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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卓桓早就说过,他觉得伏晓做饭不好吃,他要亲自做一顿饭,让伏城知道什么才是好吃的饭。然而很可惜,他说完这句话后,整个商飞实验室就开始了忙碌的加班。别说给伏城做一顿饭,卓桓连好好吃一顿饭都得从工作缝隙里挤时间。 如今终于有了时间。 乘电梯来到这栋顶复公寓,卓桓开了门后,阔别几个月,伏城第一次走进去。他抬首看着挑空客厅里悬挂的那架水晶吊顶,心中有些迟疑,有些酸涩。曾经从这个地方落荒而逃的感觉,仿佛还发生在昨日,他有点不知所措。 下一刻,卓桓不满地喊他:“站着干什么。” 伏城愣住,回过头。 卓桓:“把餐厅布置一下。” 伏城:“……?” 卓桓用下巴指了指堆在墙边的一堆东西:“气球、彩带、花,都有。你布置一下。” 伏城看向墙边堆着的那些东西,竟然还从中看见了几个英文字母,是B、I、R什么的。 Happy birthday。 伏城:“……” 伏城:“我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卓桓轻挑一眉:“要不然呢。” 伏城:“我生日,我自己来布置?” 卓桓笑了:“So?那你来做牛排,我来布置?” 伏城:“……” 从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日! 以前都是jiejie给伏城过生日,伏晓也很注重这些仪式感的东西,吹过气球、贴过彩带,甚至还拉过礼炮。但是正常来说,这些东西应该是别人做,怎么会有人理直气壮地让寿星自己动手给自己布置生日party? 但是仔细想一想,也都情有可原。 今天之前,卓桓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回过家,他根本没时间布置这些。 东西都是让人专门去买的,但是没有再让这些人去布置。或许是为了亲自动手的感觉。 虽然这个亲自动手,是伏城动的手。 伏城一边给自己打气球,一边抬首看向厨房。 晕黄的灯光下,卓桓将衬衫袖子捋到手肘,他低着头,左侧的发丝落在眼前。右手上戴着一只金色的宝格丽手镯,拿着刀专心切割牛排。左手则摁着牛rou,手腕上是苏飞、老约瑟夫、伏城三人今年送他的生日礼物,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 他专心致志地看着这块牛rou,目光沉稳,嘴唇微微抿起。修长的手指与银色的刀刃相称,泛出一层冷色的白。 他好像真的会做饭。 一个小时后,卓桓从藏酒室里拿了一瓶红酒。 醇红的酒色从醒酒器里倒入高脚杯中,卓桓倒完酒,一个抬头发现了桌上的高台蜡烛。 “……这什么东西?” 伏城:“不是你让我准备的?” 卓桓:“这蜡烛是哪儿来的。” 伏城:“那堆东西里本来就有的?” 卓桓:“……” 伏城明白过来:“你不知道这个是烛光生日晚餐套装?” 卓桓:“……知道啊。” 伏城:“哦,你不知道。”就是随便让人准备的。 卓桓:“……” 用刀轻轻切开牛排,伏城没抱希望地尝了一口。 居然还真的不错? 不过可能是rou本来就好,和做菜的人的手艺没什么必然联系。 正这么想着,伏城又尝了尝这个人做的焗牛rou。 ……居然真的很好吃。 察觉到伏城没隐藏住的惊讶神情,卓桓嗤笑一声,懒洋洋道:“你姐做的菜确实不好吃吧。” 默了默,伏城:“没有,很好吃。” 卓桓:“哈?” 伏城抬头看他,目光坚定:“我jiejie做的菜,还是很好吃。” 卓桓呵笑一声,一脸“你是不是味觉失常”的表情看他。 吃完饭,两人端着酒杯,来到二楼的露天餐厅。 九月的夜风从黄浦江上吹拂而来,凉爽柔和,沁人心底。风吹开额前散乱的头发,身体因为酒意而微微发热,但伏城的心却十分清醒。他站在高楼上,倚靠着玻璃栏杆,远远望着江对岸那一片璀璨的夜景。 “我小时候去过那儿几次。” 卓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伏城指着东方明珠高塔,说:“先是我爸妈带我去的,亲爸妈,他们带我去过一次。后来他们不在了,我的养父养母,也就是我的叔叔婶婶,带我去过两次。” 卓桓第一次知道:“你的养父养母?” 伏城点点头:“你不知道?” 卓桓:“你没说过。他们也姓伏,你跟着他们姓?” 伏城:“没,我们是远房的同姓亲戚,都姓伏。” 卓桓看了他一眼:“罗格318上的,是你的养父养母?” “嗯。他们有恐高症,坐飞机还好,去东方明珠这种地方,都不敢往下看。我后来当了飞行员,我爸还开玩笑说不知道他们两个有恐高症的人,怎么就养出我这么个当飞行员的儿子。我妈就说,我亲生父母又不恐高,所以我没有恐高的基因。” 喝了口酒,伏城转首看他:“卓桓。” 青年很少叫他的名字,往常伏城说话的声音十分清朗,或许是因为叫的少,所以当他喊出卓桓这两个字时,总是会显露出几分南方人的软糯。卓桓一直很受用,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伏城:“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只要问出这个问题,就意味着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绝对不在赫尔辛基。 卓桓双手靠在栏杆上,微微侧首,看他:“哪儿?” “申城。” 申城? 虽说有点醉,但卓桓对自己的记忆自信至极,他说过他以前只来过申城三次,一下子,他就从记忆深处找出那唯一可能和伏城有相交点的一次。 “……我去华国空军做演讲的那次?哦对了,那次是聂项邀请的。” 借着醉意,伏城看着这个男人的脸。过去的二十六年里,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以这样的心情看一个男人。他的声音隐没在风声里,轻轻的:“那第二次呢。” 卓桓垂目看他,过去三十年所有的人生时间线在脑子里清晰地印刻成轴,很快他想到了,啧了一声:“罗格318?” 伏城一下子愣住,似乎没想到卓桓居然说对了,他微微张开嘴,目光茫然。 确实,因为罗格318,两个人肯定有过交集,只是当时卓桓应该不知道。 青年这幅懵懂讶异的模样,很好地勾起了卓桓的欲|望,他低首吻上伏城的嘴唇。晚风中,两人吻了许久分开。把酒杯放到一旁的桌上,卓桓一只手抱着他,低头望着伏城,问:“聂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当说客啊。”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伏城默了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