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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几个儿子当中,是俸禄最少的那个。”萧广逸与清沅相视一笑,他说:“咱们刚刚在说什么来着?”清沅道:“果然是这样。”敖桂垂着眼睛,听燕王与王妃的对话,似乎他们刚刚正在议论此事。看来燕王说得不假,他真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让王妃知道。虽然这段时日敖桂已经知道了王妃聪明能干,府中的大事都有她在cao持。但是他还是没想到,燕王居然连这样的大事都和她商量,让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能道:“殿下,属下先告退了。”“等等。”清越柔和的女声响起。敖桂迷惑的看向王妃,是王妃叫住了他。清沅微笑道:“有一件事,我想同你说。”她看了一眼萧广逸,萧广逸也点点头。敖桂一时竟觉得浑身僵硬。清沅道:“你的母亲与我念叨过,殿下也和我说过,都说你年纪已经到了,却还没有成家,毕竟不美。我前些日子在茶会上正巧碰上一位姑娘,生得很美,人也聪慧活泼,父亲在宁州城做药材生意,她小小年纪,已经帮父亲看账本了……”敖桂只觉得面上一阵凉,他握紧了双手,他的怒气毫无由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发怒。他没听清王妃后面的话,只听到她最后问:“明日我又要办茶会,你要不要来见一见这位姑娘?”他慢慢开了口,一字一句道:“谢王妃好意……不过我下了决心,只会娶丹支邪人。我决不娶汉人。”他这话一出,清沅和萧广逸都是面色一僵。敖桂退了下去,他径自走回自己屋中。他越走越快,最后是近乎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坐在床边,双手捂脸。他思绪很乱,一片黑暗之中,他只想起她那张颜色白净的面孔。她眼角含着笑,在说他应该娶一个妻子。他又想起有一次他无意中听到燕王唤她的名字。清沅。这是她的名字。她是水,而他是火。她是克他来的。柳儿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为他端来茶水。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敖桂这样既激动又沮丧的样子。☆、第一百四十九章敖桂是口不择言。他所说的,并非他心中所思。他心中所思,不能吐露万分之一。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情。有时候他也会想这太可笑。他与清沅没有单独说过几次话。他爱她什么?她像一个幻影,像夜里飘入梦中的一缕幽魂。但是她确确实实在。每当她出现在他面前,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提醒他,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愈生动,愈真实,他愈心痛。因为她的真实,只会提醒他一件事情——他在痴心妄想。更令他尴尬的是,她是燕王的女人。就连想一想她,都让他感觉羞耻——燕王救了他,燕王改变了他的命运。他虽然从未对燕王开过口,但他一直想说,燕王是他的救命恩人。诚然他在遇见燕王的时候还没有性命之忧。但他清楚自己的性子,在遇见燕王之前,他一切事情都满不在乎,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他心中有一股狂热,他甚至预感到自己会因这狂热而死,但他不在乎。是燕王让他找回了一些东西。是萧广逸拽回了他,让他感到他的一条性命,可以做更多事情。所以,在燕王和王妃面前,他宁可说刺耳的假话。假话可以保护他,甚至可以保护他们三个人。敖桂坐在床边,过了许久,他才渐渐平息。怒火消失了,双手颤抖停止了。他长舒一口气,像战胜了一场大病。柳儿一直在一旁陪着他。她为他拧了一条热毛巾,默默递给他擦脸。敖桂擦了脸,虽然神色里还透着疲惫,但至少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柳儿这才敢和他说话:“桑都格,您怎么了?”桑都格在丹支邪语中是大人,做官的人的意思。起初柳儿叫敖桂大人,敖桂叫她不要这么叫。王府中有王爷在,这么称呼不合适。柳儿就用丹支邪语叫他桑都格,又是在私下,敖桂就随她去了。听她这么问,敖桂只是摇头:“没什么。你不懂。”柳儿才十四岁,因为她的个头身形,敖桂总觉得她更小。他无意和这个小丫头解释情爱之事。柳儿微微涨红了脸。她从丹支邪被掳来宁州,在宁州机缘巧合在王府做事,入了王府她才发现自己确实有太多事情不懂,她懵懵懂懂晕头转向。“桑都格教了,我就会懂。”她说。敖桂苦笑了一下,他不会教她,他自己都没有弄懂。“你换上了宫装式样的裙子。”他换了个话题。柳儿立刻不再提刚才的话,她羞涩地点点头:“是王妃赏给我的,说我这样更整齐。”敖桂冷不丁听她提起王妃,他的心又被刺了一下,他看了柳儿一眼,说:“是的。她说得没错。”敖桂这边已经平静了。清沅却还摸不着头脑。在她看来,她正好声好气为敖桂做媒,哪知道敖桂突然就翻脸发脾气。她既生敖桂的气,又生自己的气,还生萧广逸的气。“你还说他人变了,你把他带好了。这就是他的真心话?绝不娶汉人?”清沅忍不住抱怨。萧广逸看她这样子,知道她是自己尴尬,所以先抱怨他和敖桂。他总觉得敖桂这话还有隐情,但具体是什么,他想不出来。“你不明白敖桂这个人,他常常口不对心。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中未必真这样想。大概是你说的这件事,有哪里触动了他,他不好意思开口直接回绝,就说得这样莽撞。”清沅忽然道:“我是哪里得罪他了么?”敖桂不可能冲萧广逸发火,也不可能对素未谋面的姑娘发火,那这火气就是冲她来的。萧广逸笑了起来:“哪里的话。”清沅道:“我再也不做媒了。”萧广逸笑她:“原也没人要你来做这个媒人。”清沅道:“倒是我不好了。”不过笑话归笑话,清沅还是有些担心敖桂这话里的意思。她始终不像萧广逸那样对敖桂放心。宁州这边的婚事没能结成,京中的婚事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自从太子一年比一年大,京中对太子妃的关注就一年比一年更盛。这股热情,随着太子妃人选的正式公布,已经席卷了全国上下。燕王成婚的时候,虽然宫中准备充分,婚礼十分奢华,但仍不能与太子大婚相提并论。大婚的日子一个月前,各地的礼物就不停送来。宫中为大婚之事,每一个小环节都反复斟酌,无比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