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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比她再早一点,问问我知道的真相,或许不会这样。” 石榴知道,这个“她”指的是六婶,是葆光的母亲,或者说,是遇桐一个人的母亲。 那个女人是个癫狂的母亲,是插在葆光心上的一把尖刀。 葆光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她在外人面前不会掉一滴眼泪,但她会因为亲人的中伤痛哭流涕。 今夜不痛快,葆光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酒液下肚,才觉出是度数颇高的白兰地,刺激的液体已经在胃里大肆翻搅起来。 “乔蘅是不是早认出你了?” 葆光点头。一个相似是巧合,两个三个相似还能是巧合吗?她留了那么明显的痕迹,乔蘅不可能不知道。 遇澄醒转了,惺忪瞪着眼,认出是葆光,意识不清醒地说:“你现在也很好,可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多随性啊,我最羡慕你了。”她支吾几句,又翻身睡了。 葆光捧住发热的脸,天晕地转。 她醉的太快了,隐藏四年的痛苦释放出来,带着哽咽的声音,“根本不知道和谁说去,想和爸爸说,我开不了口,他失去了一个女儿,比谁都伤心,我不愿他难过。” 即便醉了,她还是在有意地隐瞒案发当天经历的一切。 石榴问:“你最想告诉谁?” 葆光望着她,动了动嘴唇,石榴却看明白了。 她说的是:师兄相信吗? 乔蘅和葆光一起长大,相处的时间最长最多,甚至超过她的父亲艾原野。 原来太奶奶才是看得最透彻的那个人,她安排乔蘅的目的显而易见。她要借乔蘅逼葆光正视自己的过往。 石榴重新盖上毯子,出来打电话,“你来接她吧,今晚两个醉鬼,我一个人可没办法。” 乔蘅已经在往这边赶的路上,听葆光醉了,微微蹙眉,“你看着她,我很快就到。” 石榴侧头看葆光,她趴在沙发扶手上,大概醉的不清,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 “你要不要和她讲话?” 那边说了一句“好”,石榴进来把电话放在葆光耳边,葆光静了下来,听电话里的呼吸声。 “知道我是谁?” “二师兄。”她脱口而出。 “记得小时候,你走丢了就会在原地数数,明知道你能走回家,我还是会回头来找你。现在你不要喝酒,数到二十,我就会出现。”他粗暴地扯开安全带,疾步走进书社。 葆光嗯了一声,却不知答应的什么,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眼前婆娑,映着水珠晕开的光亮,模模糊糊捧出一抹颀长的影子,她有点不敢相信,重新闭上眼。 手指试探,触摸到质地温润的布料,感觉太真实,葆光开心地笑了。 眸间水光被抚去,她微微睁眼,漫天的繁星跳进了瞳孔里,一闪一闪,美极了。 “天上好多星星。” “好看吗?” 葆光嗯了声,把guntang的脸贴在他后颈,借着常温来降温。 乔蘅弯起唇,车前驻足,葆光偎着他的肩头,隔着衣服仍能清晰地感受到灼热的喘息。 葆光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乔蘅有些难过,“对不起。” “我太害怕了,怕你拒绝,怕你不会来找我,我是缩在壳子里的乌龟。” 乔蘅失笑,“你不是乌龟,你是猪meimei。” 葆光用脸颊蹭着他修整过的头发,“你是二师兄,是天蓬元帅猪八戒。” “见过我这么好看的八戒么?”乔蘅扭头瞪她。 “有有,不就是你。”她伏在他背上笑,大力捶他的肩。 好吧,他输给她了。 望着闪亮的星空,葆光含糊着说:“像一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 邻居的小花园焉焉的没精神,她是不是偷懒了。 想起和meimei帮邻居浇花园的暑假。 ☆、024 “你圆了我的梦。” 乔蘅对上纤长的睫毛,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星光下泛着光,喝醉时她的眼神像孩子一样纯真。 他以为陪伴她,再慢慢寻找证据最好,原是自己错了,有的事不能慢条斯理。 “困难只是暂时的,你要振作。” 葆光“唔”了一声,乔蘅把她放在引擎盖上,葆光拉过他袖子,指星星给他看,这颗叫什么,那颗是什么。 围巾散开了,他重新缠上来,四目相对,久违的深情。 他握住她凉凉的手,捂热了,手心一片湿汗有些黏腻。 “真好啊。” 葆光眸光潋滟地盯着他看,忽而瞪着眼,嘟哝着说:“好凉。” 乔蘅憋住笑,稳住狂乱躁动的心。明明是表达不满,醉酒说出来偏偏带了几分娇嗔,像她小时候耍赖,他总是拿她没办法的。 把刺眼的路灯挡在身后,他一手揽住她的背,一手拂开发帘,在额头印上一吻,复低头看她,葆光脸颊酡红的两片,懵懂地望着他,“痒。” 她抚着刚被亲过的地方,乔蘅忍俊不禁,掐住她泛红的脸蛋。 葆光一把抓住他的手,如获至宝,笑道:“师兄,我终于抓住你的手了。” 她亲了亲,蹭了蹭,眉眼弯弯。 透过玻璃看星空下的两人,仿佛看到他们相伴成长的画面。看似男孩女孩的打闹互怼,再日常不过的生活情景,那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石榴笑了,在她眼里,乔蘅是不可一世的富贵少爷,那不过是他没必要对自己好,他的温暖和深情只会展现给心上的姑娘。 就如在她们面前的葆光,不会哭,不会流露太多的情绪,遇见乔蘅,她有欢喜,有愤怒,试图改变现状…… 靠在窗棂上,石榴缓缓舒气,如释重负。 社员下班出来,看见上次写诗的两人,急忙缩了回去,又忍不住趴着门瞧,酸溜溜念起诗,“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难道这两人表明心迹了?” 一番rou麻的感慨让石榴虎躯一震,拍着她肩道:“道路险阻,要走的路还很长。” 夜空下的男女已经进到车里,石榴也扭着腰走远了。 坠亡案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只有两个人最清楚。 黎笑笑,艾遇子。 四年前艾遇桐坠亡,涉案嫌疑人黎笑笑被传唤询问,事后第八天她满面憔悴地现身电视大楼。遇桐被害,黎笑笑表示心痛,口称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决定向媒体公开讲述当日的案发经过。 黎笑笑和艾遇桐如她们的母亲一般,是亲密无间的闺密知己,两人经常结伴出行,参加晚宴和生日趴。 那天不过是最寻常的一次社交晚会,散场后,所在的大楼由于电源故障突然断电,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