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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的点了头，明灿脸上绽放出笑容：“多谢裴姑娘，那咱们就说定了。”

    喝完山楂水，明灿送裴素棉回客房，虽然裴素棉觉得是自己送他回去，如果不是明灿还顾忌礼数，她猜明灿很想闭着眼睛让她拽回去。

    裴素棉还是住在“旅”字二层的那间客房，明灿住在一层。

    送到二层楼梯口，明灿就不再上楼，等裴素棉关上房门，他才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明灿坐在椅子上，长长吐了口气，今天真是过得比之前二十年都精彩，到宁安城之前虽然已有心理准备，没想到还是超乎他的预想了，多亏碰到了裴素棉，想来明日他能顺利一些。

    明灿收拾洗漱完正想躺下睡觉，就听见楼梯声响，是小二送热水上楼。这个裴姑娘可比他想象中的还受到优待，睡着前明灿在心里念叨着。

    第二天早上，裴素棉吃完早饭梳洗完毕来到客栈的饭堂，就看见明灿换了一身藏青色的道袍，坐在桌前身形僵硬地吃早饭，周围的桌子坐满了人，有几个还是昨天晚饭时见过的面孔，裴素棉差点笑出声，想是他觉得昨日衣服也太过扎眼，今日干脆换个不显眼的颜色，没想到还是被围在了中间。

    看见裴素棉，明灿身上紧绷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了，他笑着招呼：“裴姑娘，原本还想等你用早膳，小二哥说你都是在房间里吃。”

    裴素棉坐在明灿对面，笑着答：“是啊，你自己吃吧。”

    桌上摆着一碗馎饦，一碗粟米粥，四五个小菜，一盘烧rou片，明灿手里拿着啃了一半的包子，没想到看他体型瘦瘦的，这么能吃。

    被赶走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明灿吃东西很快，却没有狼吞虎咽的感觉，放松下来以后，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气度。裴素棉坐在桌旁喝了一盏茶，桌上的早饭就都被他吃光了。

    “没想到看着你瘦，还挺能吃。”裴素棉感慨，她也算是饭量好的，早饭不过两个小菜一碗粥一个包子而已。

    明灿笑嘻嘻地掏出帕子擦嘴，神色有些腼腆：“我娘也说我，吃的多不长rou，也不知道粮食都去了哪里。”

    既然吃完了早饭，两人就出了客栈，往衙门走去。看裴素棉走在路上，离店铺有两臂的距离，明灿一脸苦色地问：“昨日我是不是走得太靠内侧了？”

    裴素棉笑着应道：“你倒是聪明，今天自己就想明白了。”

    “我说怎么那么倒霉，一下子就被堵在了墙壁那里呢。”明灿看见有一辆马车行驶过来，晃动身形挪了位置，站在了裴素棉和马车行道之间，“你往旁边点，别被马车撞到。”

    “你就不怕撞？”裴素棉斜睨笑着问他，她觉得明灿出身应该不差，从餐桌礼仪到他的行事，都是受过教导的，和他相处很轻松自在，让她也放松不少，说话不再拘谨。

    “被马车撞也比被堵在墙角好。”明灿神色认真地回答，惹得裴素棉一阵大笑。

    到了衙门，裴素棉陪着明灿一起去给主簿大人请安，主簿见到裴素棉来看他很是高兴，让衙门的仆妇带她去小花厅吃点心，明灿则递上文书，跟随主簿大人进去办正事。

    裴素棉叼着个酥饼，趴在窗棱上看外面廊下的菊花，宁安城气候比她家乡寒冷，却适合菊花梅花这样喜凉的花卉生长，衙门里种了不少菊花品种，正是开得绚烂时。

    廊下有一盆粉美人，花朵硕大，如同人的头颅，粉嫩的花瓣在日光照射下，鲜亮娇美，花瓣的前端弯曲柔嫩，花瓣簇拥在中间的是拳头大小的花心，嫩黄嫩黄的，蜜蜂在上面飞来飞去，还能看到花粉被在空中扑洒出的细小烟雾。

    裴素棉看得正入神，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阿棉？”

    声音带着些微惊恐慌乱，裴素棉回头，看见寇玉屏扶着一个婆子的手，站在花厅外面，想来路过时正好看见了她。

    裴素棉喊了声：“娘。”跳下窗棱跑了过去，刚到身前就被寇玉屏抓住她的手，寇玉屏的手有些抖，声音也微微发颤：“你来衙门做什么？”

    裴素棉有些不解，答道：“来办凭证文书，刚好碰到熟人，等他办完事情一起回客栈。”

    寇玉屏的神色陡然放松了下来，手也不抖了，笑着摸了摸裴素棉的头发：“辛苦你了，一会儿去德济堂，我让祁大夫给你开一些养身的药，宁安城比家里冷，别受凉了。”

    裴素棉点头应下，想起寇玉屏前几天的情景，问她：“娘还没出月子，怎么就随意出来走动？听族婶说不坐足了月子会伤了根本。”

    “无妨，今天天气好，宁安城不讲究坐月子，多走动反而对身体好。”

    裴素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寇玉屏又叮嘱她：“我先回去了，你办完了事去祁大夫那里拿药，回客栈让小二给你熬了，免得今年冬天难过，听话，知道吗？”

    裴素棉送寇玉屏到衙门口，寇玉屏坐上马车走了，她站在台阶上挥手道别，却没等到寇玉屏从马车窗里探出头来。

    垂头丧气地回到小花厅，明灿在里面转来转去地找人，看见她上来拉住她的袖口：“阿棉，你跑去哪里了，我办完出来找不到人，担心死我了。”

    明明比她大了好几岁，却做出一副小孩子的形态，还喊上“阿棉”了，裴素棉想他是不是太自来熟了？

    抽回袖口，裴素棉神色淡淡说道：“碰到了熟人，我送她到门口而已。”

    看着明灿手里的文书，她问：“你办好了吗？”

    明灿点点头又摇摇头，神色黯然：“吴先生早就前搬去了迪化城，主簿说让我明日来拿文书，然后去迪化城找人。”

    也去了迪化城啊。

    裴素棉点点头：“正好明日我的文书也下来了，一起来拿吧。”

    两人往外走，明灿问她：“我是不是又沾了你的光？一般衙门办事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出不来文书的。”

    裴素棉不答反问：“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明灿挠了挠头发：“我本打算请你吃饭，感谢你陪我跑这一趟，现在前债未清后债又欠，而且欠得更是个大人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

    裴素棉不理她，径自往前走去，明灿跟在她身后，冥思苦想。

    不知不觉被裴素棉带到了馄饨摊上，馄饨老板看见裴素棉，大老远就热情地招呼：“裴姑娘，又来吃馄饨啊？”

    裴素棉笑着坐到一张桌子前：“大叔，来两碗馄饨，四个包子，再来一些小菜。”

    馄饨老板呵呵地笑：“还带了朋友来啊。”说着话，手里开始忙着煮馄饨。

    明灿坐在裴素棉身旁：“你朋友可真多。”

    裴素棉回答：“你如果知道是用什么换的，就不一定羡慕了。”

    明灿今天早上问过掌柜宁安城的情况，也侧面打听了裴素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