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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不看两人半眼。 阴十七觉得纪光发这个人实在别扭,明知道有衙役在他家门口守着等他回来,必然是官司与他牵扯,他却是不怕,任衙役问什么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甚至连眼色都没变一下。 这会各看了她与叶子落一眼,眼底却是露了端倪,那眼神明显是颇为嫌弃。 也不知道两人哪里招惹到他,竟是惹他嫌弃起来? 叶子落关好院门后,便站到阴十七的身后去,也不言语,只那般站着,像护卫一样杵着。 阴十七则连搬来矮几坐一坐都懒得去搬,索性在纪光发跟前蹲下身: “纪光发,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纪光发看都没看阴十七一眼。 阴十七不气馁,继续发问: “约莫在一个时辰之前,你在花浓胡同卖女子首饰,后来卖了最后一支乌木簪子后,你便说要到苗青胡同去叫卖,可你却没有到苗青胡同,而是在花浓胡同与苗青胡同之间的那段路突然不见了踪影,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么?” 纪光发听到阴十七竟是连他在花浓胡同里最后卖了一支什么样的簪子都知道,心中便生起了疑窦,再听到阴十七说他在花浓胡同与苗青胡同之间那段路失了踪影,他已然忍不住: “你们跟踪我?” 语气不太好,是愤而质问的口气。 叶子落皱起了眉头,他的主子这样劳心劳力,还不是为了救纪光发? 纪光发不但不领情,还这般口气,实在是不知好歹! 刚想上前训纪光发两句,阴十七便像是背后生了眼睛,道: “没关系,子落。” 既然她已说了没关系,那他自然不好再多做些什么。 叶子落退回原地。 纪光发也瞧出来了,先前只当进他家门的两个男子是势均力敌的,这会才知道蹲身在他眼前的公子的身份似乎更高些。 时间不多,八月初十就在明日了,阴十七也不想多费口舌,沉了声道: “纪光发,是不是有人想要你的性命?” 倘若说阴十七方才的问题,让纪光发心中起愤愤之意,那么阴十七这会的问题,便是直接打入他内心防备最深的盔甲,他睁大了眼瞧着阴十七,却没有作声。 阴十七道:“揭北县自八月初一开始,便接连发生命案,八月初一死了姚君,八月初四死了逍遥子,八月初七死了林涯,那么你以为接下来该是哪个日子,又是死的谁?” 纪光发哑声道:“你……你知道什么?” 阴十七直看入纪光发的双眼,那眼里有着徬彷,有着无助,更有着惧怕无奈,她果然没想错,在纪光发失去踪影的一个时辰里,他一定遭受了什么。 可他却没想说出来。 为什么? 什么事情是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阴十七起身道:“我知道很多事情,你想听哪一件?” 纪光发也不再蹲坐在歪脖子树下,他起身看着阴十七,那双眼就像是要钉入阴十七脸上的钢钉: “我哪一件也不想听!你走!你们立刻滚出我家!” 他突然凶神恶煞,怒喊出来的口沫星子差些全扑上阴十七的脸。 叶子落瞬间上前,将阴十七拉到他身后,整个身躯护在她身前。 阴十七透过叶子落的肩膀,看着纪光发的脸——八字眉、四方脸、塌鼻、三角眼,虎盆大嘴一张,还露出两排瓜子牙。 这样的一张脸确实挺丑的。 可她现在看的不是这张脸,而是纪光发脸上那种急切的神色。(。) ☆、第二百三十二章 定唯四 他在赶两人走。 焦急地、迫切地赶两人走。 为什么? 阴十七慢慢自叶子落身后走出来。 她本来也就无需他护着,莫说她还有两三下三脚猫的功夫,虽然是现代学的格斗术,又非hn正宗少林派的格斗术,但在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面前,她的身手还是足以自保的。 叶子落也见纪光发除了恶里恶气发声,及喷出来的唾沫星子之外,也实在没什么威胁力,便也任阴十七走出他的防护圈,而且他瞧着她应该是有话要对纪光发说,把纪光发藏着掖着的事情给激点出来。 虽然他对人的神态举止的细微观察力不及她的百分之一,但纪光发这般反应,连他都察觉出来了,她便更不必说了,应是早早瞧出其中的端倪。 当下叶子落又站到一侧去,只是这回离阴十七与纪光发的距离还要近些,没攻击力,但也要防着纪光发的唾沫星子,他总不能让纪光发的口喷了他护着的阴家小姐一脸。 纪光发见难得狠狠地出口伤人,居然没半点效果,心中不由气馁,可一想到那人对自已说的话,他的眼眶不禁又红,隐隐还透出恨意来。 阴十七没有错过纪光发的眸色变幻,抓准了机会道: “你很不甘心是不是?” 纪光发哼道:“少多管闲事!” 少多管闲事,而不是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这足以说明纪光发确实瞒了事情。 阴十七道:“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刚才我对你说的话里统共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在我隔壁客房死的,我答应过他的meimei,也答应过姚君的弟弟,一定会查出凶手,还他们三人一个公道……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也不能言而无信。” 叶子落默。 倘若燕国传说中的阴家女都算不上大人物,那除了皇城内那大小几个主子,还有谁称得上大人物? 纪光发听过莲花客栈发生的林涯服毒自杀案,自然知道阴十七话中的客房指的是哪里,只是他没想到当时阴十七就住在林涯隔壁客房,至于姚君与逍遥子,他也听过。 这三人,他不仅听过,还在听到他们的死讯时,惊得浑身都凉透了。 为此,他在家中僵坐了一整日。 没有人知道就在林涯死后传出消息的隔日,他是怎么过来的。 当姚君死的时候,他不太在意,只当一个无关他事的命案,左耳进右耳出,听过便算了。 当逍遥子也死了的时候,他已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让他不禁回想起他尚在五子湖边开杂货店的那一夜。 最后再传出林涯也是服下鹤顶红自尽的时候,他在家里哭爹骂娘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活得好好想不开自尽的?又不是走投无路毫无生存能力的娘们! 哭完骂完之后,转念一想,他的脸色刷一下便白了。 姚君、逍遥子、林涯的死,说不定就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现今的他不是也一样么? 纪光发突然间笑了起来。 他听到三人服毒自尽的时候,明知道事实极有可能并非如此,而是被逼的,他还是将他们皆给臭骂了一顿。 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