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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眼:“那你让我怎么见他?我们隔空传音啊?” “我让二殿下到你房里来叙叙话。”菀姑姑高深莫测地一笑,合上了纱帐,“不要撩开帐子哦。” 洪菱舟:“……” 菀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怎么这么看着这么让人发寒呢。 谢钦瑜惊讶地看着菀姑姑。 菀姑姑岿然不动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公主说,她不便见风,让您去房里说话。” “她的闺房?” “是。” “……这恐怕不妥吧。” “公主素来不拘小节,想必殿下也知一二。”菀姑姑低头让路,“殿下请。” 谢钦瑜怀着忐忑的心情迈入洪菱舟的闺房。 一路上他都忍不住在想靖仁的闺房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是和其他公主一样被布置得典雅而精致呢,还是和她人一样布置得简洁大方素净清爽呢? 当门被打开,谢钦瑜:“……” 角落里排排站的兵器架,墙壁上挂着的长弯弓,正闪着寒光…… 他缓缓而行进入内室,目光扫过书架。 第一列,…… 第二列,…… 谢钦瑜:“……” 他可能低估了靖仁。 洪菱舟听到声音,叫了一声:“二殿下?” “是我。”谢钦瑜回过神来,发现菀姑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他走进内室,看见床帏之内的影绰人影。 他坐到桌边,温声道:“听说你病了,我便来看看你。父皇也很挂念你。” 洪菱舟说:“不是什么大病……”说完觉得不对,连忙补充,“但是昨天确实没什么力气,才没有去寿宴的。希望陛下没有怪罪我。” “父皇没有怪你,他叫我来探望探望你。” “陛下叫你来的?我说你怎么又跑出宫来了。” 谢钦瑜微微一笑。 “菀姑不让我出去,明明今天都已经好很多了。我闷在屋子里快闷死了。”洪菱舟和他抱怨。 谢钦瑜挑了挑眉:“菀姑姑不让你出去?不是你自己想赖在床上么?” 洪菱舟哼了一声:“我巴不得起来动动呢,不过看在菀姑是真心关心我的份上,我就听听她的话,她年纪也大了,我不好老和她对着干。” 谢钦瑜垂眼,想起一本正经的菀姑姑,唇角笑意加深:“那你想吃点玩点什么?我去帮你买回来?” “不用不用,你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洪菱舟往床边靠了靠,“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谢钦瑜:“……” 他发现了,她可能不太会聊天。 他咳了一声,道:“你书架上那些书,都看过了吗?” “哦,有些看过有些没看过。”她瞥了一眼被自己扔到一边的话本,“有些好看,有些就挺无聊的。” “你有什么没看过的吗,我来给你念念吧。” 洪菱舟觉得很新奇。从小到大,睡前故事她听过很多,不过基本都是XX山好汉揭竿而起推翻□□、XX将军横扫千军扬名立万、XX神仙收服妖怪造福人间这种……暴力故事。还从来没人照着书给她念过正经故事。 她喜道:“好啊好啊,那本还没看过,你念念。” 谢钦瑜神色复杂地走过去抽出那本书,翻了翻,开始念:“夜,月色入户,欣然入室,取前朝笔记,见一页作者以狂草记:夜盲害人矣!好奇,遂提笔作注……” “停!让我来猜猜发生了什么?”洪菱舟打断,“夜盲害人?难不成是摸错了床睡错了人?” 谢钦瑜:“……” 洪菱舟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鼻子:“咳,当我什么都没说。”她小时候混在军营,就能听到一些荤段子,后来跟余瞳混在一起更是被她带得口无遮拦,回京城忍了这么久终于暴露了一回。 隔着帘子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尴尬感已经扑面而来。 谢钦瑜沉默半晌,翻页。 他重新挑了一段:“东家有女,自幼瘦弱,体态轻盈。后西家有男求娶,两人相约外谈,不料吹了——” “真是造孽啊,所以不能太瘦,不然容易被吹跑。”洪菱舟感叹道。 谢钦瑜:“……作者的吹了是说婚事吹了,你在想什么?” 洪菱舟:“……哦。” 谢钦瑜认真道:“靖仁,我觉得,你可能比我更适合当教主。相比之下,你的脑洞比较大。” 洪菱舟:“……” 谢钦瑜没有再给她念书。 他把书塞回书架,就在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一个丫鬟道:“奴婢来送茶点。” 谢钦瑜把门打开,伸出手:“给我吧。” “……啊?”小丫鬟端着茶点盘,陷入犹豫,“殿、殿下……” “无妨。”他不等小丫鬟反应,便伸手接过了茶点盘,步入内室。 小丫鬟在门口懵了一会儿,缩缩脑袋,关上了门。她小跑去找在清点库房的菀姑姑:“姑姑,殿下没让我进门,自己把盘子端进去了诶。” “嗯。”菀姑姑淡定地回,还看着手里的单子,“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毕竟是送给公主吃的。” “啊?那些茶点是两人份啊?” 菀姑姑瞥她一眼:“多嘴。干活去。” 室内,谢钦瑜端着盘子走向洪菱舟的床:“唔,你家下人送了茶点过来,栗子糕和蛋黄酥,你要吃么?” “吃啊。”洪菱舟正要掀帐子,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堂堂皇子给我端盘,而我却坐在床上动也不动。”洪菱舟眨眨眼。 谢钦瑜没有反驳,把盘子递了过去。 一只手从帘子里伸出来,拿了个栗子糕。 “菀姑不许我撩开帐子,也不知道是想干嘛。”洪菱舟咬了一口糕点,说,“难道是为了避嫌么?可是我觉得隔着帐子说话好不真诚哦。” 谢钦瑜没有接话,将盘子搁在了床头柜上。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他便要告辞了。 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她的声音。 “二殿下。”洪菱舟忽然撩开床帏,“谢谢你昨天让人送来的药膳,很好吃。” 谢钦瑜回头,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菀姑姑让他进了闺房,却叮嘱她不要掀开帘子。 她脸上还留着病态的余红,没有绾发,长长的黑发垂在胸前。她用尾指勾起一缕别在耳后,笑道:“我们这么熟了,你也不用靖仁靖仁地叫我,和赵伯菀姑一样,叫我名字就好。” 谢钦瑜看着她,动了动唇,良久舌尖才滚出两个字来:“菱舟。” “嗯。” 他压下心尖的颤动,亦道:“你也不必二殿下二殿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