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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把银子塞给善宝。 没等善宝有再做推辞,李青昭欢天喜地的接了过去,还振振有词:“哪有诊病不收费的。” 善宝道:“这位jiejie是祖二少的朋友,不过机缘巧合遇到,哪里就是诊病了。” 言下之意,是还祖公略个人情。 李青昭装聋作哑,一锭一锭的费力把银子塞进本无缝隙的袖子里。 芬芳那里倨傲的看了看善宝:“我家小姐不是二少爷的朋友,而是二少爷的未婚妻。” 这样啊……善宝看看祖公略,再看看文婉仪,一个玉树临风,一个闭月羞花,倒也般配。 文婉仪赞赏的朝芬芳笑笑,这个贴身婢女用的非常顺手,即便自己嫁到祖家也准备带着,将来就是祖家二少奶奶房里的管事,再往后也差不多就是祖家掌门夫人的管家婆。 掌门夫人当然是她,也晓得祖二/奶奶窦氏有野心,大爷房里的几个如夫人哪个不是有野心,但比之她文婉仪,都会成为败军之将,一个个使的全是小聪明,不足为虑。 目光转向善宝,笑容倏忽扫尽,慢慢升起一股漠漠轻寒,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启:“善小姐收着吧,一个姑娘家戴个木头簪子,雷公镇出棒槌,户户富庶,别让人见了笑话。” 善宝下意识的摸摸头上的发簪:“我喜欢木头簪子。” 文婉仪当然不信,不失时机的讥诮道:“我猜猜看,是某人送的吧,否则若何被你如此珍视,不过那人也忒小气,若是公略送我东西,必然都是珍珠翡翠。” 她随着话看去祖公略,祖公略却昂着脑袋,脸上无任何内容。 善宝听出人家是在笑话自己,满不在乎道:“是某人送的不假,jiejie你喜欢珍珠翡翠,偏我就喜欢木头发簪,且,视作价值连城。” 价值连城这四个字她咬音极重。 祖公略兀自岿然不动,只是眸色突然变得华彩熠熠。 文婉仪嗤笑,以为不过是这穷丫头的自我安慰,更关心她是怎么同祖公略相识的,娇声喊了句:“公略。” 祖公略淡淡的:“何事?” 文婉仪眄视善宝:“你认识这位姑娘?” 祖公略点头:“一面之缘。”说的是画廊之上巧遇。 善宝小声纠正:“两面之缘。” 祖公略想了想,笑了,画廊之上一面,今儿又一面,也对。 文婉仪心口又似堵了块石头,强打精神道:“怎么你有了朋友我都不知。” 祖公略懒的在街上纠缠这些琐事,没有回答却道:“你身子不爽,赶紧回去歇着。” 随即吩咐轿夫起轿。 文婉仪眼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而话就含着一腔幽怨:“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藏着掖着。” 祖公略脸色渐凉,声音更带着一股愠怒:“我为人向来坦荡,没什么可藏着掖着之事,你若忙就自去忙,我还有事。” 说完想走,文婉仪太了解祖公略的脾气,不得不缓和了口气,道:“爹说年前就给我们办婚事,这些日子我都为嫁妆劳碌,前儿几个棹头来找我,那些个吃拍饭的坐地起价,爹在山上不着家,哥哥又不成器,凡事都我cao劳着,所以才累病了,你若无甚大事,陪我去见见那些个吃排饭的,好歹有个男人坐镇,他们也不敢欺负我。” 祖公略已经迈出两步,猛子底下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裳,示意他冷静行事。 善宝看二人似乎是因为自己闹得不愉快,无心替祖公略周全,只是不想别人冤枉自己,于是道:“这位jiejie误会,我不是祖二少的朋友。” 说完即走,李青昭和锦瑟紧随其后。 祖公略望着她的背影,好一阵出神。 文婉仪看了眼里恨在心里,脸上却是笑意盈盈:“公略,我们走吧。” 照顾文婉仪已经成了祖公略多年的习惯,此时虽然满心不高兴,也还是随着她去了。 泰德楼,雄踞雷公镇中心繁华地段,两层,住宿吃饭两用,成为外地客商来此的首选之地。 祖公略先于文婉仪来到,门口迎客的小二便嬉皮笑脸的小跑着过来:“二少爷可是有日子不来咱这,小的甚是想念。” 惯于迎来送往的,嘴巴都甜。 猛子就咚的一脚踹去:“眼瞎了,没看见我。” 小二揉着屁股装疼,却开怀笑着:“猛大爷莅临,小人当然看见了,这不得一个个的请安,您老最近可好?何时教我功夫?” 猛子呸了口:“我才二十出头,怎么就老了,至于教你功夫,看我心情。” 小二就作势搀着他:“那我就候着。” 稍许,文婉仪也由芬芳和青萍扶着进了酒楼,见祖公略正与掌柜的说笑,她就径直上了二楼,谁知刚转过迎客的屏风,忽然看见善宝和李青昭、锦瑟坐在临窗的位子上。 这是什么缘分,想躲都躲不掉。 文婉仪轻声吩咐长福:“看那些吃拍饭的到了没有,若没有,就通知他们去老黄家菜馆等我。” 长福应声是,颠着小跑去了,不多时转回:“小姐,早来了,茶都喝了几大壶。” 文婉仪正迟疑,祖公略已经踏踏上来,她唯有携着祖公略走向定好的位子,今天可真不是她的黄道吉日,善宝身边还有个多事的李青昭,见他们过来,李青昭老熟人似的打招呼:“公略!” “噗!”锦瑟喷出一口茶。 善宝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如此叫人家?” 李青昭反问:“否则我叫他什么?” 善宝道:“叫他祖二少爷。” 李青昭不服气:“他是少爷我还是小姐呢,我又不是他家的奴婢,凭什么称呼他为少爷。” 善宝语塞,只剩下呆呆看她的份儿。 祖公略已经望过去,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这个肥猪比善宝更可恨,文婉仪心里想着,雷公镇有善宝没她,可雷公镇必须有她,所以就不能留下善宝。 有了祖公略出面,她得心应手的解决了吃排饭的坐地起价之事,尽量拖着,是不想出来时再遇到善宝。 日西斜,泰德楼门口同祖公略分手,文婉仪没有回家,而是重新回到酒楼,指使长福:“去把朱老六给我叫来。” 长福便急匆匆去了。 半柱香时间,长福回,身后是朱老六。 听说文婉仪请自己吃饭,朱老六还诧异,见了文婉仪直言:“朱某与文大小姐素来无交往,敢问找在下何事?” 文婉仪将好大数额的一张银票啪的拍在朱老六面前的桌子上,头也不抬道:“你家里是不是来个亲戚叫善宝。” 朱老六凝眉思索,不明白她的用意,道:“是在下的侄女。” 文婉仪指着银票:“这个你收着。” 朱老六暗暗欢喜,却道:“无功不受禄,不知文小姐有何事?” 文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