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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知道如何开口。 西门越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秋神医,您的药本座喝了。如果明天本座的病还没好,你这神医的招牌只怕就要挂不住了。” 秋叶原沉下脸色,“西门门主放心,若是您明天风寒还没好,秋某愿意随您处置。” “哦?”西门一挑眉,似笑非笑的说,“这话秋神医可别忘了。”说著转身走了。 诊堂里就剩言非离和秋叶原两人。 “言将军,你到底有什麽事?” 言非离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天,才道:“我想向您求点药……” “求药?什麽药?” 言非离撇过头,艰涩地道:“我想求不会再、再、再怀孕的药。” 秋叶原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半晌,看言非离咬著下唇,脸色苍白之极。 难道…… 秋叶原心里一惊,小心地确认道:“你、你是要……” 言非离艰难的点点头。这几日他一直非常担心,不知体内会不会再孕有一个孩子。经历过一次十月怀胎的辛苦,提心吊胆的遮掩,还有那恐怖不已的生产过程,他真的不想再生了。所以防范於未然总是好。何况总舵已经批准了他的请战书,马上就要动身去战场。 秋叶原沈吟半晌,“你等等。” 说著转身进了药堂。过了一会儿,手里拿了一包药出来,送到言非离手里。 “言将军,这种断绝生育的药危险非常,不能轻易服用,况且你身子受过损害,更不能用。这里有些药,是可以防止受孕的,如果你需要,在、在事前事後服用都可,只是不知对你有没有效。”接著又把服用方法细细交待了一遍。 言非离将药收好,抬头看著秋叶原,惭愧的不知说什麽好。 “言将军,你不必多说了。你我之间,不用客气。”秋叶原对他笑笑,温和的道。 晚上用过晚膳,言非离谴退凌青和喜梅,自己把药小心的煎好,慢慢服下,又打开门窗,将药味散尽。 掏出怀里的请战折,上面盖著天门最高的四龙戳,表明已经同意了他的请求。三天後,便和西门门主一起随军去简境战场。 这几天门主都在忙著准备婚礼的事。沈梅院每天都有从各地送来的贺礼,只明国国主送来的就有十六箱之多。只要想到再过半个月他就要和林嫣嫣成亲了,言非离心里就扭作一团。 他以前在简国,说是义军,其实就和流匪没什麽区别,只不过他们得来的东西都会分一些给穷苦的百姓,得了个劫富济贫的美名罢了。那种动荡不安颠簸流离的生活,不仅随时会发生战事,还要躲避朝廷的追剿,根本毫无安稳可言。可是在四天门这八年中,虽然也经常要出兵作战,或在江湖上走动,但因为心里有个人,一心一意地以他为中心,到不觉得日子难过,反而有著一种淡淡的满足和幸福感,只希望一辈子这样便足够了。可是现在,他连这淡淡的幸福都保不住了。 言非离坐在桌边想了又想,心思跑得远了。一人推开外屋的门走了进来,带进一阵寒风和淡淡的冷香。 言非离抬起头,叫了一声,“门主!” 正文20 北堂秀眉微蹙,“什麽味道?” 言非离知道药味还没有消散,门主功力深厚,还是闻到了。他不会对北堂撒谎,却也不知如何回答。 北堂走到桌前,拿起还未收拾的药碗闻了闻,向言非离瞥去一眼。 这个药他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厌恶妓女不洁,在明国的侯府里他也养了几个干净的侍寝丫环,只是他决不会让那些身份低位的女人孕育他的子嗣,所以每次招幸时都会事先让她们服下防止受孕的密药。这个药虽然与明国皇室惯用的不大一样,但北堂还是知道它的功效的。 “这药你从哪里弄来的?”放下药碗,看著他,“是秋叶原给你的?” 言非离点点头,“是属下今日向他求来的。” 北堂傲看看桌上摊开放著的请战书,想了想,不知是说给言非离听的还是在自言自语,低声道:“也好。万一再有了,上战场也不方便。” 言非离听了,身子微微一颤。 北堂走到他身边,“再过三天你就要走了,这几天再好好陪陪本座。” 言非离似乎想说什麽,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麽也没说。 半夜北堂傲走了,言非离躺在床上,身上还布满著情欲过的痕迹。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麽?门主明明已同意让他离开,可是这几日深夜,却都会来找他。门主究竟把他当成什麽人了?难道是泄欲的工具吗?可是门主虽不大近女色,但女人还是不缺的,大婚也不过还有一个月,怎会轮到他。门主到底是怎麽想的? 言非离不敢问,也不想问。自从生下了离儿,他与北堂之间就已经是扯骨连筋,想断也断不了的了。哪怕这只是北堂傲的一时心血来潮也好,在他成亲之前,这短暂的美梦他也不想打破。 他很想问问门主,离儿现在怎麽样了?长得好吗?长得多大了?长得什麽样子了? 人说‘儿是娘的心头rou’!这话真是正确。 午夜梦回,言非离无数次伸手向枕边摸去,希冀那个孩子还在自己身边酣然入睡,可是摸到的,总是一片空凉。 他从小是个孤儿,被一个老乞丐养大,从未体会过父母亲情。这句话小时候常常听,在街上见到牵著儿子的小手买东西的娘俩,就羡慕得不得了。也曾暗自幻想过,有一天亲身爹娘会找到他,带他回家,牵著他的手去街上给他买好吃的。後来渐渐长大了,知道这种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便开始想,有一天他要娶一个好媳妇,生几个乖孩子,细心抚养他们长大,做个好父亲,让老婆孩子过著安定而满足的生活。 可是今天,这一切都不可能再实现了。莫说他对北堂傲抱有斩不断的孽情,就是他这样生过孩子的身体,又如何能再去与一个女人成亲。而且这几夜在北堂的身下承欢,他的身体也不想再去抱女人了。 只要一想到离儿,那个才出生一天就离他而去的儿子,言非离心上便似有人生生挖去他一块rou般的疼。再让这样的他去面对北堂娶妻生子,无论如何也受不了。所以他要去战场,他需要做一些事才能分散他的心思,他需要一些rou体上的折磨才能掩住心里的疼痛。 三日後,言非离领著三千部队,随著西门越的西门大军出发了。他只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带著凌青一起走的。竹园就交给了喜梅负责。 临行前,按规矩去向门主请安。北堂正陪林嫣嫣在留香居下棋,隔著厚厚的垂地纱帐,他们都看不清彼此。北堂傲坐在里面似乎微微顿了一下,淡淡说了句“好!”。倒是林嫣嫣,轻轻柔柔地对言非离说,“言将军,路途遥远,您保重身体。” “多谢林小姐关心!”下次再见,恐怕就要称她为夫人了。言非离苦涩地想。 “非离,战争之事诡异莫辨,你去支