醒了大半,接过帕子马马虎虎擦着脸。 她头发长了一点,到锁骨的位置,睡了起来蓬在头顶,乱糟糟一片,几缕沾了水的刘海黏在额头上,乔蘅替她整理,停顿半晌,最后还是压下了发顶那小撮呆毛。 对着乔蘅的胸口,葆光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帕子遮住的半张脸仅剩眼睛露在外面,眼珠根本不敢动,心跳……心跳太快了,要蹦出来了。 好在洗脸可以掩饰,她撩起帕子盖住整张脸,“你出去,我要洗脸。” 再继续下去,她会忍不住的。 下楼吃早餐,厨房落地墙的玻璃布满了白色雾气,窗外的景致模糊浮现,有着朦胧神秘的美。 葆光在上面画了一个半弧,笑脸冲她莞尔,不由地,她也扯开嘴角,跟着弯起同样的弧度。 她一口口咬着心心念念的可乐饼,心里美滋滋的,抹了蜜似的。 乔蘅嘴上说不要,行动还蛮诚实的。 恍惚见门外坐着两个人影,葆光抹开雾气,趴着贴在玻璃上,看得着实费力。 毛豆扬着脖子叫了几声,引得两人同时转过头,贴在身后玻璃门上的女孩小脸挤得变了形状,却有种说不出的滑稽……可爱。 乔蘅愣了几秒,笑容在脸上缓缓绽放。 去CBD的路上,乔蘅开车,葆光坐在后车厢,昏昏欲睡。 乔蘅从后视镜瞧见,说:“你旁边的箱子里有薄毯,盖上再睡。” 葆光取出薄毯盖在腿上,把两只冷冰冰的手也捂在里面,“到了再叫我。” “好。”看她盖好,乔蘅关了车窗。 积溪镇有段坑坑洼洼的路,车子开上去颠簸得像浪里的小船,乔蘅却开得十分平稳,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到了心悦大厦前,乔蘅侧头唤葆光。 葆光蹙了蹙眉头,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靠着窗子继续睡。 乔蘅只好开进地下停车场,找到停车位,然后开了后门,把葆光平放在座椅上。她人娇小瘦弱,躺在上面正合适。 捂紧毯子,乔蘅将她额前的刘海掀起顺到头顶,抚到耳际时,乔蘅轻声唤道:“葆光。” 薄毯是羊绒材质的,很舒服,葆光抿着唇笑,蹭着他带了点温度的手指,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乔蘅凝住呼吸,手指顺着脖子小心地摸下去,触到那枚在逐渐淡去的疤痕。 时隔这么多年,落下的伤痕还是留下了印记,他的手指都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估计葆光一时半会不会醒,乔蘅锁了车,乘上去心悦亚洲区总裁艾遇君所属楼层的电梯。 乔蘅的出现引得不少人侧目。好看的男人见得不少,但好看又有气质的男人真心难见一二。 女秘书整了整套装,笑盈盈地迎上前,“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乔蘅把兜里的工牌亮出来,“我是公司的新员工,艾总找我来谈话。” 秘书记起艾总一早是有吩咐,因此没怀疑对方身份。既然大家是同事,也没那么公式化,“以前没见过你,是第一次来吧。艾总正在会一个客人,你恐怕要稍微等一会儿了,要不你到那边的休息室坐会儿。” 秘书问他喝茶还是咖啡,乔蘅说不用,委婉地拒绝了。 秘书有点遗憾,本想和新来的帅哥同事多说会话,留一个好印象,奈何对方有意保持距离,她也没必要死皮赖脸地待下去。 高跟鞋的声音走远了,乔蘅想着葆光还在车里,不放心,也从休息室出来。 不远就是总裁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出女人的说话声,乔蘅走近了几步,才听出是石榴。 石榴说:“艾遇君,我最讨厌你这点,对外豁达大度,对内气量狭小。你反省一下,当初要不是葆光背后扶你一把,你以为亚洲区总裁的位置就凭你的本事也能坐得稳?呵,你现在势力大了,要过河拆桥,对自己的meimei下狠手,过不过分。” 乔蘅刚迈出去的腿快速收了回来。 艾遇君冷笑一声,“我容忍她在公司这几年已经是仁至义尽,这次要不是那位大客户指定她负责,这辈子她都休想再踏进心悦一步。”说完,他挥手赶人,“你哪里来哪里去,别来招我心烦。” 乔蘅气息一滞,拽住门把的手筋骨突兀,面色沉了下来。 表面祥和的大家族,私底下却是风云暗涌,在他记忆里,艾遇君虽有野心,但并不是狭隘到如斯地步的人,他宽宏大量,事事能忍,要说例外,也只有一人能轻易触怒他。 他恨遇子。 一手带大的遇桐高楼坠亡,他把过错归咎于邀其出游的遇子头上。 如果他恨葆光,原因又是什么,是争夺继承权?还是性格上的改变?或者,是他猜到的那个答案? 葆光没醒,乔蘅在车外抽烟,烟味散尽的时候,他打开后车厢直接坐进去。 他把葆光抱在怀里,眼圈渐渐泛红。他知道的,是她。 和艾遇君在工作上的讨论一向不怎么愉快,葆光不想多事,全程没怎么开口说话,她只说她会搞定客户。 艾遇君不知哪根筋没搭对,一直在挑刺,甚至无缘无故发火,朝她脸上砸文件。 乔蘅是在隔壁休息室等候,闻声冲进来时,葆光脸上已被文件夹锋利的尖角刮了条口子,渗出血丝。 送到附近医院处理伤口,乔蘅挂号拿药,不慌不忙,一切办完了,过来接葆光,问她:“怎么不躲开?” 葆光摇头,过来的路上她一声不吭,乔蘅以为她会继续沉默以对,葆光低声说了一句:“躲不开的。” 她看上去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沮丧,“二哥心里不舒坦,宣泄不了,我躲不开。” “他宣xiele,那你怎么办?” 眼睛有点湿润,葆光低下头,头发落下来脸被完全遮住。 “我才没事。”她嘴硬地说。 乔蘅生气了,“抬起头,看着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