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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超过三天时限,当时究竟看到的是不是那二人,已经无从考证,除非能回沈家,拿到真正的窥天镜。 冷汗忽地冒出,沈明渊躺会床上,再没了睡意,思绪又绕回秦焕之的生辰。 若是没有何大夫,不,应该是贺大夫,贺洵,若是没有他,他的计划,本也是和秦焕之的生辰有关的。 脑壳疼。 忽然就觉得,有了贺洵大狐狸的插手,秦焕之这心结怕是不好解,要变成死扣了。 沈明渊在床上把自己当成了煎饼,来回翻着面烙,烙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神魂受损的后遗症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容易睡不好,睡不好的一个类型就是多梦,梦到人精疲力尽。 沈明渊睡得极不安稳,噩梦一个接着一个,轮番上阵、光怪陆离。 先是梦见了沈家,梦到沈和光,自己一剑刺过去,剑变成了木剑,在鲜血的浇灌下钻出嫩芽、开了花。 花枝越来越旺盛的生长起来,将沈和光整个覆盖住了,转眼间就化作参天大树,越来越大。 他开始跑,可不管跑多远,都跑不出大树的荫庇,一回头,就是漫山遍野的花,齐齐朝着他转过头来,浪潮似的绽放。 分明是很美的景色,却让人想哭、想叫,又将人逼到崩溃的边缘。 然后又梦到一个金色的牢笼从天而降。 是个专门用来豢养金丝雀的鸟笼,笼子越缩越小,让他哪儿也去不了,然后从四面八方伸出活了似的铁链来,将他手脚脖子都扣住。 聂辛出现在他面前,又是欣慰又是阴狠地低语,“沈二少,我说过,我会回来救你的。” 他想挣扎,然后就被人抱在怀里安抚, “别怕,我已经将所有的危险都控制住了、隔开了,你是安全的。” 聂辛指指那层带着鸟儿花纹的笼子,对他解释,被关起来的不是你我,是外面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 然后场景再次变幻,火山喷发,岩浆融化了一切。 树木、花草、金属的牢笼都没了,烧尽了,他却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秦焕之抓着他的手,带他来到西陵门的阁楼之上,压着他,从日出做到日落。 无数个日月过去,他忽然被放开了。 阁楼上有个小小的露台,能看到最清晰美好的夜景。 他反握住秦焕之的手,对他说,生辰快乐。 然后指向璀璨的夜空—— 一颗、两颗、三颗……无数的流星坠落而下,仿佛一场无声的雨。 “流星雨百年难遇,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很美。”沈明渊听到自己照着计划念起了台词。 然后他听到秦焕之的心声:不,你是想要杀我。 不是的。 “你不会死,你的噩梦也好,心结也好,执念也好……都是时候让它过去了。” 话音刚落地,眼前便闪过一道白光。 沈明渊惊讶地看去,漫天的流星,竟在这时化作箭雨,朝着阁楼密密麻麻地飞射而来。 他眼睁睁瞧见秦焕之受了伤,浓黑的毒血流出。 “沈延笑,你这个骗子。” 真正的、属于原著沈二少的名讳从秦焕之的口中唤出,成了临终之言。 “……不是我!” 沈明渊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再一抬头,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站在了对面。 同样的样貌五官,在那少年的脸上呈现出决然不同的气质,沈延笑也朝他看来,眼底是琉璃般清澈无垢的神采,而后开口,轻声询问, “你在为他感到难过吗?” 沈明渊被问住了。 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可及是一片湿润。 然后他点头,闭眼叹息, “我为这里的每个人感到难过。” 那些悲剧、巧合、误会,那些狗血的虐梗、悲惨的过往—— 都是他在崩溃、绝望的最后时日里,流着泪水一个字一个字写下的。 他从未想过这样的一个世界,会在他死后化为现实,带着他一起活过来。 一切情绪在梦中被放大,沈明渊跪坐在地,歇斯底里地哭喊出声。 哭着哭着,就醒了。 他睁开眼,迷迷糊糊瞧见床边坐着个人影,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惨叫出声。 秦焕之皱眉,“大白天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啊。 “你没死啊……” 秦焕之:…… 沈明渊还傻着,就瞧见秦门主一反常态没有借题发挥,拿出手帕为他擦了擦脸颊眼角,“做的什么梦,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哭个没完,哭丧么?” 不好意思,还真是给你哭丧呢。 沈明渊心虚低头。 秦焕之继续问,“到底梦什么了?之前那么惨都能笑醒,今天是吃错药了?” “啊,记不清了。”沈明渊眨眨眼,打哈哈,“不过,虽然做了噩梦,但因祸得福,想明白了一些事。” 秦焕之挑眉,“哦?” “嘿嘿。”沈明渊打了个哈欠,起床洗漱,“没什么。” 他觉得挺高兴的。 想通了,想明白了,心里头就敞亮了,没了那个巨石压着。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叮地一声。 系统久违地冒了出来:恭喜宿主,金手指2.0更新完毕,已正式投入使用。 请给五星好评哦。 第24章 .活不过三十章 ‘哐当’一声响起, 水盆翻倒、砸落在地。收藏本站 沈明渊身形微晃, 慢半拍地后退一步, 衣摆鞋袜不可避免地被水沾湿。 “怎么了?”身后不远处, 秦焕之出声询问,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人身畔, 将人搂进怀中, 动作之自然、反应之迅速连本人都未曾察觉。 沈明渊摇摇头,抬头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不动声色地从人怀里挣出,拉开距离。 “水迷眼睛里去了, 不小心碰翻了水盆。” 说这话时,他面庞湿润, 看着没有什么血色,眼帘低垂看着脚尖,似乎对于身上被弄湿的地方很是介意, 流露出微不可查的失落。 是这几日以来, 沈明渊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过的神情。 秦焕之心中微动,似要觉察出几分不对来, 刚要凑近了仔细去看、去分辨,却见人猛地朝他抬手袭来—— 细指轻弹,秦焕之抬手格挡,飞来的却不是什么偷袭的暗器, 而是细细碎碎的水珠。 “噗。” 待秦焕之拽了一旁的毛巾擦脸, 再看去时, 只见恶作剧得逞的沈明渊唇角一勾,朝他抛来个明晃晃的笑容。 “秦门主对我如此不设防,可是要吃大亏的。” 秦焕之捏着毛巾瞧他,眉心一点点拧起来。 就在沈明渊面上的笑意快要撑不住,以为对方要发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