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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 有微风从窗外吹入,给这夏日的傍晚带来一丝凉意。 良久,两人都一言不发。 晚霞一点点的湮灭,星星点点,终于沉没在地平线上。 天完全黑了的时候,李虎张开眼睛。 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那张脸。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雕塑一样的下巴…… 原来,自己这辈子,就是完结在这么一个人手上! 他张了张嘴,终于是说道,“动手吧。” 谢远也张开了眼。他一侧过头,两人的鼻尖便都贴在了一处。 他低低的笑了,“这么急着想死?三爷说过要杀你了?!” 李虎惊讶的张了张嘴,“……老子背后整你,你还留着我?” 谢远注视着李虎,眼神闪闪发亮。这一刻,他是舞会上那个微笑的青年,“看上的,就是你这个坏种!你要是不折腾了,那就不是三爷的小老虎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放心,我不把老虎关在笼子里,放你回山上。但是……”谢远转过头,下一个瞬间,眼底划过一丝冷酷,“失败一次,总得留下点东西!有了教训,长进得才快!” “上次三爷说过,二十万大洋,不够买你两只眼睛!但这一回,咱俩的情分,够你买回去一只!” ======================== 李虎睁着双眼,直直的注视着谢远。 谢远的手很稳。 一道白光之后,他的左眼感到一阵剧痛! 。。。。。。 在铺天盖地的痛楚中,他张开嘴唇,两人重又吻在了一处! 52 李虎在战地医院接受过一番治疗,几天之后,他左眼盖着一块纱布回到了三阳镇。 走的那天,谢远没有出现。倒是当时跟着他的李师残部,命大活下来被俘了的,都跟着他一道被释放了。 李虎心里很平静。从轮船上逃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他是注定要在乱世里讨生活的人! 活着就要报仇,就要混得风生水起! 若是中途死了,那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 他没再去想谢远。现在自己样样不如人,想也没用! ================ 1926年7月4日,广州国民政府颁布。9日,国民革命军在广州誓师,北伐战争正式开始! 我不牺牲,国将沉沦 我不流血,民无安宁 国既沉沦,家孰与存 民不安宁,民孰与生 嗟我将士,矢尔忠诚 三民主义,革命之魂 嗟我将士,共赋同仇! ---------------- 八月一日,西口要塞。 谢司令对第一军军长陆仲麟说,“仲麟兄,这次我部若是能突出重围,与北伐军里应外合,打开通路,西口之围便可解,平津局面也会登时翻转!你留下压阵,任务艰巨!谢某只有一个嘱托,无论如何,都不得丢了要塞!不知仲麟兄有没有这个决心信心?!” 陆仲麟双脚一靠,抬首挺胸,“请司令放心,陆某决不负你所托!陆某在一日,要塞就在一日!” 谢司令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诚恳,“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仲麟兄!你我虽然性情不同,遇事看法多有分歧,但谢某一直深知,唯有你,才是真的忠于国父,忠于三民主义!所以,关键时刻,谢某就把一切都托付给仲麟兄了!” =========== 八月十四日,西口要塞。 陆仲麟呆呆的站在战壕里,一向整洁的外表已经变得邋遢而又肮脏。极目望去,到处都是直奉联军的旗帜。 ‘援军还不到,要塞怕是难以支撑了!’ 一发炮弹飞来,梅九眼明手快,一下子将他扑到在地上。 炮弹落在了相邻的战壕,几段肢体随着爆炸声飞上了天。士兵们都麻木了,只是漠然的往那边瞥了一眼。 两个人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彼此看了看,梅九能看到陆仲麟布满血丝的眼中那深深的绝望。 “阿九,我对不住你。你要能逃……就赶紧逃命去吧!我拦着你报仇,现在不能再拖累你一起死!” 梅九还是穿着长衫,即使面临绝境,他依然面容平静,淡淡摇了摇头,“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逃,我护着你连夜走。千军万马不行,两个人还是可以试上一试。你要是不走,那我也懒得走。” “阿九!” 梅九笑了笑,“乱世中,死生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取人性命,别人也可取我性命,死生由天吧。” 就在这时,一个通讯兵急冲冲的向陆仲麟冲过来,“报……报告军长!刚刚收到的消息,司令他……他已经率部撤退至察哈尔平远!昨日,他在平远誓师,全军加入中国国民党,编入广州国民革命军,参与北伐!” 陆仲麟头上“轰”的响开了一个炸雷!半响,他方才僵直的转过头去,看向周围的人。 目光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绝望! 援军不会来了!他们被抛弃了! ================ 黑夜里,陆仲麟对身边的梅九说,“这次,我们要能活着逃出去,就去投奔汪精卫汪老师。他在国民政府里德高望重,有他的帮助,我们才有机会报仇!” 八月十五日,西口要塞破。 第一部:北平梦华.缘起 完 第二部开始 写在前面的话: 第二部涉及天朝部分,纯属架空!!! 所有真实地名(如中央苏区,鄂豫皖根据地等),真实人名(如太祖、丞相等),真实军队名(如红一方面军等)通通不会出现。 一些实在回避不了的专有名词,会尽量简写 总之,背景淡化淡化再淡化 这是故事,不涉及政治!!!!! 1 1931年9月18日 上海法租界 白梦蝶对着镜子,精心的整理好了自己的一头波浪卷发,再美滋滋的嫣然一笑。 镜中的她,正当妙龄,明眸皓齿,雪肤花貌。 她依依不舍的打量了自己老半天,方才起身,走到电话机旁,摇了个电话给谢公馆。 “……想请三爷过来一趟,我这里煲了花胶竹荪乌骨鸡汤……” “知道了。请白小姐稍等,我这就去请示三爷。” 谢府的管家将电话搁在一旁,上楼至书房外面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三爷,白小姐打电话请您今晚过去。” 这一年,谢远给人的感觉介乎于青年与中年之间。 乍一看,有一种人到盛年,位高权重方有的气势派头;再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